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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不對。”海怪緩緩的說道,“我不是你的,而是你。”
“恩?”玉陽疑惑的低頭,看著向後推進的海水,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我是你,你是我,玉陽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海怪擺了擺尾,“你是我對玉陽的執念。”
玉陽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理解。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靈魂的,你只是我的記憶。”海怪的聲音飄渺,像是從天外傳來,“我對玉陽的執著,對玉陽的失落,對沒有能夠守護這一份情感的絕望,最終塑造出了你。”
玉陽是不存在的,一直以為自己不介意的他,實際上才是那個執著到哪怕是死亡都希望和玉陽在一起的那個傻瓜。
“不用再擔心了。”玉陽輕輕的拍打著海怪的鱗片,笑道,“從今天起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不用再去思考這些事情了,我們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不是的。”海怪回答,“我有了另外一個,想要守護的人了。”
玉陽,早就已經過去了。
他陷入在玉陽的記憶中無法自拔,卻認為自己早就已經避開了那段回憶。
從一開始的那個女人和玉陽驚人的相似,就讓他開始走向了另外一個歧途。
不過,好在他有他的孩子,如今,更是有了一個值得去珍惜的愛人。
“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止步不前,傷害了我現在應該去珍惜的人。”
玉陽的笑容漸漸淡去:“我是玉陽。”
海怪帶著淡淡的笑音:“不,你不是。”
“不要欺騙自己,我們現在可以在一起了,你還在擔心什麼?”玉陽的質問,冰冷的語調像是要貫穿海怪的奇思妄想。
“那麼,你還記得玉陽為什麼會自焚而死嗎?”
在這個問題出來的瞬間,玉陽自己也愣住了,他一直無法去準確的思考這個原因,是因為忘記了嗎?
是因為海怪不願意去想。
“玉陽是一個暴君,烽火戰亂的國家已經井井有條,暴君不能再殘害百姓。”海怪的心間,瀰漫著無數的悲傷,被拋棄的過去再次洶湧而來,“他選擇死亡,是為了百姓,為了讓暴君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為了讓更好的人取代自己。”
“他所愛的,是他的國家,他對百姓的愛,勝過我。”
在這個瞬間,玉陽不完整的記憶終於回歸,那無邊的烈火,在烈火中露出憐惜的微笑的那個人……
已經死去的玉陽。
海怪猛然睜開雙眼,身體似乎被什麼人擁入懷中,帶著溫暖的體溫,溫柔的身體和他緊緊相貼。
“顏以佐……”海怪還正在發情之中,腦海中雖然一片混沌,身體卻不自覺的糾纏在了顏以佐的身上。
不停的企圖煽動他的愛人的欲求,點燃尚未燃燒的火焰,一舉一動之間都是親昵,明明是貼近的世界,海怪本能卻不斷的逼出淚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顏以佐的衣襟之上。
“我想和你滾床單。”海怪已經注意不到身旁有什麼人了,滿腦子就只剩下了本能。
“好。”
“我會讓你無數天都沒辦法從床上下來。”
“好。”
“你抗不過我的,你得吃藥。”
“好。”
“我的孩子們會很擔心,你告訴他們我沒事。”
“好。”
“我的孩子們很優秀,他們能夠齊心協力的救我出來。”
“是的。”
“小雜魚最可愛了。”
“恩。”
顏以佐將海怪打橫抱起,將海怪的身上包裹上白色的布單,小心的遮擋起海怪的的臉頰,一邊傾聽著海怪在耳邊的呢喃,一邊回應著海怪所有的話,哪怕海怪一句都無法聽進去。
“我們……私奔吧?”
“好。”
“顏以佐……”海怪靠近顏以佐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我愛你,只選擇你。”
“恩……”顏以佐的面龐上,久違的露出了輕柔的笑容,“我也是。”
隨身攜帶的鑽戒,海怪自己從顏以佐的脖頸上拽下來,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看著那隻小小的圓環,笑的像個傻瓜。
顏以佐的突然到來,在場的人並沒有一個驚訝的,海怪能夠清楚的發出聲音,所有的孩子都放下了心來。
“七七,站得起來嗎?”長青詢問道。
“……恩。”七七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孩子的而已,健康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籠罩在七七的身上。
“走吧。”
健康和長青兩人一人一邊的將的付陽扶起來,健康無意識的抬頭望去,海怪和顏以佐已經消失無蹤。
那個人的到來,不過只是為了帶走此時已經傷痕累累的海怪而已。
所有人離開了這一座地下的牢籠,在門關閉的瞬間,無數的爆炸瞬間響徹了整個宅邸,站在外面的記者震驚的望著像是電影一樣幾乎變成了戰爭片的宅邸,拿著攝像機半天不知道如何動彈。
站在原地的桃夭總算是鬆了口氣,轉身從人群中偷偷的閃出來,準備離開這裡,前方卻突然停下了一輛車,從半落下來的車窗里,顯現出了陳默的面龐。
在混亂的當口,一條一條信息爆炸似的直接上傳到了各大網站,突然間被什麼推手在短短時間之內迅速的炒出了熱度。
又和桃夭綁定了話題,曾經桃夭的孤兒院實驗,曾經被實驗孩子的名單,當一切都被爆炸出來的時候,歐家的衰敗正式開始。
半年後……
說起來這也算是報了當年這些小傢伙們被當做試驗品對待的仇了吧,小馬感慨道,坐在沙發上,事情過去了半年之多了,當時的一切依舊曆歷在目。
歐尚宇畢竟是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哪怕是能力再大勢力再強,也抵不過所有的黑暗都暴露人前,芸芸眾生,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歐尚宇就此玩完了。
只是顏以佐後來出現過一次,說儘量保全歐尚宇的兩個孩子,歐文和歐升,之後又和海怪翻雲覆雨去了。
當時從實驗室回來的海怪整個人都已經不清醒了,回來之後就和顏以佐進了房間裡,小馬擔心顏以佐的身體狀況可是沒少往房間裡送食物和藥品。
海怪的發情期可以說是超級可怕了,無論他什麼時候送吃的進去都能夠聽到急促的喘息聲和濃郁的氣息瀰漫。
一旁的電話響起來,小馬看了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又是那群該死的小孩。
“餵?”
“還沒完嗎?都半年了!這顏以佐還沒精盡人亡?”付瑤氣勢洶洶的在對面吼叫,明明他們已經將海怪帶出來了,為什麼偏偏這麼長時間連人都見不到!
“你們死了他都不一定死。”小馬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