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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白虎無視了自己身上新增的黑痕,他非常慶幸他的皮毛是白底黑紋,如果他是純白的顏色,亂七八糟的幾道黑痕絕對是又醒目又丑。
他淡定地抖了抖自己的皮毛,不慌不忙的走向那道柔光。
“既然它能重塑肉身,意味著它的作用是盛放神魂。”
“你現在的這個風箏架子,它又不是神魂,自然放不進去。”
換言之,玄彥得先放開自己的風箏外殼,他才能用自己剩餘的殘魂進入寶物。一旦其餘的無關外物進入了,肯定會被燒毀。
風箏苦惱,他心有餘悸地看著前方的柔光:“我的神魂沒有依附,會很快飄走的。”
他的殘魂早已虛弱至極,他若是脫離了外殼,他的處境會相當危險。
所以,不管風箏每次發生了怎樣的變故,他都會回到自己的家裡,才替換新的風箏外殼,他不會輕易在別的地方觸碰別的東西。
白虎面向柔光內的寶物,他問風箏:“你想要重塑肉身嗎?”
“想啊,有肉身多自由啊。”風箏連連點頭。
隨後,白虎又問道:“哪怕非常危險,非常艱難,你也想要重塑肉身嗎?”
風箏的回答十分肯定:“想。我要用自己的翅膀,飛回出生的地方去看一看。”
玄彥出生的地方不是給他取名字的那個家。
而是一對燕子夫婦在屋檐下搭建的溫馨小窩,窩裡除了玄彥,還有和他一起出生的兄弟姐妹們。
玄彥很小就在磕磕碰碰的學會飛,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先離開小窩的,他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他不願意每天留在小窩裡,張著嘴等待歸來的爹娘投餵食物。
玄彥記得那是一個晴天,他又一次從窩裡搖搖晃晃地飛了出去,他相信這次自己能夠飛得更遠。
然而,這一天對玄彥是災難般的一天。
兩隻大妖不知為何突然大打出手,他們毀掉了方圓里的一切,包括玄彥在屋檐下的那個家。
玄彥被他們打架的可怕力量撞飛了很遠,他撞到了一棵大樹,他落在樹葉里,奄奄一息。
隨著兩隻大妖的打架範圍逐步擴大,玄彥也陷入了絕境。他不會忘記,那一刻整個世界天昏地暗,電閃雷鳴,而其中一道雷劈中了玄彥所在的那棵大樹。
原本,玄彥會在這場災難中化作虛無,不過就在他即將消散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什麼撞入了他的雙眼。
他最後的一抹殘魂幸運的存活了下來。
很久以後,有了風箏外殼的玄彥回到了那兒。歲月如梭,滄海桑田,一切早已不再是當初的模樣。昔日毀天滅地的痕跡完全找不到了。
玄彥聽到了當地的一個傳說。
曾經有兩個厲害的大妖在這裡爭搶寶物,他們大打出手,使得方圓內的一切化為烏有。但奇怪的是,他們爭搶的寶物最終不知去向,不知道是誰得到了它。
白虎看著風箏亮晶晶的眼睛,他思索片瞬:“好吧,我會幫你重塑肉身。”
風箏頓時開心了,他親昵地蹭著白虎的皮毛:“大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怕高的秘密說出去的。”
怕高的白虎:“……”
突然很想燒了這隻風箏毀屍滅跡……
風箏依舊堅持不懈地蹭著白虎的皮毛。
“我沒有故意偷看你的秘密,之前我趴在你背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看見了。”
“大白,你別怕,我會幫你教訓欺負你的壞人。”
“你一定會好起來。”
“我們慢慢的飛,飛久了,你就不怕高了。”
白虎面無表情。
夠了,你給我閉嘴!
終於深刻體會到了夫子每次都想教訓風箏的心情。
成為你的翅膀
白虎既然答應了要幫助風箏,那麼他就不會失言。他是一隻言而有信的白虎,哪怕對方是一隻非常討打的風箏。
風箏的神魂脫離外殼後,他立刻變得異常的虛弱,即使是一丁點兒的柔和微風,都能颳得他到處亂竄。
白虎及時的用一團靈氣裹住了風箏四處飄蕩的殘魂,他小心的托起風箏的殘魂,一點點的送入了珍寶的內部。
當風箏的殘魂穩穩的落在珍寶正中的時候,殘魂四周纏繞的靈氣也被珍寶燒盡了。
風箏的殘魂穩固需要大量的時間,因此,風箏的肉身不會這麼快的成形,這些不可能一蹴而就。
此刻,風箏殘魂進入珍寶最重要的作用在於,要讓風箏的神魂與珍寶建立聯繫。
一旦雙方有了聯繫,珍寶在這段時間裡都屬於風箏。
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風箏殘魂蜷縮在珍寶里一動不動,珍寶表面則是逐漸顯露出了圖案。
那是一隻黑色的燕子,燕子展開了自己的翅膀,他仿佛在自由的飛翔。
白虎觀察了珍寶表面的圖案小會兒,他估算著風箏出來的時辰。
又過了三天,風箏的殘魂慢慢地脫離了珍寶,他和珍寶的第一步聯繫結束了。
從今以後,風箏必須經常來到這裡,他的肉身形成是一個緩慢而艱難的過程。直到他的肉身雛形脫離珍寶為止,他不能隨意中斷和珍寶的聯繫。
風箏殘魂飄出珍寶的那一刻,白虎的靈力再次裹住了風箏,防止風箏的殘魂亂飛,他要把風箏的殘魂重新送回外殼裡。
然而,就在白虎的靈力觸碰到風箏殘魂的瞬間,白虎的眼前忽然閃過了一道景象。
那是體型龐大且威武的白虎,他和風篁的原形長得一模一樣。
這會兒,在這隻白虎的後背,馱著一隻黑色的燕子。燕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極了玄彥的那雙特殊的眼睛。
除此以外,白虎的後背還馱著幾隻小小的燕子和小小的白虎,他們趴在大白虎的背上,滿臉的興奮。
“啊啊啊,父親飛得好高!”
“父親好厲害!”
“父親,我們真的飛起來了,我們飛起來了!”
這一刻,白虎的後背並沒有翅膀,但他卻可以輕輕鬆鬆的騰空而起。
他自由自在的在半空悠閒踏步。他的神情自若,平靜的凝視著腳下的壯麗風景。
突如其來的景象消失了好一會兒,白虎還是沒能徹底的回過神。
那是他嗎?
那隻白虎好像是他,好像又不是他。白虎沒有翅膀卻慢步半空,他完全不會怕高,他在空中的前行是那般悠閒自得。
白虎偏頭瞅了瞅身邊尚未清醒的風箏。
那隻白虎後背馱著的燕子,以及那些小白虎和小燕子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喊他父親?
白虎的鬍鬚不由的抖了抖,這一定是一個夢,一個古怪的夢境。
風箏醒來時,他舒舒服服地晃了晃尾巴尖,衝著白虎直笑。
“大白,你有沒有發現,我的神魂壯大了很多?”
“我覺得,我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修復我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