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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話是真心的,自己對這一夥年輕人沒什麼好感,他們看著同學挖墳掘墓,竟然阻止下來。
皺著眉將他和刁劍鋒一同推出去,那刁劍鋒頓時抵住我的力道。
“大師,我們哪兒有冒犯的地方,您說,我們改啊。”
林浦楠也是一頭汗,“是啊,大師,我們就是普通學生,真的有難處啊!”
我們這頭一拉扯,走廊里沒進屋的年輕人們也走了過來,三言兩語就聽明白是什麼個情況,一個個臉色發白,雖然也沒聽到我說這事兒跟他們有關,卻也湊過來七嘴八舌的問我他們會不會招鬼中邪什麼的。
這夥人也是被李勤剛才的樣子嚇怕了,有這個擔心正常。
周圍亂糟糟一片,旅店的老闆都沒走,踮著腳在後面看熱鬧,這場面弄得我腦子嗡嗡直響。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
我看向眾人說道:“你們拍拍自己的良心,這事兒你們自己不積極主動的補救,想掉屁股走人?咱們換句話說,我要是報警,把你們都抓進局子裡問問,挖墳掘墓,偷出來一箱子首飾夠不夠判刑的?你們還是大學生呢,有沒有素質!”
說道後面,我也是有點火氣,這要是放在古代,他們干出盜墓的事兒,那是要砍頭或發配的,古人對亡者的尊重有著明顯的神鬼信仰,可現代人卻遠遠沒有那麼多忌諱,這也造成了很多人在這方面做事兒肆無忌憚,著實可恨。
而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只想著自己的安危,亂成一鍋粥似得問這問那,臉上的神情哪有半點悔悟。
說過這些話,我眼前的一群學生都白了臉,那後面的旅店老闆一聽我的話,頓時扒開眾人擠上前來,鐵青著一張臉看向我,“你說實話,這幫小子挖墳掘墓,哪兒?大青山?”
我沒言語,天眼在旅店老闆身上一掃,知道他雖然不是本地人,但跟鎮子裡的居民相處還不錯,雖然有點貪財和小心眼,但對這種事情好像沒存任何包庇的心思。
隨後,他一嘴閩南方言,蹬著眼睛粗著脖子在哪兒說著,一聽就知道在那兒罵人呢,瘦成稈兒的身板上紅了一片胸口,轉頭蹭蹭往樓下去。
而這伙年輕人一看這個情況,立刻跑出去兩個個男生,一路跟著人下樓,好話說盡,說什麼也要攔住人。
旅店老闆的轉變讓我吃了一驚,他那邊沒得到我的確切回應,便行動起來,真要是報了警,對這些年輕人多少有些影響。
我尋思了一下沒有過去阻攔,那頭的墳地不算是什麼古墓,又是個沒人祭拜的荒墳,不涉及判刑的程度,這些人頂多是被沒收贓物給個警告罷了,也好,讓警察給他們上一課才算最和規矩,畢竟他們做的事情是犯法的。
“浦南,怎麼辦啊,要是報警,李勤他……”
這時候,一個女生抓住了林浦楠的胳膊,林浦楠眉頭一皺,“那是他的事兒,墳是他挖的,東西也是他拿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說著,這小子在我身上望了一眼,轉身和刁劍鋒離開。
看著他的反映,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個沒義氣的主。
抬手想要帶上房門,門外的幾個女生頓時攔了一下,雙手合十不斷求我不要報警,說李勤已經得到教訓了,要是進了局子,他這輩子就完了。
我皺了皺眉,看到圍在我房門外的年輕人中,有幾個像是參是與挖墳的男生,此時臉上都沒了血色,交頭接耳了一陣,轉頭就走向樓梯口,一路跑了下去,樓下頓時傳來旅店老闆的罵聲,還有他們的懇求聲。
那頭的動靜越來越大,我有些無奈,撥開面前的女生,告訴他們我不會報警,轉頭快步下樓,拐過沒有照明的樓道,剛下來樓梯,就見到那幾個男生正跟旅店老闆求情,說會把找出來的東西放回原處,求他不要報警。
那幾個男生委屈求全,眼睛都紅了,拉著旅店老闆的胳膊,卻讓店老闆人隨手就給甩開,我看到他們又追上去苦口婆心的懇求著,那臉上無助的模樣讓我心頭軟了不少。
雖說大家已經是成年人,但我們這一輩兒都是獨生子,嬌生慣養的,遇事兒也沒個好的處理能力,這會兒百般無招兒,臉色都雪白雪白的,滿腦門都是虛汗,讓人看了既可笑又滿是沉重,真不給我們這輩人長臉。
走過去推開人,我拉住櫃檯後的旅店老闆,“叔,您沒報警呢吧?”
旅店老闆被我一拉,轉過頭怪異的看了看我,沉著臉說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沒報警,但我找了鎮子裡的人來了,大青山是埋人的地方,這幫小子得給鎮子裡的人一個交代。”
喲,店老闆的想法不錯,我點點頭,這方法可行,只要不走司法,對這些學生是個最好的處理出路。
心頭剛鬆了口氣,就聽到旅店門外一陣拍鐵拉門的動靜,旅店老闆快步過去,一開門,我猛地嚇了一跳,暗道一聲糟糕。
鐵門外,站著幾個鎮子裡的壯年男子,一個個冷著臉,上來就是本地方言,口氣極重。
店老闆隨即打開鐵拉門,頭前一個男子衝上來就抬起來腳,踹向我身邊一個男生……
第221章 事情變複雜了
我是壓根沒想到鎮子裡的居民反映這麼快,頭前進來的漢子也沒說話,橫著膀大腰圓的身子跨步進來,抬腳就把我身邊一個男生踹趴下了。緊跟著,後面的漢子也一個個跟進來,冷著臉,都是電影裡那種黑幫形象的人,不是剃著卡尺頭,就是身上帶著紋身的,後面幾個漢子叼著菸捲,鬍子拉碴,有的光著膀子,有的穿著背心短褲,打眼一看不像好人。
我用天眼掃了一下他們,轉過身將被踹倒的男生扶起來,往後面拉了一下。
可能是天眼使用有些過度了,我沒能往深了看這些人,但是打眼掃了掃,這幫漢子並不是本地的居民,但也不是外來的混混,他們是給鎮子一個賭場看場子的。
奇怪,旅店老闆說找村裡的人來處理這件事情,怎麼會找來這些人物?
而且,這些人反映也太迅速,他們來這兒幹什麼?
我轉頭看了眼門外,就見到眾人身後的街道上停著一輛純黑色的商務車,趕忙拉著身邊的男生往後退,立刻感受到男生的重心全都往我這邊靠,重量非常沉。
轉眼瞄了一下,男生的大腿上有個鞋印。
我琢磨了一下,微微皺眉,如果是普通人抬腳踹人,很可能是蹬在肚子這種好下腳的地方,打頭的漢子一腳踹在男身的大腿上,這力道用得很老道,下腳位置也不俗。
大腿給人體提供支撐時,肌肉是比較緊繃的,冷不丁被踹上一腳,有可能造成非常嚴重的軟組織損傷,這種損傷靠著外敷藥物幾天就能痊癒,但在受傷的時候,傷者的腿部很可能使不上勁兒,會站不起來,我身邊的男學生就是這樣。
能用這一手的人很多,軍人、會武術的人有知道的,但踹大腿算是較為少見的招數,並不具備明顯的制敵效果,可能隨意弄出這一手的,便是留有後手的武力威懾,動機值得深究。
抬眼看了看為首的漢子,他身子很壯,穿著白背心藍牛仔的七分褲,我的天眼能力好像到了使用的極限,再多的什麼也看不出來,連忙收懾心神,這是自己第一次發現天眼的能力是有限制的,心中警醒了幾分。
“熊經理,就是這幫刑子,上大青山挖墳掘墓去了,還好我發現的及時。”
這時候,旅店老闆連忙走出來,同仇敵愾的說著話,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瞪著眾人,引著為首的漢子,指向我,“就這是個客人發現他們幹的事兒,你問他。”
姓熊的漢子冷著臉,古銅色的面容上一片狠辣神色,兩腮微微動了一下,面部的線條也跟著冷硬了幾分,他攥著拳頭抬起下巴,“小兄弟,這幫小子是不是去大青山了?你知道什麼情況就直接說,放心,這在住的費用我們鎮子的人替你出了,不難為你。”
我眉頭一皺,幫我出旅店的費用?
思索了一下,我對著那個漢子點點頭,“確實有這個事情,應該是無意間毀壞了個墳地,把墓主人的東西挖了出來。”
“個王八羔子!”
漢子啐了一口,轉頭一努嘴,後面的人便把旅店的大鐵門拉上,緊跟著他又招呼了三個漢子,“把他們弄到的東西找出來,誰挖的墳抓誰,剩下的也不能讓他們走了,手機都沒收,關起來!”
吩咐了一聲,眾人立刻行動,從一樓開始踹門揪人。
一樓房間裡的學生本來就不多,抓出來幾個後,他們便往樓上趕,一時間,二樓上開始雞飛狗跳般鬧哄起來,裡面不乏女生的哭喊聲。
此時,樓下就剩下那個姓熊的漢子和旅店老闆,我抱著手臂靠在走廊邊上瞅了瞅周圍的情況,熊經理便走了過來,繃著臉打量了我一下,“兄弟是哪兒來的,鎮子裡沒見過你,來我們鎮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