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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小鬼的眼睛驚恐的睜大了幾分,一雙眼睛瞬間墨黑起來,胳膊死死繃著,小手牢牢的抓著吳海濤的喉嚨,打算硬撐這一下。
瘋了、瘋了!
我腦子都要炸了,這麼一下,小鬼容易‘交’代在這兒!
這一刻,尚算冷靜的上官看到我從後面奔來,猛地閃身躍起,手裡的令劍在空氣中發出一道錚鳴,斜‘插’到小鬼面前,當的一聲,阻了白仙身上的根刺。
我一頭冷汗,張嘴吸進一大口氣,咕咚咚的灌下白酒,一拳砸在‘胸’腔,加了一絲氣壓,噗的噴了出去。
這一口酒吹並不成功,酒霧鋪散開,沾在小鬼和上官的身上,兩人便從吳海濤的身後和身旁昏‘迷’脫落而下,而那趴在吳海濤身上的巨大白刺蝟則晃悠了一下身子,牢牢抓住了吳海濤的身子,閃了進去。
手裡的打馬鞭頓時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我眼見著吳海濤鐵青著一張臉,深提一口氣,便掙開了打馬鞭,攥著拳頭奔著我揮了過來。
“放肆!”
一道厲喝在耳邊炸響,我只覺得肩頭一沉,便見道肩頭的黃小妹躍了出去,身上一道黃光閃爍攏了身子,轉眼間從裡面鑽出一道少‘女’身影,迅猛的閃到吳海濤的面前,伸出如藕般的雪臂,一把攥住了他的頭髮。
她半空中旋身一擊飛踢,正中吳海濤的‘胸’口,砰的一道悶響傳來,吳海濤身後一道白影閃了出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仇似海,自作孽!
房間裡的一幕讓我看傻了眼,黃小妹攥著吳海濤的頭髮旋身飛踢,一腳踹出了吳海濤身體裡的白仙!
眼前,她如墨的秀髮飛揚,凌厲的雙目在我面前一閃而過,暖黃的短衣在空中飛揚的剎那,她的身影忽閃而出,透過吳海濤身後的牆壁,頃刻間,一道白‘色’身影從牆壁閃了出來撲在地上,緊跟著,黃小妹又閃了回來,一腳踩在白‘色’身影的後背。
她冷‘艷’的身影風華絕代,行動無比迅速爆裂,捏著拳頭卡卡作響,冷冷的看向僵持在我面前的吳海濤,發出一道冰冷的聲音,“還不住手?”
吳海濤滿臉冷汗,目光晃動,比我高出一頭的大個子微顫,驚愕的轉過頭去。
一時間,我也看向黃小妹,長及腰際的烏髮根根清晰可見,如冰的冷霜面容對著我緩緩‘露’出了笑,一雙滿含‘春’水的雙眸脈脈相望,好似從天上下來的人,溫婉而驚‘艷’。
她一身暖黃的短衣下‘露’出小片雪肌,穿著一條暖黃短‘褲’和一雙暖黃‘色’的布鞋,活像個十五六歲的可愛公主,手腕上還栓著一條紅繩,一直蔓延到我的右手腕上。
這……是牽連我們的紅線!
眨了眨眼睛,紅線在我眼前消散,望著黃小妹,我腦海里充斥著我們****夜夜相處的回憶……她,化‘成’人形了!
這時,身後的夏寧也站起身來,快步走上前,睜大了眼睛看向黃小妹。
這就是黃營大小姐化‘成’人形後的真容,美的萬物失‘色’!
我晃了晃頭,忙用打馬鞭將吳海濤捆上,又快步走了過去,就見黃小妹腳下才的白仙也是十五六歲的模樣,此時閉著眼睛意識全無。
黃小妹笑了笑,擰了擰手腕,看向我笑道:“想著過些日子再給你一個驚喜。事發突然,我也只能自己動手了。”
我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黃小妹的聲音跟以前不同,如果以前是小‘女’孩的嗓子,這會兒就是少‘女’溫柔知‘性’的音‘色’了,帶著一絲嬌氣和若有若無的埋怨鑽進耳朵,差點把我的魂兒都勾走。
這般說著。黃小妹單手將那失去意識的白仙提了起來,好似拎著一個大號的布娃娃,嬌嫩的嘴‘唇’朝著我包里的大葫蘆努了努,我忙走過去把葫蘆塞子拔開,黃小妹頓時將那白仙扔向葫蘆,白仙的身子嗖的一下子被吸了進去。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塞上葫蘆塞子。轉頭再看黃小妹,就見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肩後的長髮一挑,‘露’出了一個形容不上來又有點傲嬌的壞笑,勾著嘴角問道:“我好看吧?”
能不好看麼,漂亮到天上去了。
我在她面前站了半天,就見黃小妹用那雙滿是風情的眼睛瞄了瞄我。“想‘摸’‘摸’不?”
廢話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直‘抽’‘抽’,走上前,抿著嘴‘唇’抬起雙手,緩緩的搭在她的雙肩上,觸碰到一片柔膩溫暖的肌膚,而掌心之下,還有黃小妹的秀髮夾雜在其中帶來絲絲摩擦。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一時間,黃小妹也臉紅了。
“真麼想到,小妹已經能化‘成’人形,你們這倆小冤家可算是能走在一起了。”夏寧跟上前來,站在我們身邊左右看了看,沉默了半天,猛地一拍我後背。“哈哈,師侄,瞧你這傻樣,這麼漂亮的媳‘婦’。鼻涕泡都美出來了吧?”
我這會兒才回過神,忙擦了擦鼻子,“哪有啊!”
連忙背過身,我想什麼呢,自己怎麼可能冒出鼻涕泡,走過去繞過吳海濤,我抱著手臂左思右想尋思怎麼跟吳海濤打‘交’道,可眼睛卻一直往黃小妹那裡瞄,就見她一手提著小鬼一手抓著上官,將他們放在‘床’上時,還抬著漂亮的大眼睛對我笑了笑,‘弄’得我心頭小鹿‘亂’撞。
這時,隨行的盧巧芸走了過來,一臉笑容的看向我,“弟馬,慢慢來,日子還長著呢。”
我忙搓了搓臉,重振‘精’神,轉頭將地面上的行李箱內的黃表紙和塑膠袋拿了出來。
一打黃表紙中,第一張就寫了王燕兒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整體上就是個表文,說明王燕兒子的生辰和城隍生辰是同一時間,後面是些官面上的話,後續有辦事人吳海濤的名字和手印。
除此之外,裡面還有其他幾張黃表紙,都是其他同樣生辰八字的孩子信息,作為城隍替身的後備之用。
這時候,夏寧也走上來觀看,冷笑一聲,“原來這城隍叫周文淵。”
我嘆了口氣,眉頭深鎖,這些黃表紙所寫的內容都是公文樣式,應該是走正規程序接引城隍來到人間受難,這在下面是被認可的,並非是什麼邪‘門’歪道的東西。
“雖說‘陰’司有‘陰’司的章程,但這麼禍害人,還真是不拿人命當回事,或許,下面的那些當官的也是把人視作螻蟻了。”
這般念叨這,我心頭一片沉重,‘陰’司那邊還真是一個矛盾的體制,明明有章程不允許仙家隨便傷人,可他們那頭卻可以州官放火。
有特權的傢伙到哪裡都可以橫著走,這仙家體系和現實社會有什麼區別?
我們能救得一人,卻救不了所有因此受罪的所有家庭……
眉宇間微微刺痛,那位胡老仙家說過,被打入人間界受罪的仙兒每年都有指標,這絕不止城隍一個。
夏寧也是嘆氣,拍了拍我的肩頭安慰道:“我們不是神,也不是佛,能渡己已經萬分不易,咱們能做的也只是對城隍斬糙除根,至於別家的事情,張偉……咱們無能為力。”
遲疑了片刻,我點點頭,轉眼冷起了心腸,將一把黃表紙抓在手裡,對著身邊動彈不得的吳海濤揚了揚,“你可真夠狠心的,一共五個家庭!
黃庭君,六歲!
傅子楓,五歲!
梁念念,五歲!
劉佳渝,四歲!
沙亮……六個月,還不到一歲!
吳海濤!你幫城隍辦這個事,良心讓狗吃了?這些孩子到頭來誰也活不過七歲!你讓他們的家人怎麼辦?你想報仇,你特麼自己死後到下面自己去申請!接這樣的任務,拿孩子的命換你的復仇計劃,你心裡沒掙扎過?”
我冷冷的看向他,就見吳海濤的目光‘波’動了一下,轉而便陷入沉靜。
特麼這是鐵了心了!
我轉頭看向壁掛電視旁邊的桌子,見到上面一罐罐蘸醬,我知道吳海濤就是就著這些東西吃饅頭度日,他攢著錢,想要給家裡的外婆留一筆錢,這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吳海濤,你自己上面還有個老太太,你自己心裡都知道點孝道,卻不顧他人家庭,想這麼報仇,‘門’都沒有!”
我深吸了一口氣,發泄這一通後,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夏寧,我知道,她比我還清楚吳海濤的事情,見到夏寧她無奈的搖搖頭,我將一干表文全部撕掉,扔進廁所沖入下水道。
轉身回來,吳海濤滿眼血絲,睜著眼睛冒出淚水,緊盯著我,已然對我方才所作所為怒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