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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少嚇唬我!”宋悅大聲道,仿佛說話大聲她底氣就足了。
“並不是嚇唬,而是真的讓你閉嘴。”卓君晟道,將溫元蕭讓到身後,前行一步。
這一步就像是捅了馬蜂窩。
微笑的卓君晟給了她十分危險的感覺,出於自衛,她幾乎沒思考就將手邊的東西一股腦扔了出去,噼里啪啦往卓君晟身上砸。
宋悅一伸手,卓君晟一個滑步到宋悅身側,隨手拿起一支筷子,手腕用力,一送一滯,宋悅的動作跟著陡然僵硬。
看起來並不鋒利的筷子,末端幾乎貼著宋悅脆弱的眼膜,在前用力一分,就可以把宋悅的眼睛戳瞎。宋悅嚇出一身冷汗來,兩股戰戰,手沒拿到要扔出去的東西,就噗通一聲跌坐到了地上。
“好玩嗎?”宋悅坐到地上,卓君晟的筷子跟著下移,輕輕在宋悅眉心點了點。
殺意這種東西沒有實質,可是宋悅就是覺得一股清涼的殺意從她的眉心鑽了進來,眼前的清雅如竹的少年帶給她濃重的壓迫感。
“不,不,不好玩。”費了大勁,宋悅才在懼怕中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第7章 地下鬥武台
“現在我要你聽話,能不能做到?”卓君晟在宋悅身邊蹲下來,將筷子遞給宋悅。
宋悅哪裡敢接,她只是個打雜的小丫鬟,有點小心思。卓君晟這可是違抗溫家管家的命令,萬一被發現她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只是別看卓君晟看起來儒雅,殺起人卻絕不手軟。如今對她最有利的就是假裝被嚇到,聽他命令,她再將消息傳遞給大管家,讓大管家來收拾這個新來的下人。
心中有了定計,宋悅低垂著頭,顫顫巍巍伸出雙手接過卓君晟手裡筷子。
卓君晟勾了唇角,眼中的思緒在他綺麗的眉眼中十分不明,“下去吧,去把紫艾園裡外收拾乾淨。”
宋悅忙應道:“是。”說著提著裙擺站起身來,也不看卓君晟,就準備衝出偏廳。
此時卓君晟正擺了碗筷遞給坐在桌邊的溫元蕭,剛才發生的一切溫元蕭雖然看見,卻什麼也沒說。卓君晟有點摸不准這位主子爺的心思,索性沒解釋什麼,請溫元蕭用膳。
“如果明天這個時候還沒有打掃乾淨,我會將你吊起來七天七夜。”卓君晟在宋悅臨出門前道。
宋悅心中羞怒,面上卻不敢顯露,只是低著頭應了聲是就跑了出去。
溫元蕭端起碗來,卻遲遲沒有動筷子,目光微垂看著桌上的飯菜。
卓君晟彎腰:“公子,可是不合胃口?”
溫元蕭抬眸,道:“你為什麼不吃。”
“這個,因為我是仆,您是公子,我不能和您同桌吃飯。”卓君晟一手撐在桌邊,笑道。
“可是以前宋悅就是和我同桌吃飯。”溫元蕭道。
是了,僕從多是吃主家剩飯,宋悅本應如此。可溫元蕭在溫家別莊身份尷尬,管家又一門心思弄死這位公子,這就給了宋悅溫元蕭軟弱可欺的影響,自然不會對這位公子哥客氣。而宋悅心氣高,不想吃溫元蕭剩飯,自然就坐下來同溫元蕭一起吃飯,有時甚至先吃。
聞言,卓君晟壓了壓自己眼角,怎麼辦,他有些生氣了,在心裡給宋悅記上一筆。
“坐下來吃飯。”溫元蕭道,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多謝公子。”卓君晟道,又添了一副碗筷。
溫元蕭的表情總是很淡,卓君晟從他的臉上看不吃任何情感波動。就算昨天在從天罰中救他時也是如此,甚至動作都不見急切,一切都是按照不緊不慢的格調來。
溫元蕭的生活果然很規律,在吃完飯後,溫元蕭回到自己的臥房休息,卓君晟則是將偏廳吃完飯的殘局收拾了。
紫艾園由宋悅收拾,卓君晟暫且由半個時辰清閒。
溫家別莊高牆外有一條窄巷,因為是死胡同,平時沒有人經過。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牆上越過,無聲落在地上。
“呦,你小子要去做什麼壞事?”燕睿道。
翻出溫家別莊高牆的正是卓君晟,此時他一身粗布平民打扮,頭髮隨意梳在腦後,因本身容貌不錯,笑起來有幾分邪氣,看起來就是不知哪個村里出來有點小帥的痞子。
“前輩,咱們一起去搞事情怎麼樣,最晚明天中午,管家頭兒就要出手。”卓君晟道。
燕睿道:“怕哪個管家頭兒作甚,有老夫我在。”自從有了那口修養魂體的白碗,燕睿那說話底氣超足,都準備橫著走了。
“活動活動筋骨,要不然就歇廢了。”卓君晟道。
他還真是去活動筋骨,燕睿就見卓君晟問路去了一家買酒的鋪子。這件鋪子外面掛了長幡,上書“一品酒香居”五個大字。
燕睿嘖了一聲,他也認得這個地方,“一品酒香居”不只在蒙山鎮有,這是一家連鎖的酒鋪。一品酒香居雖然買酒,卻只是副業,真正的行當嘛也挺有意思。
進入酒鋪後,店小二熱情迎了上來:“這位小哥,您要什麼酒?”
“酒殺。”卓君晟道,說著遞給小二一個葫蘆形狀的木牌。
那小二非但不驚奇,反而笑意更殷切了些,露出一個我懂得的眼神來,彎腰道:“小哥您請隨我來。”
小二領著卓君晟去了酒鋪後堂,轉動桌上小酒壺,領著卓君晟進入一條向下的通道中。
通道兩側嵌有照明的螢火石,延伸百來米,不遠處就是出口。領卓君晟到一處櫃檯前,小二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蒙山鎮只是小城,所以一品酒香居在這裡的場子並不是很大,中間有一個供人比斗的石台,上面刻有簡陋的花紋作為陣法。石台外圍是看台,坐在椅子上的修仙者們手邊多有瓜子酒水,穿梭在場中的是詢問看家是否下注的小官。
櫃檯的掌柜打量卓君晟,露出一個笑容來:“不知小哥是來賭錢還是來賭命的?”
“錢和命,都賭。”卓君晟道。
“好,有膽氣!”那掌柜笑眯眯贊了一聲,道:“就是不知道小哥要賭多少?”
卓君晟去自己的懷裡摸了摸,實際上從乾坤戒中取出一塊未經打磨的玉石來,他將玉石遞給掌柜,“可壓多少?”
掌柜接到手中,眼中精光划過:“劣質還是下等,也就兩金。”
卻是不是什麼值錢物件,掌柜說的價錢差不多,卓君晟道:“就壓我贏,一挑十。”
“客官,咱家的擂台是生死擂,要簽下生死約的,您可想好了?”這年頭誰不惜命,一挑可有幾年沒出現過,這個小地方出現的一挑十都是送死的傻/逼,至少這掌柜的看見的就是。
“一挑十賠率一比二十,有資格上場的人都可來挑戰,不論修為是否高於您,您可想好了?”賠率高,因這裡本就是黑市地下鬥武場,有的規矩都是賺錢的規矩,可不是給某些為了錢的亡命之徒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