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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略看了一遍,我渾身都不舒服起來,隨即便將下文念了出來。

    後續的咒文不長,甚至聽起來也極為可笑,可就在最後八個字“但願而行,但願如此”尾音收起的一刻,我的眼前忽然虛晃了一下,位於房間角落的空調里突然卡拉卡拉作響起來!

    頓時,空調的顯示溫度從二十三攝氏度開始快速降低,發出了嘀嘀嘀警鳴聲,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裡。

    二十度、十九度……溫度一降再降,竟然一路下跌到空調最低溫度十一度,轉瞬間,冰冷的空氣從空調之中傾瀉而出,空調里的灰塵味也鋪了出來,聞起來感覺很不好。

    我有些冷,搓了搓胳膊,而就在這時,房間裡一個小蠟燭上火苗突然矮了下去,短的只有幾毫米。

    那女店主也感受到這股冷意,雙手抓著手臂直打寒顫。

    “姑娘,看看周圍的變化把,這是我們出馬弟子念咒語的效果,裡面有功德加持,所以效果十分明顯,換成普通人來念雖然沒有這個效果,但是經常念,經常想,就會作用。人的語言是有信息傳遞的功能,遠比你想像的還要有作用,這本書里的咒語不是隨便編造的,你從哪裡得來?”  

    王建軍的一席話傳來,我猛地一愣怔,再看周圍環境的變化,莫非這咒語真的有作用?

    “張偉,往地上吐口唾沫。”

    這時,黃小妹催促了我一聲,我忙回過神,轉過頭呸了一口,而這一口唾沫吐出去之後,空調上顯示的溫度頓時回升,旁邊那幾盞小蠟燭也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然後,劉毅忙不迭的朝著地面吐了口唾沫,緊跟著鄒哥也吐了一口,那向陽區的民警和另一位刑警也跟著照做,這四個人臉色都不太好,但王建軍的解釋卻仿佛給了他們某種確切的依據似的,都神神叨叨起來。

    女店主被這一幕嚇傻了,嘴唇直打顫,“你、你們騙我……”

    她眼睛一紅,眼淚瞬間淌了下來,她抹著眼睛抽著鼻子,已經害怕的不能再害怕了。

    王建軍搖搖頭,藏在身側左手開始飛速掐算起來,隨即便道:“你這家店先後搬了兩次,去年和前年不在這裡,今年年初才遷到這個地方,你本身沒掙到多少錢,所以,越是這樣你就越想方設法吸引顧客,占卜是你收入的一項,倒賣那些蠟燭羊皮等物才是你主要收入來源,我說的對不對?”  

    女店主一個勁的搖頭,咬著嘴唇直哭,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她答不上話,但王建軍身體裡的胡家教主應該沒出錯,我忙站起身走到劉毅那頭讓他想辦法核實這件事情。

    “香童,不必麻煩,裡屋有帳本,也有顧客信息,去年死的兩人有相關記錄,張燕和任欣的名字也在其中,讓刑警去查。”

    王建軍的話音傳來,我們餘下的幾位頓時一怔,鄒哥立刻帶著他的刑警同事直奔裡屋,而劉毅和向陽區的民警也快步走到櫃檯前查詢電腦里的記錄。

    很快,鄒哥和那位民警拿著幾個本子快步出來,找到了去年兩位死者、張燕、任欣的顧客資料,劉毅和向陽區的民警也在電腦上查出相關信息。

    水落石出了!

    市局的兩個懸案,張燕、任欣,都跟這家占卜屋有關係!

    第七十一章 矛盾化解

    有王建軍的仙家們協助,占卜屋的事情很快就有了調查方向。

    隨後,鄒哥和刑警隊的同事開始聯繫市局,調取之前的檔案,說要先一步離開跟領導匯報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兩個懸案了結。

    

    另一邊,劉毅和向陽區的民警也開始就地收集證據。

    警方人員並沒有我想像中那般難處理這類案件,估計他們在平日工作中或多或少接觸過,所以,有些事情就不再需要我和王建軍繼續插手了。

    至於占卜屋的女店主,她已然哭成淚人了,自然是想像不到她自己會和兩個人命案子牽扯到一起,雖說她本身不必負法律責任,但那兩名女性死者屬於橫死的,無法入輪迴,這在陰司那頭肯定有說法,這筆陰債有她償還時候。

    我對這事也是嘆息不斷,站在女店主的角度,她自己是完全不知情的,不過,不知情不代表沒有罪過,女店主長得再漂亮,看起來再可憐再無辜,於事無補。

    胡家教主借王建軍的口告訴我,正是那些所謂的女巫咒語起了作用,招來了病氣或者鬼魂,才讓先後四人出現了陰陽胎的症狀。

    後來,劉毅他們做現場筆錄,女店主交代了占卜屋那些書籍來路,說是她國外的朋友幫忙搜集來的資料,又翻譯成書,從印刷到包裝設計都是女店主之手。

    這方面我向那位胡家教主打聽了一下,尤其是有關西方魔鬼的事情,胡家教主笑著告訴我,西方是西方的事情,在國內不管用,但是語言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夠明白的,一些特殊的咒語確實可以招來鬼魂,甚至能影響靈體。  

    “西方的咒語在咱們這裡只是蹩腳的小把戲,萬不要痴迷於此,否則會被人貽笑大方。”從王建軍身體裡閃身出來的胡家教主一派輕鬆,和煦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這是自然,仙家們的顯露的手段明顯只是冰山一角,我對王建軍能有這麼厲害的仙家幫襯是非常羨慕的,心裡也是想多了解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多問了一嘴。

    “香童無需妄自菲薄,你領堂師傅的能耐,連我們這些仙家都比不上。藺先生無需任何咒文,開口可喝退地仙,起針能夠殺仙,我不便與你說清楚,萬事都有因果,種善因得善果,這個亘古不變之正理!”

    胡家教主的話讓我一驚,以前就聽夏寧說藺師傅殺過的仙家有三位數,如今又從胡家教主口中聽說,我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與藺師傅相處這麼多年,我從來都不知道師傅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家裡沒有堂子,身邊也不領仙,神秘的很。可能是我自己對藺師傅太過敬重的關係吧,我從來都沒有問過這些事情,搞的自己光知道藺師傅很厲害,但到了何種程度卻無從得知。

    轉過天來,我和王建軍前往第一醫院找任家人,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路上,我心裡有些犯彆扭,兩天前剛剛給了任家人一個下馬威,這時候上杆子找過去,多少有些抹不開面子。  

    不過也是沒辦法,事情不解決是不行的,我只能給自己找個理由,就當是給人一棒子再送個甜棗的戰略方針。

    打定主意之後,我們此行還有另一個目的,也是解開所有時間的最後一個疑點。

    想要讓女人出現陰陽胎,光是用女巫咒語加持一些病菌作祟是不夠的,還缺少一個犯罪主體——鬼。

    鬼魂是靈體,屬於陰性體質,想要在女人身上生成陰陽胎,就必須要有鬼身上的一股陰氣注入。

    陰陽胎對女人來講是致命的,對鬼來說只有兩種意義:一是害人,二是滿足生理需求。

    咳,說生理需求其實並不確切,但大概意思就是這麼回事。

    想要找到與任欣發生關係的鬼是有難度的,但也不能放任不管,王建軍說有辦法,使用的手段非常簡單——拘魂碼。

    他告訴我說,之所現在才抓這個鬼,其實也是為了和任欣對證,讓任家人知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到時候他們就不可能再找老董的麻煩了。

    王建軍應該是有十足把握的,昨日他和他的仙家解除張燕的陰陽胎時可沒提過拘魂碼的事情,今日才說要抓鬼,這是按部就班有條不紊。  

    正規的堂口在外辦事就是不同凡響,諸事安排緊密,讓人挑不出毛病。

    進了醫院來到任欣所在的病房,我站在門外一看,病房裡只有任欣和她的父母,那些親友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孩子他爸,要不咱們找人看看吧,欣欣昨晚都那樣了,要真像那天那個小伙子說的是什麼陰陽胎,欣欣可咋整啊?”

    任欣的母親坐在任欣的床邊,雙眼紅腫,她一邊物理的將床頭柜上雜物收拾著,一邊對著旁邊床位上坐著的任國勝打商量。

    而一旁的任國勝則低頭無言,一米八的魁梧漢子遠沒有前兩日那般火氣沖天,整個人都頹唐下來,微微駝著背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位於任欣母親的背後,任欣蜷縮在病床上背對著二人一語不發,病房裡蔓延著沉悶的氣氛。

    我不知道這一家三口在我上次離開後經歷過什麼,微皺著眉和王建軍走了進去。

    這功夫,任欣母親轉頭一眼看到了我,猛的站起身,她丈夫任國勝也是張了張嘴,整個人慾言又止,臉色有些發白。

    沒等我開口,任欣的母親便急忙走過來拉住我,“小伙子,你來了,你是幫欣欣的對不對,阿姨知道你有能耐,阿姨求你給我閨女看看吧!”

    我的手被任欣母親抓的很緊,還沒表明立場便被她拉了過去,而任欣的父親任國勝也連忙鋪平了身後的病床給我讓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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