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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水加熱可以軟化,又有硃砂的刺‘激’,這東西變成這樣根本就不是什麼油漆!

    用筷子將塊狀物碾開,好似把一塊黑紅‘色’的橡皮泥分解,浸了水的黑‘色’油脂物黏在白紙上,再細緻的塗抹開,便顯現出一抹黑黃的顏‘色’。

    除此之外,塊狀物內還有些纖細的梗狀物,常見過的重要糙梗沒有這麼纖細的,有些像某些甲蟲的‘腿’爪。

    “張偉,你看這兒!”

    李寬突然說了一聲,忙把檯面上的放大鏡遞給我。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用放大鏡觀察白紙上的塊狀物,便見到裡面還有些‘肉’眼難見的細小白點,伸手接過李寬從櫃檯里找出的一個鑷子,將其中一個白點挑出來,稍一用力,白點便被擠破,夾斷開來。

    透過放大鏡,夾斷的白點裡有細微的蜂窩狀空隙,好似腐竹的橫截面,這是……蟲卵?

    用鑷子拆開塊兒漆的其他部位,一個接著一個的白點顯‘露’出來,它們彼此間隔不近,但在邊緣聚集較多,因為太過細小難以察覺。  

    從白點的橫斷面去看,裡面的內部結構已經乾燥,要不是浸過水,這白點也不會膨脹化,顯‘露’出組織纖維。

    我額頭有些發脹,響起以前有人給我和藺師傅送過的冬蟲夏糙,將蟲體掰開,裡面的模樣跟白點的內部情況幾乎相同!

    這真的是蟲卵?

    一時間,我雙肩雙臂都發起了麻,將木鐲上的其他膏狀物也拆開,在靠近木鐲的邊緣部分,白點排列的尤為緊密,幾乎是一個挨著一個。

    眼前,那些白點如同等待成長的蟲卵,儘管細小的難以察覺,可數量太多,排列起來密密麻麻,也使得木鐲好似某種蟲體的孵化場!

    手上一抖,鑷子掉在桌面上,冷汗蹭的從後背上冒了出來,我全身上下都不斷發麻,難受的不斷搓動手臂,接連倒退了幾步。

    對面,同樣看出問題的李寬也是臉‘色’連變,一雙手緊緊攥住了手臂捋著胳膊,難受的像是要把袖子都拽下來。

    “小哥,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麼?”

    我艱難的問了一句,頭皮上竄筋兒似的次溜溜的跑電般發麻。  

    “我哪兒知道!誰能想到裡面還有這麼多噁心玩意,張偉,我可是有密集恐懼症,這兒有驅邪符,趕緊把鐲子燒了。”

    李寬抱著胳膊連忙往裡屋走,轉身出來便拿了個不鏽鋼盆和好些黃表紙,還有半礦泉水瓶的汽油,他把東西往我這邊一推,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往櫃檯里站。

    我深吸了口氣,總算知道岑佩的古曼童為什麼那麼怕那個木鐲子了,敢情這裡面這麼邪‘門’!除去那些蟲卵似得的東西不提,鐲子上黑膏般的“漆”肯定還有別的噁心玩意,有臭味,還有油脂,我都想像不出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

    繃緊著頭皮將黃表紙裝進鐵盆,我從裡面發現了一張皺巴巴的黃符,手掌大,上面用硃砂寫了鬼畫符,應該就是李寬說的驅邪符了。

    澆了汽油,點燃黃表紙,火勢忽的大漲起來,火光烤的人臉生疼。

    將木鐲子和白紙上的贓物都扔進火盆之中,李寬讓我引燃驅邪符,照做之後,將點燃的驅邪符投進火盆中,裡面立刻發出幾聲爆鳴,散發出一股惡臭,轉眼滿屋子裡都是臭味。

    刻有“金剛乘”字樣的木鐲子竟然在火中出現如此怪異的情況!  

    鐲子跟密宗有關係,那些妖仙脫不了這方面的干係,而岑佩所在公司的老總信仰藏傳佛教……

    看到店外有不少遊客因為聞到這邊傳來的臭味紛紛側目而來,我抿緊嘴‘唇’,這種害人的東西留不得。…

    第一百零二章 打上門去

    岑佩身上的事牽扯出妖仙,牽扯出密宗,木鐲子裡又詭異不斷。

    我跟妖仙們‘交’過手,他們又轉過頭來找上‘門’,算計到我的頭上,這根本就不是打商量的事兒!

    望著火盆里的火光呼呼上涌,我轉頭將與李寬呼喚了聯繫方式,準備結帳回家。

    李寬看我臉‘色’不太好,忙手寫了兩張收據,硃砂七百,道家護法神將符三百,驅邪符一百二。

    我沒多說什麼,畢竟木鐲的事情把李寬的店裡也‘弄’得烏煙瘴氣,再加上諮詢費五十,他那頭廢了個‘奶’鍋,湊了一千二給他。

    兜里就剩下一百,李寬捏著我那一打錢,又瞄了瞄我乾癟的錢包,眉清目秀的面容恢復了‘jian’商的笑臉,雙手搓了搓,“張偉,小哥兒這裡都是好貨,沒事常來溜達溜達,介紹朋友買東西我給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擺了擺手告別李寬,我和岑佩離開古玩城,又從提款機里提了些現金,買完中‘藥’,回到家時已經下午四點多,守在家裡的老郭炒了倆菜,雖說醬油放多了有些咸,但對於空著肚子折騰了一天的我來說,什麼都能吃的下。

    填飽肚子後,又和岑佩聊了聊,她算是在我家裡定居了,我讓老郭去樓下的旅館住兩天,便坐在沙發上‘弄’葫蘆和金剛結。

    葫蘆得削嘴做塞兒,金剛結是細緻活也急不來,家裡有筆記本電腦,岑佩便坐在我身邊隨便查著有關金剛乘的密宗事情,發現網上對其褒貶不一,有些揭秘的網帖也無法算數,但至少還是有人對其有惡評的,這就說明密宗方面的事情並不像傳統佛教那般乾淨透明。

    除此之外,跟了我們一路的古曼童也平靜下來,一直由盧巧芸在照顧,‘交’流已經無礙。也從側面了解到他如何被妖仙餵了蟲子,還有岑佩她被妖仙竄竅時的經歷。

    岑佩被妖仙上身的當天晚上,古曼童就被妖仙們抓走了,帶入了公司的老總辦公室,那裡面供著佛像,妖仙們全都在佛像里吃香火供奉,供台上葷素不忌。有酒有‘肉’,燒的香是黑‘色’線香,有檀香味。  

    除此之外,供台上還有大量古曼童描述不出來的事物,黑‘色’荷葉狀香爐,裝著血的鍍金酒杯等等。

    古曼童說。當時有兩個男人在屋子裡跟一個‘女’人親嘴、脫衣服,妖仙們就在邊上看著,有的也過去上男人的身,然後興奮的從男人身上退下來,妖仙一下來就對古曼童拳打腳踢,讓他說他媽媽什麼來路。

    古曼童說不知道,妖仙們就在供台上的一個紅‘色’木鐲子上抓出蟲子餵給古曼童。還不斷念經,滿屋子都是香味。

    回憶這個過程,這不是一個孩子能理清的事情,我聽的也是眉頭直皺。

    那之後,古曼童說他自己被妖仙帶回家,那些妖仙就當著他的面打屋裡的岑佩,打得岑佩渾身直打哆嗦,有的也直接鑽進岑佩的身子。岑佩便在地面上‘抽’搐吐白沫子,妖仙們隨手又給古曼童餵蟲子,把他‘弄’的神志不清。

    聯繫前後發生的事,我猜測妖仙打岑佩其實就是竄竅的一種手段,而妖仙上身岑佩後,為了進一步了解岑佩的問題,在與我打‘交’道時。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召喚了古曼童,不過,這小傢伙也因為蟲子的某種作用沒了理智,打翻了佛龕。做出許多詭異的舉動。  

    眼前,古曼童一邊說一邊嗚嗚直哭,我用目光示意盧巧芸把他帶進臥室再安慰安慰。

    至於岑佩那頭,在之前回家的路上,我也曾問過她去了醫院之後的事情,岑佩說不清,說自己很冷,不斷做夢,有人問她話她就回答,感覺很恐怖。

    ‘弄’好了兩個葫蘆的塞子,我編了六條金剛結,一條系在岑佩的脖子上,手腕腳腕四條,腰上再加上一條。

    金‘色’的金剛結驅邪的效果最佳,妖仙再想上岑佩的身子是不可能了。

    不過,金剛結雖然可以幫人固魂,但不能常帶,這東西對三魂七魄有束縛作用,長期佩戴對人體有損傷,所以,有些事還得儘快辦。

    深夜過後,我差不多已經有將近二十個小時沒有合眼休息,岑佩在臥室睡覺,身在客廳的我披著夏涼被,喝了一口剛剛溫好的接骨‘藥’,手指有些發木。

    客廳的燈光之下,玻璃茶几上鋪滿了編好的金剛結,站起身活動了下四肢,將李寬那裡買來的道家護法神將符貼身收好,背上登山包,我起身出‘門’。

    一路離開小區,身邊就帶了黃小妹和上官馥婭,道路之上路燈明亮,小區對面是一條學區商鋪,看起來有些燈紅酒綠的味道。

    這個大都市與家鄉的小城區別很大,夜晚並不靜謐,我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岑佩的公司所在地。車子一路奔馳,已經後半夜兩點多了,悶熱空氣從車窗外吹來,駛入繁華街道時,路上還有大量的遊客,我閉目小憩睡了一陣,再醒來時便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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