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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才那個外鬼沒有對嚴‘精’忠動手,光憑普通的檢查,我根本注意不到嚴‘精’忠‘腿’上的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都是中醫,很多事情都可以有確切的答案,白酒可以活血,但不可能有這麼明顯的驅寒效果,三棱針點扎也只是是輔助作用,嚴‘精’忠這方面有懷疑,但一直沒有點透,之前問我會不會氣功,這話里在某些程度上已經表明我的治療手段不在中醫理論之內。
這之後,嚴‘精’忠和嚴‘精’誠都沒有再問我別的東西,招呼嚴‘精’忠的兩個兒子好好招待我。
走出診室,眾人也沒什麼胃口了,我看了眼張宇成,便見他和常人無異,不停的安慰著老丈母娘,偶爾也照看下他自己的兩個孩子……
嚴‘精’忠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只有小‘女’兒嚴思琪住在家裡,打掃了餐廳,送走了姐姐和哥哥,嚴思琪帶著我去了東廂房去住,期間,她拉我與岑佩老郭脫離開,推開‘門’口的大‘門’走出宅子。
“張偉,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會別的東西?我爸他不可能突然得病,什麼勞累過度更不可能,我也學過一些中醫,你不許瞞我。”
宅子之外,天‘色’暗沉下來,悶熱的空氣包裹著我們二人,嚴思琪抬手將面頰的髮絲挽到耳後,一改家中的孝順的‘女’兒形象,面‘色’冷凝的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因為夜‘色’的關係,我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能見到她立體的五官似乎面無表情。
我抿緊嘴‘唇’,張宇成是嚴‘精’忠的姑爺,不管這事跟他有沒有關係,我一個外人都不方便能涉足他人的家事。
深吸了一口氣,我擰著眉頭看向她,“嚴處長,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你家裡……
不乾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探兵來襲!
“不乾淨?你什麼意思!”
嚴思琪家‘門’外,嚴思琪抱起了手臂,一雙眸子在夜‘色’中黑亮。--
她與我之間僅有半步的距離,因為下班後用了點兒化妝品,淡淡的香水味飄過來,讓人感覺她質問的話像是嬌嗔。
我抬手蹭了蹭鼻尖,感覺是感覺,現實是現實,現在的嚴思琪對我可沒有之前的好態度,我隱約能見到她眼睛裡閃過一絲凜冽。
這‘女’人身上像是可以迅速轉換多種角‘色’,這時候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是一名警察,她的雙手從上臂一直滑向手肘,上身的輪款向兩邊延展了一些,儘管穿著便裝,但身為分局領導的氣勢卻顯‘露’出來。
“不乾淨就是有髒東西,嚴處長,你方才問我是不是會別的什麼,其實您和劉局應該猜到我身上的事情不普通了。”
這般說著,我觀察著嚴思琪的神‘色’,便見她似乎在皺眉。
有些事情沒法多說,越說越複雜越讓人生疑,我能隱約感覺到嚴思琪對神鬼之事是半信半不信的,而從她自身的工作環境上來講,無法用現有科學體系解釋的事情,應該都不在考慮範圍內。
嚴思琪抿著嘴‘唇’思考了一陣,“我爸一輩子救死扶傷,我又是警察,有什麼邪崇敢來我家,張偉,說話也要看看對方什麼出身,我從警這麼多年,大案小案都見過,邪‘門’的事情也不是沒碰上,就是慘死的受害者也接觸了很多,如果真有什麼問題,我第一個出事,回去吧,不要把我和你的對話告訴我父親。”
她擰過身快步走進房‘門’,拖在白皙腳踝上的裙擺晃動了兩下,她轉過身,在院子裡看向我。“還不進來?”
我搖頭苦笑了,嚴思琪說的或許沒有錯,但“錯”,有可能在人心。
抬頭看了眼嚴家那塊黑漆金字的“清仁堂”牌匾,這傳承下來的中醫世家太難得了,我不清楚嚴‘精’忠的醫術如何,可看他和嚴‘精’誠的為人。便讓人不由自主想去敬重的。
中醫傳承需要緣分,需要有能苦守醫堂一生的大夫,那外鬼迫害誰不好,非得迫害一名全身是寶的中醫。
我走進宅子,室外悶熱被阻隔在大‘門’之外,身上涼了不少。
看著裡面亮燈的正房。窗里的暖黃光線投在院子當中,似是還有些照不亮這所宅子的隱約‘陰’霾,像是這裡的夜‘色’更加濃重了。
之前家裡人多還好,這會兒功夫,這宅子太過沒有生氣。
位於嚴思琪的身後,青‘色’的牆體一片冷清,夜‘色’包裹之下。就像是塗了一層墨,讓人看著不舒服。
我抬頭看了看左手邊的老槐樹,見著一片黑‘色’的枝葉粼粼層層蓋住夜空,周圍沒有一絲風,這樹長勢太好,周圍也少有蚊蟲,古怪的很。
目光在周圍打量,轉頭看向院中的嚴思琪。“嚴處長,我想……家裡應該有艾蒿吧,這東西拍打‘門’窗可以去晦氣,或者在院子裡燒上一些,效果會更好。”
“艾蒿?張偉你……”
“嚴大叔一個人支撐著清仁堂,養育了這麼多子‘女’,到了這個年頭。身邊除了大嬸陪伴,就只有嚴處長‘侍’奉左右,有些事情為了父母著想,只是燒個艾蒿。並不是什麼麻煩事。”我沉聲打斷她的話,“嚴處長心裡也應該有所感應,你父親今天突然出現這個狀態,並不尋常,等我的事情結束,會給大叔他留點東西。”
說完這席話,我轉頭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看向窗外站在原地的嚴思琪,見她轉過臉向窗內望來,站了一會兒,又轉頭走向正房……
這一夜,我、郭福海、警員李同方睡一屋,室內有衛生間有臥室,雖然簡易了一些,但並不耽誤休息。
拿著從嚴‘精’忠那裡要來的生肌拔毒膏在雙‘腿’上塗抹,我坐在‘床’上,感覺到窗外有人影晃動,轉頭就看到院子裡有隱隱的火光,嚴思琪和嚴‘精’誠正在燃燒著干艾蒿,青白‘色’的煙霧在院子裡升騰,窗外的一切一點點鮮活起來,就像是能驅趕夜‘色’一般,視覺感受亮了不少,院子裡的景物也能看清了。
“張偉,你想管嚴家的事?”黃小妹貼近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別忘了,蔣東林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呢。”
我苦笑了一下,小聲回她:“舉手之勞罷了,嚴‘精’忠肯定有真本事,就這麼不管,中醫傳承便又少了一支,於心不忍。”
“那你可別以身犯險,這幾天老老實實在嚴家呆著,我晚上讓上官去蔣東林那裡走一趟。”黃小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隨口說了一句,目光直往西廂房那邊望著。
呵,媳‘婦’明明是惦記著岑佩,哪有擔心我的意思。
我伸手逗‘弄’了她下巴一下,“去岑佩那兒吧。”
黃小妹一抬下巴,笑眯眯的望著我,嘴巴一張,突然在我手指上咬了一下,然後蹭的跳下我的肩頭,跑向對面岑佩和嚴思琪住的房間……
夜深,因為白天睡過一陣,晚上的入睡時間稍晚一些,窗外靜悄悄的,老郭的呼嚕聲打的很響,身後的警員李同方正在用手機翻開乎我不睡,他絕對不會睡。
我翻了個身,望向窗外。
明月高懸,老槐樹的樹影鋪散在院子裡,籠著岑佩與嚴思琪所在的房屋,對面窗後一片漆黑,看不見兩個美‘女’在房中是何種狀態。
打了個哈欠,困意剛襲,窗外便起了微風,樹影微微搖晃著,在地面和對面的房屋上進進退退。
突然,一道細小的身影從對面的房間裡跑了出來,黃小妹?
怪了,岑佩入睡後是她在岑佩身上竄奇經八脈的時間,這時候怎麼回來了了?
黃小妹的速度很快,轉眼就穿過窗子,跳上我的枕邊。
“張偉,來踩盤子的了,他們在外布陣,是別家的堂口兵馬!”
她焦急的這麼說著,我猛地睜大了眼睛,踩盤子?
黃小妹轉頭望向窗外,我也快速坐起身,身後的李同方頓時嚇了一跳,忙不迭也坐了起來,“張偉!你幹什麼?”
我抿緊嘴‘唇’,沒有理會身後的質問。
“踩盤子”是仙家們的黑話,意為打探。
堂口裡除了各部‘門’組織機構,也有相應的各種辦事專員——通天、探地、闖關、探兵、合兵、布陣、圈財、度善、行令、授法,這是十種辦事轉專員的名稱,也稱十使者。
探兵帶兵馬在外布陣,這是要有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