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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冰顧不上素容的諷刺,她只想找到紫荊,“不……陳小姐你誤會了……她現在在哪裡?我求你告訴我。”
“紫荊她還能留在上青嗎,昨天晚上連夜出國了,你不用找她,終有一日她會回來找你的。”素容收回冰冷的目光後轉頭向守立在大堂上的保安員說“送客。”
“陳小姐,請你告訴我,紫荊她去了哪國了?無論她去了哪裡,我都要找她。”肖冰不依不饒的又追上素容。
八年了,好不容易的看到紫荊面上又從新掛上的光彩,可是到頭來換得的卻是更徹底的絕望,回想到昨天紫荊那空洞的目光,素容的拳手緊握得青筋也暴出來了。
她猛的回過身去咬牙切齒的回答說“她去了地獄,地獄下的十八層。”
一百三十五節 出招
暴風雨過後的三天,上青市才回歸艷陽的懷抱。小院子裡的芒果樹已抽出了一枝枝金黃色的小朵花串,在春日艷陽中徐徐輕舞,仿佛興祝著暴風雨後的新生。
早上十點,有軍職在身的軍官都回團部上班去了,外頭小兵們學習的學習去了拉練的拉練去了,連往日裡最吵鬧的小孩子們也都上學去了,院子裡只看見幾個大媽悠悠閒的在自家門前種點青菜喂喂小雞什麼的。
捨生忘死的拼搏到底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眼前那安詳的平靜嗎。金錢是一種負擔,權力是一種折磨,可是人們卻偏偏一頭扎進這負擔和折磨中樂此不疲。其實生活是可以很簡單的,它就在人們唾手可得的旁邊,可是他們大多數的都無視了錯過了。當奮不顧身的走了一圈子後,當某個午後閒窗或深夜夢回之時才募然驚覺,自己一直追尋的就是當年的失去。
可是當走到這一地步的時候能輕易放得了手嗎?紫荊想起了周東興書房裡的《春山放舟圖》,當時她不理解,所以她覺得好笑。現在她理解了,才懂得其中的滋味。
兩岸崇山逶迤出,一舟輕薄任風寒。紫荊淡淡一笑,是笑自己當年的無知,只有這句詩才是那幅〈春山放舟圖〉的正解啊。
緩緩的拉上百葉窗,把外間的安寧推之窗外。隨著轉身的動作,臉上那抹不經意的淡薄瞬間消失了。
“紫荊,過來看看,東泰的單子偷偷出來護盤了。”劉偉進手指電腦屏幕,紫荊靠在劉偉進旁邊的椅子坐下。
大盤剛剛突破三千點心理關口,市場上百分之七十的股票也都趁住這份聲勢迅速拉升,可是東泰股份不但沒有結束橫盤的格局反而逆市向下打壓,從開市價的15.87元連續大單打壓到現在的14.95元,這個動作也真夠大膽了。
“阿風,通知下面各馬甲,早盤繼續小單買入。”劉偉進下了一道指令後轉頭沖紫荊笑道“很強勢的高度控倉啊,紫荊,幸好咱們是從一年前開始偷偷潛入,否則真的是老鼠咬龜無處著手了。”
無莊不成股,每一個股票背後都有著最少一個莊家在操縱股價,莊家的強弱視乎對其所操作的股票是否高度操倉。其中莊家也有短莊和長莊之分,而東泰股份幕後的莊家就是正牌的長莊,它的莊家不是外面的財團,而是他們東泰本身,也就是說林正南和葉天宏就是東泰股份的幕後大莊家。自從東泰股份上市以來,憑籍林葉兩家的財力,東泰股份擠身於老牌長莊股的行例之中,所以市場上的私暮遊資很難從他們身上打主意,在東泰剛上市不久的時候,曾經有兩個“藝高人膽大”的私募打上了東泰的主意,結果都毫無懸念的全軍覆沒了。
“二哥,咱現在手上的籌碼到了百分之三十了沒有?”紫荊全神貫注的盯看著屏幕上快速跳動的數字。
“沒有,咱現在持有的東泰股份籌碼占它的流通盤還不到百份之二十六。”劉偉進不無痛苦的搖頭說“東泰他們的鼻子比狗還要靈,早前我稍稍加大了點動作他們便第一時間便發現了,而且通過幾家營業部直接追查到了資金源頭,幸好我布置下去的馬甲大多數是死帳號,而且分散全國各地,所以他們沒能追查到我們頭上,不過經過這幾件事後他們的防範更強了,我們的動作只能更加小心翼翼了,因此這幾個月的進程也相應的緩慢下來。”
說話之間,東泰股份的價格又向下打壓了差不多一個點了,紫荊放下茶杯後若有所思的說道“他們這次逆市洗盤的行為是想把我們潛伏進去的遊資擠了出來,企圖以更高度的持倉籌碼迎接青鳳島的發展進程進入下一階段的垂直拉升。哈哈,我想,要是我們的資金不退出去,他們是不會動的吧?”
金融市場上從來就是有錢的說了算,如果是一般的遊資面對了這樣的問題時,他們都會選擇退出,市場形勢好,哪裡沒錢掙啊?為什麼非要去咬這塊硬骨頭。但紫荊不是外面只想掙錢的遊資,她就偏要咬這塊硬骨頭,為了咬碎這塊硬骨頭,紫荊不惜拼著砸掉盛天的代價。
所以林正南和葉天宏的手段是正確的,可是他們對敵人的估計卻嚴重錯誤了。
“目前大盤形勢非常的好,紫荊,咱們下一步可以有兩種操作方法,一是繼續小單操作,無論他們再向下打壓多少,咱們只維持現在的小單操作,跟林正南他們拼資金,拼時間,拼耐性,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這個方法對於我們來說是風險性最少的,但對於我們真正的目標卻成效不大。至於第二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