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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這是蔓延在水面附近的，不如說是已經徹底進入了一望無際的深海之中，萬分的恐懼蔓延開來，僅僅是盯著屏幕觀看都渾身壓抑，無法呼吸，仿佛已經置身於神秘的深海，即將被黑暗所吞噬。
突然間在手臂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刺痛，小馬哀嚎一聲捧著手迅速的跳開。
“你幹嘛，幹嘛，超級痛的好嗎？”小馬定睛一看，顏以佐手中並沒有讓他感覺像是被打了鋼鐵錘了一下一樣疼痛的東西，而是小小的針頭。
一個針頭是不可能這麼痛的，該死的顏以佐肯定對他用了可以操縱神經的東西！
“如果有病毒怎麼辦？如果感染了怎麼辦？如果我死掉了怎麼辦？”小馬嗷嗷叫著對顏以佐說道，“你這可是實驗室啊，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顏佐你混蛋嚶嚶嚶。”
對小馬的無理取鬧顏以佐也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伸手快速的將視頻播放完畢。
小馬也知道顏以佐這麼做是因為剛剛自己可能受到了視頻的某些暗示，差點陷入其中出不來了。
畢竟精神方面的事情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輕易的就摧毀了，顏以佐是在幫他，但是小馬也同樣也清楚，顏以佐的神經目前是緊繃的。
這八成是海怪和陳衍出去的時候所拍攝下來的視頻，海怪說他去了海底，這些東西估計就是陳衍偷拍下來的。
“居然威脅我。”顏以佐眯起了眼睛，渾身上下散發的危險的氣息猶如實質，壓制的小馬呼吸不暢，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陳衍這麼做的目的實際上很簡單，是在對顏以佐的挑釁，對方甚至算準了顏以佐必然會切開木塞，找到裡面的儲存卡。
將視頻直接發給他，也就是說已經參透了不少關於海怪的秘密，這個視頻發過來的意思就是在告之他們——你們知道的，我也知道了。
既然是秘密，知道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那就變成了很重要的事情。
陳衍這樣做到底是什麼含義，光是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了，這是抓住了弱點在要挾。
“銀鮫雖然說是無所不能的神明，但是從心機和的防備上面和人類真的是有很大一截的差距。”小馬不由的感慨。
的確，神明之所以是神明，是因為他能夠做到人類所不能做到的事情，人類對神明來說，無異於螞蟻對人類來說，強大的壓制讓他們無需動用大腦就可以輕易的將人類控制在手中。
而人類能夠勝出的條件，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大腦，其實仔細的去討論，哪怕是海怪估計也沒有辦法抵抗一發核彈，一發不行，就兩發。
具體到底是個什麼狀態，估計也沒有人能夠輕易的知道，現在海怪的處境顯然很艱難。
只要是生活，只要有人去關注，就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暴露不出去。
而且……
顏以佐估計是不希望海怪去考慮這些事情的，海怪的孩子們也是竭盡全力去保持海怪的本性。
幾乎是所有人都發現，一旦海怪越來越接近人類，受到傷害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大。
海怪可以為自己的孩子毫無顧忌的付出所有，但是也僅僅限於自己的孩子，據說當年歐文的事情給了海怪很大的打擊，而海怪則無力彌補，最終導致了一直蔓延在心頭上的傷口。
這對未來是很不利的，海怪因為對歐文的緣故沒有辦法對歐家下狠心，所以這一次顏以佐和那些小孩子故意不給海怪安排事情，讓海怪自行探索，也是一種殘忍的溫柔。
小馬感覺到有些心涼，所有人在接觸了海怪之後都會在或多或少的改變，不僅僅是在改變海怪他們自身也在變的更加多愁善感。
多了弱點的這些人更加畏手畏腳，想的更多，考慮的更雜，但是這未必是好事。
那個人……
或許真的不應該回來。
——
海怪躺在水底，做了很多的夢，夢到了自己曾經見到的玉陽一點一點的被燒死，他拼盡全力希望能夠到達那人的身旁，但是卻怎麼都沒有辦法靠近。
太遠了，他距離他太遠了，不僅僅是身體的距離，更加是心的距離。
他收集了那人的骨灰，強迫海蚌將那人的遺骨變成珍珠的那一刻，看著那樣的珍珠，他到底在思考什麼？
海怪睜開雙眼，熟悉的水溫，熟悉的地點，熟悉的小小的水池。
翻了一下身體，低頭看到了在水面之下的柔軟的沙子，在沙子的上方躺著很多漂亮的珍珠。
哪怕這些珍珠再怎麼一樣，海怪也依舊能夠一眼就找到玉陽的那顆。
將玉陽的那顆珍珠輕輕的捏在手中，輕輕的撫摸，從水中翻身出來，半趴在岸上，將那顆珍珠放在了一旁假山石的fèng隙裡面。
海怪偷偷摸摸的將所有的珍珠都藏在整個房間裡面的各個角落之中。
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海怪總算是偷偷的鬆了口氣。
“醒了？”付瑤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開了門，為了不讓海怪有小秘密她根本就沒有給這個房間鎖門的機會。
“干……幹嘛？”剛剛做完壞事的海怪一看到付瑤就心跳個不停，眼神虛晃著看向其他方向。
付瑤一見到海怪著模樣就知道他隱藏什麼了，海怪這種不會說謊的體質簡直就是為他的謊言做了最好的解釋，不過付瑤也沒打算拆穿，具體什麼原因她光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為什麼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這個。
“你，給我過來！”付瑤直接扯著海怪的肩膀，強壓著海怪離開了他的房間，坐在了客廳的餐桌上。
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主座，可是圍繞在自己身旁正襟危坐的小雜魚卻讓他倍感壓力，不太明白這樣的審問一般的氣氛到底是哪裡來的，只能小心翼翼的蜷縮起身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至於你為什麼跑去和陳衍約會這件事情我就不說了，至少你知道好好的請假了。”付瑤一覺醒來看到海怪所留下來的請假條真的是哭笑不得，但是現在的狀況卻並不是需要去考慮這些多餘的事情的時候。
“而是，爸爸，我們希望能夠知道你在海底到底看到了些什麼，我們需要更多的資料。”
海怪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其實那個地方，你們應該也比較熟悉的，是我一開始帶那你們到這邊的那片海域。”
海怪雖然帶著小雜魚們來到了陸地，但是這片陸地距離最近的就是海怪自己守護的那片海域了，而陳衍會帶他去那裡估計也是考慮到了路程和時間的問題，一切倒是很巧合。
“這些我們都知道。”怎麼說都是明白其中事情的原因，幾個孩子怎麼可能會不明白會出現在那裡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海怪一回來就哭訴自己的藏品全部都消失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回到家裡，我當然不可能說是不回去看看啊，我就回去了啊，然後我就看到了很多的探測儀……”
海怪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場景，甚至是多遙遠的距離就會有一個探測儀都全部說的一清二楚，包括自己讓鯊魚去襲擊這些不受歡迎的小東西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