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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安次區公安分局的法醫,你可以稱呼我為狼行,請問我可以進去坐坐嗎?”自稱狼行的法醫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宿舍里的情況。
“這個……有點不太方便,”蘭心扯了扯睡衣的衣角,“姐妹們都還睡著,您一個男人進來……可以過段時間再來嗎?”對於警方的偵破工作,原則上是需要配合的,可是在讓姐妹們好好休息恢復昨夜的疲勞和配合警方工作之間,蘭心還是選擇了前者,外人永遠沒有自家姐妹來的重要,更何況這個人只是個法醫,並不是負責來問訊的刑警,就算拒絕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你是不是覺得法醫只能從屍體上找到線索呢?事實上,你們幾個小姑娘到現在還在睡,這本身就有問題,不是嗎?”狼行淡淡的一笑,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齊思語的床上。“這姑娘好美啊,難道睡這張床的都不是一般人嗎?”
“您什麼意思?這張床怎麼了?”蘭心有些奇怪,她能感覺出來,雖然這個老法醫的目光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大圈,可是他真正注意的,只有這張床上的人。
“你們宿舍里沒有在學生會任職的吧,唉……人老啦,很容易累,如果你請我到你的床上坐一會,我到可以給你說說這間宿舍,這張床上,都住過什麼人。”這老法醫完全是在吊人胃口,而蘭心此刻也覺得這個老法醫恐怕並不是單純的就只開門來看看,他專門來她們宿舍,恐怕還有一些其他目的吧。算了,反正這老頭看上去也快六十了,姐妹幾個睡衣都穿著,被子都好好蓋著,讓他進來坐坐就坐坐吧,沒準還能給她們帶來點什麼有用的信息呢。
把老法醫讓到自己床上,蘭心順手關好門,自己則從床下拿出個馬扎,靠著思語的床,坐在老法醫對面。
“你坐到那裡,不會是擔心我對她有企圖吧。”老法醫笑著,低聲挪耶著還帶著幾分警惕的蘭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不正是警察叔叔教導我們的嗎?”蘭心也不是個嘴上吃虧的人,不過她對於老法醫自覺放低聲音的做法還是很滿意的。
老法醫笑笑,一指思語那張床,“這張床可不得了。你知道嗎,你們這座樓,原本是男生宿舍啊。”老法醫低下了頭,似乎開始回憶什麼,“作為一個法醫,我應該是一個科學的衛道士,事實上,我曾經確實是的。對於這張床的幾個主人,最開始,我是嗤之以鼻的,認為他們不過是在裝神弄鬼。可是……”老法醫頓了一下,“曾經的占天者姬玄、鐵血宰相汪維、紫影的中興者軒轅紫,還有……還有那個傻孩子蒼天月……他們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不知道這究竟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單純的巧合。”說著,他的目光又轉到了齊思語的臉上。“這個女孩子……有些面熟啊。”說著,他站起身來上前幾步,盯著思語的臉仔細的打量起來,“像,真像……你知道她的媽媽叫什麼嗎?”
如果是昨天,蘭心必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可是頭天晚上,思語給她們講了好多好多關於她自己,關於她家人的事情。說起來,思語的故事裡也曾經提到過一個警察吧,“知道,不過你能先告訴我劉浪是誰嗎?”
老法醫笑笑,從自己的錢包里掏出一張合影,合影中有兩個人,一個是老法醫自己,另外一個,是個和他同齡的男人,只是張照片而已,卻帶給人一種凜然的威風。“這就是劉浪,我的好朋友,一個出色的刑警,不過現在他已經調去省公安廳了。我們勘察現場和檢驗屍體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不和常理的事情,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讓我來這個宿舍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幫助。”老法醫終於說到了重點,他,是來尋求幫助的。
蘭心抿著嘴,看了那老法醫老半天,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您還是等他們醒來吧。”
老法醫點了點頭,“有人受傷了嗎?我聞到了血的味道。那你們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來。”
……
直到日頭偏西,姐四個才陸續醒來,理所當然的,齊思語是最後一個醒來的,當她張開眼睛的時候,唐小四已經端著偷偷用電爐子煮的八寶粥坐在她床邊了。“來,思語寶貝,乖乖的吃一口。”對于思語的受傷,最心疼的必然是唐小四了,從後來以後,她已經作過N次自我檢討了,姐妹們在為她拼命,而她則睡的像死豬一樣,著實是該扁啊。她是宿舍里第一個起來的,悄悄出去買了米、紅豆、紅棗、紅糖什麼的回來給思語煮粥。其實思語的傷只是看起來可怕,可是實際上卻並不重,只要那些淤青散乾淨了就沒什麼大事了,真正讓思語虛弱的其實是失血。作為女孩子,多多少少有點貧血也是很正常的,思語就是這眾多貧血女孩中的一個。昨天割腕流的血也不太多,但畢竟也是淹沒了半飯盆銅錢的血量,那足夠讓她虛弱了。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門口出現的,正是上午來過的老法醫,他的手上,還提著一些補品。
“您是?”思語的床也在門邊,而且她現在的位置臉正好對著門,而那法醫很顯然也是看著她問的。
“哦,思語,這位是狼行法醫,上午來過一次了,那時候你們都在睡覺,我沒捨得叫醒你們。”蘭心把老法醫讓了進來,請他坐到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