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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謹道士直接就無視了這個中年男人,埋頭吃飯。我三兩口扒完了飯,桌上的氣氛微妙。小言的爸爸媽媽問嚴謹道士兩天之後就是頭七了,還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
農村人忌諱很多,我想不清楚為什麼嚴謹道士不准燒香,小言爸爸媽媽還這麼信服他。
嚴謹道士說沒有什麼準備的了,到時候提前聯繫好車,送人去地方就行。
我這才知道,這個頭七送小言走,並不是土葬,依舊是火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嚴謹道士要把小言的夫妻的屍體放在家裡面七天這麼長時間,火化的話,其實已經少了很多風俗的東西。
回到後院之後,我問嚴謹道士能不能今天晚上和他住一個房間,嚴謹道士鄙夷的看著我說你只要不去多想,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記住第七感,這個才是最危險的。
嚴謹道士態度堅決,我沒有辦法。
到了晚上,院子裡面可比房間恐怖,我對嚴謹道士說我能不能住前院去。嚴謹道士說可以。
我如獲大釋的去前院找胖子文,這個傢伙大大咧咧的,晚上和他住,有安全感。
沒想到胖子文正在和今天來的幾個小言家的親戚打牌。
我過去的時候胖子文問我要不要來兩把,而白天那個故意給嚴謹道士臉色看的中年男人也在牌桌旁邊,我發現他在看我,趕緊轉過了頭去回答胖子文說不打牌,看看他打就行。
牌桌子上面最不能夠拆開了,我想著反正這裡人多,也不用怕。
白天的事情對我來說觸動不小,而且嚴謹道士明顯發現了什麼,但是卻不告訴我。
劉歆還是沒有給我打電話。而我只要一想到光片裡面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就滲得慌。
我的光片裡面也有小黑點,我撓了撓手背上的皮膚,卻忽然感覺胸口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爬動了一下一樣,我一把就捂住了胸口,那種感覺很是怪異。就感覺皮膚下面有條蟲子來回穿梭了一下。
死死的捂住胸口好一段時間,胖子文都奇怪的問我說:劉畫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鬆開捂住胸口的手說沒有事情。那個感覺消失不見了。
胖子文的牌一打就到了晚上十一點,牌桌子散開之後,我立刻就對胖子文說今天晚上要和他一個房間。
胖子文詫異的問我你有女朋友的人了,和我住幹什麼?我惱怒瞪了他一眼,他訕笑說開玩笑。
胖子文住的地方是前院的第一個房間,靠近大門,兩邊都有窗戶,一個對著外面的大街,一個對著裡面的院子。上了床,胖子文很快就打起了呼嚕。我被呼嚕聲音吵得睡不著覺。
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沒由來的就又想到了小言死那天的事情,心裏面驚懼不止,卻怎麼都壓不下去這個念頭。
嚴謹道士說是我腦子裡面多想,才會造成第七感,然後引來小言和小言媳婦。我面色蒼白,難道今天晚上還會把小言招過來?我壓不下心裏面到顫抖想法,立刻就後悔跑到前院了,就算是賴在嚴謹道士身邊,都安全很多。
於是我立刻就去搖晃胖子文的手臂,胖子文迷迷糊糊的甩手說:別鬧,睡得正香呢。
我差點一腳就踹到胖子文身上了,我現在都快被自己給嚇死了。而就在同時,外面篤篤篤響起來了敲門的聲音。
敲得不是我和胖子文住的房間的門,而是外面的院子大門。
我心裏面頓時就慌張了起來,外面敲門的聲音沒有停止,胖子文忽然翻身起來,有些幽怨的對我說:劉畫,外面敲門那麼久都不去開門,誠心不想讓我睡覺是不是。
我極力平穩著聲音說不是這樣的,其實事情……我怎麼都說不出來事情的原因了。胖子文不不搭理我了,披上外套就要出去開門,我害怕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面,立刻就要跟胖子文一起出去。胖子文嘟囔著說大晚上的是誰?
外面的風冷颼颼的,今天沒有月亮。這個點幾乎所有人都睡覺了。
不得不說小言雖然長得醜,也沒什麼錢,但是家裡面的老房子還是不錯的。就像是上個世紀的地主家一樣。
敲門的聲音沒有停止,胖子文扯著喉嚨問了一句是誰,外面傳來一個冷硬的聲音。
我聽出來了,這個聲音竟然是飯桌上拐彎罵了嚴謹道士的那個中年男人的。
他什麼時候出去了?我怎麼都沒有印象?
胖子文搓了搓手打開了院子的大門,那個中年男人面色陰翳的看了我和胖子文一眼,就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就往裡面走了。
我心裏面頓時就對這個男人反感了,白天的事情因為嚴謹道士的做法,確實有欠妥帖。但是我和胖子文又沒有得罪他,大半夜給他開門,還被無視了。
等我和胖子文關上院門的時候,回頭看那個男人都已經不見人影了。
胖子文罵了一句什麼東西,我勸胖子文說沒事,不要一般見諒了。胖子文哼哼了一句說本來你來開門就可以了,我立刻就不理胖子文了,快速的往房間裡面走去了。
胖子文賠笑的在後面對我說就開了個玩笑。
我一把就推開了房間的門。
這個房間裡外有兩個窗戶,房門正對著外面的那個窗戶,窗戶是有窗簾的,所以擋住了外面的部分燈光,只有模糊的影子進來。
我卻剛好看見一個光禿禿的影子,正趴在窗戶上面,看房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