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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信棄義的負心漢!”她向熟睡中的阿爾吉農低語道,“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謂的忠貞?!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說罷,她將他從窗口推下了疾馳的列車,然後躺下睡著了。
VI獨闖大城市
當嘈雜的火車終於在城裡那黑暗的車站停下來後,可憐無助的艾門嘉德孤單一人,已然無錢購買返回霍格頓的車票。“噢,為什麼呀?”她深感遺憾,天真地嘆息道,“為什麼我把他推下車之前沒有順走他的錢包呢?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得開始著急了!他將大城市的一切都告訴了我,那我應該很容易就能掙到回家的路費,甚至還能賺錢付清房貸呢!”
嗚呼哀哉,對於我們這位毫無經驗的小英雄來說,城裡的工作並不好找,所以她被迫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個禮拜,並排隊領救濟果腹。有一次,一個狡猾的壞人利用她的無助,把她帶去一個荒淫奢華的夜總會去當洗碗工。不過我們的女英雄堅守著自己質樸的信念,拒絕在這種金碧輝煌的輕浮之地工作——特別是當她得知每周的工資只有三美元,而且只管飯不包住。她也試圖聯繫舊日的戀人傑克·曼利,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其實他可能也完全認不得她了——貧窮的生活迫使她的一頭金髮變成了深褐色,而傑克只在上學時才見過褐色頭髮的艾門嘉德。一天她在公園裡撿到了一個整齊昂貴的錢包,而在發現裡面沒什麼錢以後,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將它還給了失主——一位貴婦人。具有貴族氣息的范·伊提夫人因這位淒涼的流浪兒的誠實大受感動,當即收留了艾門嘉德以代替她在許多年前被人拐跑的孩子。“真像我可愛的莫德呀。”她嘆道,看著艾門嘉德的頭髮從深褐色恢復往昔的金黃。於是幾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年邁的父母在老家焦急地揪著頭髮,而邪惡的鄉紳哈德曼則好似惡魔般連連暗笑。
VII美滿大團圓
一天,富家小姐艾門嘉德·S.范·伊提重新僱傭了一位二等助理司機。因他看上去似曾相識,艾門嘉德又仔細看了一眼,這使她大吃一驚。看啊!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她推下火車的負心漢阿爾吉農·雷吉納德·瓊斯。他沒死——這一點很明顯,而且他後來與另一個女人結了婚,但她卻捲走了家裡的一切財物,和送奶工私奔了。如今身無分文,他來到我們的女英雄的面前祈求寬恕,告訴了她有關農場金礦的一切。艾門嘉德被此舉深深地打動了,於是將他的月薪漲了一美元,並終於下定決心付清父母的房貸,以撫平這多日來難以抑制的焦慮。最終在風和日麗的一天,艾門嘉德驅車回到了霍格頓,並在鄉紳哈德曼回收房產並將老兩口趕出門的那一刻來到了這座老宅。
“住手,惡棍!”她喊道,同時亮出厚厚一大卷鈔票,“你的詭計終於覆滅了!這是你的錢——現在走人,再也別回來騷擾我們平靜的生活!”
接下來便發生了一起令人愉悅的重逢,而鄉紳則在一旁擰著鬍鬚與馬鞭,困惑驚詫地看著這一切。但聽啊!這是什麼聲音?老石子路上傳來了陣陣腳步聲,緊接著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英雄傑克·曼利——疲憊不堪,臉上卻容光煥發。他立刻走向了那位失落的惡棍,說道:
“老爺——行行好,借我十塊錢,好嗎?我帶著我美麗絕倫的妻子布里奇特·格的斯·汀剛從城裡回來,需要點兒錢在這片老農場裡幹些營生。”之後他轉向了斯塔布斯一家,向自己沒能履行之前的諾言付清貸款致以歉意。
“別提了,沒事兒,”艾門嘉德說道,“我們有錢了,只要你不提我們兒時那可笑的荒唐事,我便可認定你已經將所有的債付清了。”
當這一切上演之時,范·伊提夫人正坐在汽車裡等著艾門嘉德。但當她慵懶地向臉型獨特的漢娜·斯塔布斯看去時,一股朦朧的記憶開始顯現在她腦海中。一切突然真相大白,她尖聲地向那位農婦責問道:
“你——是你——漢娜·史密斯——我認識你!二十八年前你是我女兒莫德的奶媽,是你把她從搖籃里拐跑了!噢,我的孩子啊,你到底在哪兒呢?”突然,一陣思緒有如烏雲密布的天空中划過的一道閃電,猛地擊中了她:“艾門嘉德——你說她是你的女兒……她是我的孩子!我的兒啊,命運又將你帶回到我身邊——我小巧的莫德!——艾門嘉德——莫德——回到你親生母親的懷抱里!”
但是艾門嘉德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如果她在二十八年前被拐跑的話,那她怎麼還能自稱“芳齡十六”?況且,如果她不是斯塔布斯的女兒,那黃金永遠都不會是她的。范·伊提夫人的確很有錢,但鄉紳哈德曼更勝一籌。於是,她走向了那位沮喪的惡棍,向他施以最後的酷刑。
“鄉紳,親愛的,”她低聲說道,“我重新想了想,我覺得我還是愛你和你過人的天資。現在、立刻、馬上和我結婚,要不然我會讓你因去年的綁架而吃官司。收回你的房產,和我一同享用你的才智所發現的黃金。親愛的,來吧!”於是那可憐蟲只好照辦了。
(Setarium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