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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眯起來了眼睛,劉歆繼續說了一句話說:“劉畫,我們這一次就這樣脫身好不好?鍾亦不會死,嚴苛也死不了,道教的人本來也是受了嚴苛的無妄之災,他們利用嚴苛和鍾亦破掉了輿論之後,最多軟禁他們而已。”
劉歆說完之後,就開始去拉扯臉上的紗布,我本來以為她的眼睛之下的皮膚還繼續包裹,是因為她又讓那些蛆蟲回到身體裡面的緣故。
但是紗布取下來之後,一張白皙的臉,進入了我的視線之中。劉歆繼續對我說:“因為我的錯事,糾纏出來的一切,我也差點死了一次,我受到的痛苦,並沒有比鍾亦小。但是我們兩個人互相傷害過來,都是為了誰?”
劉歆是在自問,同樣也是在問我。她把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臉上說:“我本來是不想再繼續跟著鍾亦搶奪在你身邊的機會,可是現在,老佩給了我新生……”
臉部的植皮,和換皮之間,是有根本的區別的。
植皮是貼合面部原本的肌肉,重新生長出來一張皮膚。
而換皮,則是像我現在帶著的這張面具一樣,會把臉部肌肉改變。
所以劉歆……已經恢復成為了,最開始她的樣子。
聽完劉歆的話之後,我心裏面卻忍不住的就要動搖了起來,如果我和劉歆現在借著這個機會離開的話,重新找個地方改頭換面的生活,道教的人也不會再大動干戈的來追捕我們的。
可是我真的能夠按劉歆的說法這樣做麼?
劉歆卻忽然問了一句話說:“劉畫,你記不記得,你當時答應過我什麼事情?”
我頓時就語塞了下來,有些艱難的說記得。
劉歆頓了頓,又說了一句:“我並沒有讓這些蛆,再有機會進入我的身體裡面。不過我能控制住它們的感覺,也越來越微弱了。”
我以前答應過劉歆,要和她結婚。這件事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和鍾亦當時的婚禮,然後我媽媽的慘死。家庭的破裂。
劉歆往船艙下面走去了。
只留下來我一個人,在原地。
劉歆卻忽然扭頭過來說了最後一句話說:“我殺了鍾亦一次,她因為第七感活了過來。而鍾亦又來殺我一次,奪走了我的皮。如果沒有蛆的話,我也已經死了。但是,你一直在想我的對錯和你的憐憫,你有沒有想過,鍾亦是什麼人?她又有什麼本事來殺我一次?第七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的意識而已。你真的把她,想得和鬼神一樣強大嗎?”
而與此同時,天色終於完全的大亮了起來。
我們的船,進入了另外一條水域。兩邊綿延的山勢,也完全消失。
剩下能夠看見的,就是參差錯落的高樓。還有兩邊岸旁,零零星星的船隻。
而這個時候,劉歆又添了一句話說:“嚴苛會被抓住,不一定是因為你。你仔細想想,還有什麼人,姓鍾?”
☆、第一百七十七章 破解
我腦子裡面,不停的回想著劉歆的這句話。
很多,我忽略了的問題,全部都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鍾亦,在小言的爸爸媽媽口中,是忽然出現的。
而和小言的結婚,也準備的非常的急促。
以前在工地上面上班的時候,我也沒有聽說過小言有過什么女朋友,而且,他是住在工地上面的人。
這些是前話,劉歆說到的,最關鍵的一個點的地方就是。
她話外之音告訴我,雖然她的皮,是鍾亦奪走的,但是……並不只是鍾亦一個人!還有其他的幫助者!
還有什麼人姓鍾?嚴苛被抓走,並不一定和我有關……鍾亦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單純。
三個問題同時並列,腦中出現了一個讓我不敢置信的答案。
我猛的就沖向船艙之內,嘶聲對劉歆喊了一句話說:“不可能!我不相信!”
劉歆卻是停下來了腳步說:“她也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她一直在迎合而已。”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相信,如果是這樣的話,怎麼那些人,還要那麼極力的捉她?而為什麼,她要跟著嚴苛一起躲藏?現在,為什麼她又把嚴苛出賣?”
劉歆用一種有深意的目光看我說:“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我猛的搖頭,呼吸急促的說,不可能!
劉歆忽然向我逼近了一步,說了一句話說:“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是不是鍾亦剝掉了我的皮。但是你卻因為鍾亦,而來一次次的懷疑我,而我現在告訴你我知道的真相,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面色蒼白的說沒有,我沒有。
劉歆淡淡的說了句:“讓他靠岸吧,至少,我們要救老佩一個人。而嚴苛,就算是被抓起來,也肯定是死不了的。”
控制室裡面的小鬍子男人,似乎聽見了我們的爭吵,有意的關上了房門。
我現在腦子裡面混亂無比,直到下船之後,站在了碼頭上面,還是如此,甚至連下船之前,小鬍子男人對我說的幾句話都忘記了。
劉歆沒有理會我,而是徑直的朝著碼頭外面走去了,我回過神來,立刻就跟了上去。
極力把腦子裡面混亂的思緒完全驅逐出去,把事情放在一個中立上的角度來講,劉歆說的沒錯,我以前任何事情,都是靠著自己主觀上的推論。然後還有發生在我身邊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