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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哥的餘光時不時的掃著我,猛地眼神一緊,開口道:
“你昨晚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
“是有點事情,昨晚遇見個瘋子,居然跑到解剖室燒我的屍體。”
我咬牙切齒的說道,一會兒要是老李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
“哦,知道了。”
老哥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專心致志的開車。
我看著那菱角分明的側臉,有些出神。
雖說我們兩個都是丹鳳眼,可是為啥我哥的五官就精緻的給雕刻一樣呢?
到了警察局門口,我哥跟著我下了車。
我挑眉看著他,心裡有些疑惑,老哥今天很反常啊。
“愣著幹什麼,你要遲到了。”老哥虎著一張臉對我說道。
我看了眼手錶,尼瑪還有五分鐘,立馬拔腿就跑。
我的頂頭boss,叫李少峰,俗稱老李,其實和我哥一樣大,但就是平日裡總是一臉嚴肅。
老李這人做事嚴謹,喜歡一板一眼,最討厭的就是遲到。
這不,剛進辦公室,便看見他陰著臉端著茶杯,正在看報紙。
見我進門,砰地一聲,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解剖室的門你反鎖了?”略帶不滿的聲音,從老李口中冒出。
“哦,昨晚不是余隊臨時送了屍體過來麼,來不及解剖,我就把門反鎖了。”
我訕笑著解釋道。昨晚那人不見之後,我怕其餘冰櫃屍體再遭殃,便把解剖室反鎖還帶走了鑰匙。
“那我親自來吧,好像已經是第三具了。”老李臉色沉重的站了起來。
趁他換衣服的時候,我趕緊衝到解剖室,想著把那堆骨灰收拾一下,免得老李進來氣的爆血管。
然而,當我目光落在解剖台的時候,我的整個人,都驚呆了。
原本昨晚燒成灰的女屍,現在正安靜的躺在解剖台上,屍體上面,還蓋著一層白布。
怎麼可能?昨晚我明明看見她已經被燒成灰了,難道都是我的幻覺嗎?
我站在原地,身體跟灌了鉛一樣,一步也邁不開。
雖說我偶爾也會看見鬼,但是這麼詭異的事情,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見。
難道是詐屍!
“愣住幹什麼,還不快換衣服,打下手。”
老李一身白大褂走了進來,帶著口罩和手套,小眼睛惡狠狠的瞪了我一下。
我看見他離那屍體越來越近,忍不住開口道:“李師啊,你等等。”
然而老李已經走到屍體面前,一把掀開了白布。
我當時心都快跳出來了,想著會不會出現什麼恐怖的東西。
然而什麼也沒有,女屍很正常,裸露的肌膚很白,伴隨著點點屍斑。
我搖了搖頭,轉身走向洗手間,準備去洗洗臉清醒一下。
“淼淼,昨晚沒睡好啊,眼袋都出來了。”
過道里正好遇上余皓,這傢伙沒事就朝我們解剖室跑,也不怕晦氣。
“屍體老李正在解剖,或許下午就能給你報告。
我小聲說道,有些底氣不足,昨晚的事情,真的是幻覺麼?
“見外,雖然著急,但是等你我還是願意的。”
餘溫笑嘻嘻的說道,忽然抬手就按在了我的脖子上,條件反射,我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你幹什麼?”我皺眉看著他吼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小子調戲良家法醫的節奏麼?
“不是,淼淼,你想什麼,你的脖子!你早上起來沒照鏡子?”餘溫委屈的摸著自己的右臉說道。
我心裡一緊,快步走到洗手間外的鏡子一看,整個人再次石化。
只見白嫩的皮膚,一圈紅色。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依稀指頭的模樣。
那不是夢嗎?為什麼是這樣!
對,是我自己做夢的時候條件反射掐的自己。
我安慰著自己,雙手放在脖子上,結果發現那些淡淡的指頭印記,明顯比我的手要長一點。
作為法醫,我對傷痕的判斷,一向很準確。
那麼問題來了,我脖子上的傷痕,難道真是那女屍掐的嗎?
當時我立馬就轉身朝解剖室里走了過去,想著這事情太過詭異,我必須立馬驗證一下。
然而回頭,就撞在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面。
“去,誰……”我話還沒有說完,便萎了下來,嘴角一揚,笑道:“哥,怎麼是你啊,還沒走?”
“這麼莽撞做什麼?”老哥看著我沉聲道。
“你看,我脖子上有東西,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女鬼掐我,沒有想到真的有傷痕。”我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
我哥看著我,伸出修長的手指,抬起了我的下巴。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脖子上,開口道:“哪裡有?沒睡醒?”
沒有?不可能啊,剛才還有的。
我轉身重新走回鏡子面前,發現自己的脖子,此刻潔白無瑕,白嫩的就跟剛剝皮的雞蛋一樣,哪裡還有什麼紅印子。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跟我去個地方。”
老哥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等我回頭的時候,他的人已經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大長腿走路,還真是快。或許,我真的沒有睡醒,是該休息休息了。我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