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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怎麼這個死女人腦子裡儘是些不乾不淨的破事兒啊。紫荊再一次的摟過周曉珊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是我的二哥。知道嗎,是二哥。”
“帥……就一個字,帥……”周曉珊根本沒聽見紫荊的說話,她的眼睛還欣賞著已漸漸走遠的劉偉進。
“哎……哎……回魂了沒有。”紫荊拍了拍周曉珊的臉蛋“看你這副德性好象十年沒見過男人似的,長進點好不好,小心我向二麻子打小報告了。”
“你敢,看我不活剝了你丫的。”周曉珊惡狠狠的揮了揮拳手“餵……那個不是你什麼二哥吧?相貌氣質一點也不相似,你好給我從實招來。嘿嘿,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二哥不在廳子上,莫非他在你的房中?你有鬼了你……”
紫荊都懶得跟她磨茹了,她伸手一拍周曉珊的大腿“你那幾十萬怎麼樣?”
“啊……”周曉珊驚呼一聲,連忙又回歸到她的垂頭喪氣中“我說啊,好不好把東泰股份賣掉了,買點我朋友說的那個票。”
“不好,你們這樣炒股票是不行的,上躥下跳的遲早准賠光了本錢。相信我的眼光吧,沒錯的。過幾天它準會飛漲。”
周曉珊不置可否的瞅住紫荊問說“楊半仙,你可別瞎吹啊,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啊。我再問你一遍,真的不要跑?”
紫荊搖頭,周曉珊又不死心的問說“再問一遍,真的?”
“你好煩啊……我說真的就是真的。”紫荊頭都大了。
“那麼你估計它能漲到什麼價位?我們什麼時候跑?”
紫荊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周曉珊的大腿笑道“待它上了五十元的價位後我再告訴你。”
“五十元?”周曉珊瞪著一雙怪眼,下一刻她迫不及待的探手到紫荊的額頭“你丫的,怕是想錢想瘋了不成啦!”
(六十萬字了!千心這個文盲居然寫了六十萬字,哈-哈-哈……大笑三聲,接著摔倒地上涕淚縱橫。)
一百三十九節 芳華
院子外汽車發動的顫鳴聲遠去了,周曉珊懷揣著她的發財夢自我催眠似的返回她的文宣部。剛剛還嘻嘻鬧鬧的院子復又回歸到它午後的靜寂,淡淡的陽光如煙如霧的穿過芒果樹的深綠,把樹頂上的疏枝橫葉映印到灰白色的水泥地面上。
一陣風吹來,聽見樹葉擺動的聲音,紫荊依然默默的坐在青石板台階上,目光點點是地上的枝影搖動。
沒有半點聲音的影像仿如舞台劇上顧影獨舞的舞者,不祈求給別人帶來什麼,也不祈求給自己留下什麼,默默的踏上每一個節奏在寂靜中璀璨,在寂靜中消亡。
紫荊習慣性的輕撫右腕,觸手處是一片冰涼。
一縷牽連,一場夢滅,愛情淹沒在碎夢後的長夜,深刻在心頭的輪廓脫出了碎夢的殘片,很清晰的朦朧在黎明前的蒼白中。不要怨,不要恨,從此有一對目光比夜色更寂寞,為了執著已經消失了的身影而默默的站在夜色中守候著一輩子的虛無,只為記住那抹純淨的笑容。
風停了,淡黃色的芒果花從樹上飄落,星星點點的鋪灑在紫荊的頭髮中肩膀上。紫荊微微拂試了下頭髮,散落了一地細碎的落花。淡黃色的花瓣依然透出幽幽的清香,可是紫荊知道,隨著陽光的離去,地上的花瓣將會鮮艷不再。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杯淨土掩風liu。”
超脫了柳絲榆莢嘲弄,抵住了風刀霜劍的威迫,最終是換回了桃李自飛。
可是天盡頭實在太遙遠了,輕薄的桃李最終只是飄失在青石板堆砌的空階上。
花飛了,花謝了,徒然留下空枝上的血痕和台階前的遙望。
落花消散了,可是台階上的思念卻沒有跟隨落花一起形神俱滅。
思念能埋葬嗎?紫荊不知道,但是她不得不嘗試一下,那怕只能埋葬一點點,那麼午夜的夢回也就少上一點點。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葬了吧,葬了吧!
葬花的人埋葬的不是花,其實她知道,在掩上淨土一杯的同時,她已經把自己親手埋葬了。
“喂,對著個破花爛草也能看上老半天,我說啊,是不是女人都這個德性啊?”站在院子邊上大半天的二麻子不得不打破了紫荊的沉迷,要是讓她再這樣下去保不准沒幾天就成了超級怨婦了。
紫荊拋開手捧著的花瓣抬頭向已走到身前的二麻子淡淡一笑。
看紫荊這抑鬱的樣子,二麻子心頭又是一下刺痛,自從躲進這院子後紫荊比以往更加的沉默了,除了處理工作上的事務以及日常生活中基本的交流以外,她幾乎沒有主動去和別人交流,那怕是二十多年肝膽相照的二麻子。
除了工作和吃飯時露一下臉,其餘的時間紫荊便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早晨和黃昏的明暗交替只超視了時光的流過,紅塵歲月中的一切仿佛與她再無關連。屋子裡的一方天地是真正能屬於她自己的一方樂土,是逃脫也好,是隔絕也罷,隔絕的是外面的世界,逃脫的是自己的感情。
二麻子別過頭去,他不忍心看見紫荊那抑鬱症患者所特有的笑容。在不知所措之間他伸手一把抓起地上的紫荊。
“啊……”紫荊低呼一聲,吃痛著說“幹嘛?放手,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