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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一行十五人,8男7女,就上路了。出發前,我們都被搜了身,什麼也不許帶,連自己的衣服也被要求全部脫下來存放在組織者那裡,只能穿他們給的衣服,然後所有人被蒙著眼睛帶上一架直升機。坐在飛機上,我一直努力地試圖感覺飛機行走的方位,但是飛機卻兜了幾個圈子,我只好作罷。
當眼睛能再次看見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一個荒島上空。這個荒島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從飛機上看,它光禿禿的,地面裸露著大片的黃土,連樹也沒幾棵,島西邊有座小山,不過上面也沒幾棵樹。
下了飛機,我們每個人分到一個挎包,裡面放著一個水壺、一把刻著自己名字的瑞士軍刀和一包食物,這些就是我們這幾天賴以生存的所有裝備。
此刻,我在腦海中快速回顧了一遍這十五人的公開資料:
肖恩,男,26歲,記者;李峰,男,32歲,醫生;林雨珊,女,28歲,導演;趙思晨,女,24歲,幼兒園教師;宋子明,男,25歲,歌手;蘭妮,女,23歲,作家;錢震宇,男,28歲,警察;王苗苗,女,22歲,音樂學院學生;周薇,女,30歲,咖啡店老闆,星座占卜研究員;柳如煙,女,29歲,畫家;黃瓚,男,40歲,商人;莫江南,男,35歲,演員;封顏,男,28歲,無業;許咪,女,26歲,中學教師;林力,男,36歲,攝影師。
悄悄握緊了瑞士軍刀冰涼的刀柄,我已經有了初步打算。
“嗚嗚,我不玩了,讓我回去!”一個女人突然開始放聲大哭,踉蹌著朝直升飛機遠去的方向追去。一個男人追上去拉著她:“苗苗,苗苗,別這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兩個人是對情侶,男的叫錢震宇,女的叫王苗苗。王苗苗好像是個富商的千金,估計是嬌生慣養慣了,不知道這樣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麼也會想起要來玩這樣的遊戲?只可惜現在想後悔也沒有機會了。
人們終於從茫然的神情中回過神來,四下散開,各自偵查小島的情況,都希望能有什麼意外收穫。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大家都匯聚到島西邊那座小山腳下的海灘邊。
夕陽的餘暉靜靜地灑在平靜的海面上,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但這些男男女女心中卻波濤洶湧。每個人神經都高度緊張,臉上露出戒備的神色,麗娜的話已經在他們心中投下可怕的陰影,不知道誰會是那個可惡的殺手。
“我說各位,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希望那個殺手也本著慈悲為懷的態度,不要殺人了。我們應該想辦法共同渡過難關,我想,不殺人也應該有活下去的辦法吧?”黃瓚清清喉嚨,率先打破沉默。黃瓚是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此刻他身上展現出一個商人的沉著冷靜來,開始為大家的出路出謀劃策。
“你說得倒輕鬆,我們的食物和淡水最多只夠維持三天,即使殺手不殺我們,也沒有誰能夠熬過七天吧?”封顏翻翻白眼,懶洋洋地搭話。這個封顏自稱是上海灘的小混混,長相很普通,丟到人群里你絕對不會有特別的印象,但是他有一個特別的本領就是能夠讓任何和他打交道的人對他產生好感,臉上永遠掛著一副懶洋洋的謙恭的微笑,讓人很難拒絕他的要求。
“嗯,剛才我已經四處查看了,這島上真他媽的荒涼,別說動物,連樹都沒見幾棵,更沒有水。我們這麼多人,怎麼能夠堅持得下去?”錢震宇恨恨地說。剛才他就和王苗苗四處查看過了,這個小島大概不超過50畝,一頓飯的功夫,他們已經把它翻了個底朝天,結果啥都沒發現。王苗苗一直責怪他,說都是聽了他的主意才報名參加這個遊戲的,他心裡窩著一肚子火正沒地方發泄。
“我們就不能想想其他辦法?比如挖口井,在海里撈點魚,找點野菜什麼的?”黃瓚似乎成竹在胸。
“得了吧,你以為這容易啊?你試試去海里撈條魚上來看看?再說,你是不是殺手誰又說得清?說不定你就想裝好人,讓大家放鬆警惕好殺人。”趙思晨冷笑幾聲。趙思晨一貫給人的感覺是活波大方,很好動,對人也很謙和,但是目前遇到的難題恐怕是她自打從娘胎出來以後碰到的最複雜的問題,所以難免有些沉不住氣。
“你!”黃瓚氣得一下子從坐著的礁石上跳下來,用顫抖的手指著趙思晨的鼻子:“小丫頭,我是為大家著想!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黃瓚敢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殺手!”
“好了,大家別吵了,現在不管怎樣發誓都不會有用的。我看黃瓚的建議不錯,我們也許可以試試?如果能夠解決水和食物的問題,對大家都是好事。”肖恩適時制止了黃瓚和趙思晨的爭吵。他的聲音里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沒有人再反對了。別看肖恩才26歲,卻有一種普通人所沒有的老成持重的氣質,可能是和他的職業有關吧。他臉上的皮膚被太陽曬成了古銅色,看得出來是個喜歡戶外活動的人。
肖恩給大家分了組:他和黃瓚、趙思晨、蘭妮、封顏負責釣魚;李峰是醫生,對植物的了解應該比較深刻,錢震宇是森林警察,對植物的了解也比較多,他們倆帶著王苗苗、周薇負責找可以吃的植物;林力自告奮勇要去挖井,於是他和剩下的人都去挖井了。分工完畢,大家分頭行動,
手頭能用來挖井的也只有那把瑞士軍刀,大家輪流上,堅硬的黃土地上慢慢挖出一個很深的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