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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窗前那張人皮面具把我嚇了一跳,也搞不清是什麼東西對我躲躲閃閃,不過胡雪靈親自上陣,應該很快就能將其擒拿出來。
果不其然,僅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兩道身影便從我右手邊的半地下室的窗中飛了出來,頭前的一道身影便是胡雪靈,她速度極快的帶閃到我面前,白‘玉’般的素手圈帶出一片白‘色’螢光,將一道人影丟到我的面前。
胡雪靈面帶微笑,“弟馬,人,抓來了。”
好快!不愧是分堂教主!
我低頭一看,面前趴著的人,身高竟在一米七以上左右,還是一名‘女’子!
‘女’子面目垂在下面,看不到長什麼樣,穿著一身鮮紅的無袖連衣裙,一雙雪白的雙‘腿’豐盈飽滿,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裡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話。
我猛地倒退了一步,這是……
紅衣學姐!
可是……
紅衣學姐為什麼有一頭淺黃趨近於銀‘色’的長捲髮?…
第一百四十章 外國冤魂,地眼福地
紅衣學姐的故事我聽過幾個版本,而且很多影視作品也有類似的情節。--
說的差不多是個穿著紅連衣裙紅高跟鞋的‘女’人,自殺後變成厲鬼尋仇的故事。
不過,紅‘色’是辟邪之‘色’,跟什麼厲鬼沒關係,在我們所知道的鬼類當中,厲鬼,只是個形容詞,沒有這個分類。
可這種事就怕以訛傳訛,利用紅‘色’與血‘色’相同營造恐怖感,謠傳穿著紅衣服可以化成厲鬼。
我以前也不少看恐怖片,紅衣‘女’鬼也鑑賞過不少了,什麼死後頭七能耐最大,找人復仇什麼的。
但眼前的這位“紅衣學姐”,還是我頭一次看到有燙捲髮,把頭髮‘弄’成接近銀白‘色’的類型,總覺得另類的很。
她剛剛還在窗惑面嚇唬我,這會兒就害怕的渾身發抖,頭都不敢抬起來,我疑‘惑’的搓了把臉,這才注意到眼前的這位也穿了紅高跟鞋,但腳上卻穿了高樁的白襪子,畫面‘挺’違和的。
除此之外,她的連衣裙也有些問題,有點像迎賓小姐的紅旗袍,兩邊有開氣兒,但是前後擺卻被撕掉,有很多開線脫絲的地方。
這要真是什麼傳說中的紅衣學姐,這身行頭就有些挫了。
而且,她哆哆嗦嗦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莫非是上方語?
“小妹,她叨咕什麼呢?”我轉頭看了看黃小妹。
黃小妹一頭霧水,“我也聽不懂啊!”
黃小妹也聽不懂?我張了張嘴,看向一旁的胡雪靈,就見她掩嘴笑了一下,手捏著寬大的銀白‘色’袖口擋住了臉。一雙狐媚的眼睛都笑眯眯的彎了起來,“弟馬,你再看看,她是個外國鬼。”
說著,胡雪靈伸手將紅衣學姐的腋下毫不費力的提了起來。‘女’鬼一個照面便讓我吃了一驚。
她高鼻樑,灰藍‘色’的眼仁,眼眶深陷,初一看有種維吾爾族人的面貌特徵,可再看她一頭淺黃接近銀‘色’的捲髮,我很快想起一種可能。脫口就說了一句英文——“ussia?”
那“紅衣學姐”一愣,震驚的看向我,使勁的點點頭。
真是俄國人啊!
在老家東北,那頭的老外不少,因為黑龍江靠近俄羅斯,家鄉那邊有俄國人。都是這種大高個的美‘女’,‘胸’大‘腿’長,五官立體,棕頭髮的、黃頭髮的都有,維吾爾族多是黑頭髮,所以我下意識猜測她是俄國人。
我沒想到在學校里碰到了外國鬼,以前見識過日本冤魂。高麗冤魂也聽說過,可俄國鬼倒是頭一次見。
我問她:“會說中文麼?”
‘女’鬼立刻就哭了,“別,打我,蘇聯,朋友……”
她的中文發音很差,遠比不上岑佩的那個小古曼童,但‘交’流已經無礙。
可一聽“蘇聯”這個說法,我便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看向她!
蘇聯人,難道是蘇聯幫助國內抗日時期死在國內的?
“回不了國了?”
我急著問了一聲。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這蘇聯‘女’鬼歲數不大,也就二十左右,死了這麼久開口就求我不要打她。估計在國內這麼多年來,日子過的很艱辛啊。
‘女’鬼哭的更厲害了,嘰哩咕嚕的說了好些俄語,聽的我一個頭兩個大。
“慢點說,說中文,說中文。”
“我,徐麗婷,護士,在這裡結婚,這裡庇護所、教堂、暴‘亂’……”
‘女’鬼一個詞一個詞從嘴裡往外蹦,掉著淚,指向宿舍樓南面的一片空地。
我眉頭一皺,庇護所、教堂、暴‘亂’……這可不是兒戲,如果這裡面還有不少外國鬼,宿舍樓旁邊不就是鬼窩子了?
頭皮一緊,忙問她:“徐麗婷,你們死了多少人,這邊還有多少同伴,他們在哪兒?”
徐麗婷連忙搖搖頭,“美國人走了,法國人走了,就剩我,相公死了,被人帶走了。”
她說的有些‘亂’,我思索了一陣轉過頭看向胡雪靈,“有勞胡家教主過去打探一番,外國冤魂滯留國內,難以管束,若有從眾,還需招些人馬一併擒拿妥善處理。”
胡雪靈一歪頭,有些疑‘惑’的說道:“弟馬,國外冤魂不在堂口的本職之內,由他們自生自滅,弟馬何苦趟這個渾水?”
我搖搖頭,“前車之鑑不能不提防,我家鄉那邊有日本冤魂聚眾上千無法歸國,集結了十幾家堂口為禍鄉里,所圖不小,還想歸國後發動侵華戰爭,後來我們請了城隍兵馬助戰才全部擒拿處理。
外國冤魂無法歸國,怨氣大,在國內也是受欺負,難免要走上極端。”
話音一落,胡雪靈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上千日本冤魂?十幾個堂子?”
說罷,她渾身一抖,面‘色’蒼白,忙不迭拱手施禮,低頭快語道:“想不到弟馬還經歷過此等陣仗,雪靈失敬,弟馬稍待,我這就去查看一番!”
轉身一閃,胡雪靈單手掐算著快速飛到寢室樓南面,左右偵查了一陣,沒入地面。
回頭重新看向徐麗婷,就見她不走不逃,可憐兮兮的看向我。
“想回國麼?”
徐林婷聽了聽,‘露’出‘迷’茫之‘色’,“你能看到我,我跟著你,不想被打。”
“國內不收你這樣的,你得回國,回頭我送你走,不過蘇聯解體了,你是俄羅斯人麼?”
“我、我知道解體,我是莫斯科人。”
那就好辦了,只要她不是什麼白俄羅斯烏克蘭的就行,要不,還真不好找她本國人帶她回家。
“放心吧,我能送你回家,你們那兒有相關機構接待你……對了,為什麼進寢室樓,你在裡面幹什麼?”
徐麗婷掉了淚,不斷的吸著鼻子,“去不了別的地方。過不了河,有人打我,學生有書,可以看書。”
竟然是去看書,這徐麗婷‘混’的也太慘了!
我皺了皺眉。話說回來,要是日本冤魂在國內受欺凌我還能認可,畢竟國內的鬼類也有愛國主義情緒,可徐麗婷是蘇聯人,應該不至於這樣。
“為什麼打你?”我又問。
徐麗婷低下頭,“別國人都放走了。但他們不放我走,說要用我修煉,要搶我道行。”
修煉,搶道行?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道行還能用搶的麼?
正尋思著,我掃了一眼徐麗婷,就見到她脖子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銀‘色’十字架。心頭一驚,“你是基督教徒?”
這般說著,肩頭的黃小妹也看過去,而徐麗婷則捂著臉痛哭起來,又開始說俄語,其中也夾雜了些中文,說什麼主、上帝的。不來拯救她。
“張偉,不一定就是搶道行,這外國冤魂也不太明白事兒。”黃小妹說了一聲皺起眉,在我耳邊道:“你看她靈體純淨,應該沒事就祈禱禱告什麼的,這算是個自我修行的方法,估計有些老鬼把怨氣撒在她身上,這外國冤魂能承受住,而且她不是本國人,撒瘋的老鬼也不必沾上因果。把她當成了出氣包。”
黃小妹這麼一說,也差不多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之前接觸的急,我剛剛才注意到徐麗婷身上十分白淨,要是受欺負的話,身上肯定會帶傷。但她身上什麼傷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