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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老佩那邊說:“是,消散的第七感的確不可能還原。但是……我忽略了一點,最重要的一點。”
老佩沉默等待我的回答。我閉著眼睛說:“當時鐘亦的意念轉變的時候,一部分,是依舊牽掛在婚禮之上,但是……還有一部分,則是她對劉歆的怨恨。我們沒有燒掉鍾亦的皮。恐怕消散的第七感,只有對我的牽掛,而怨恨,則是藏身在了人皮之上。”
對於鍾亦的人皮,我其實是想要如同老佩所說的一樣,送鍾亦回家之後,再給她立一個衣冠冢。
但是,卻沒想到,這樣為自己留下來了禍端。
老佩問我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對老佩說,讓他把嚴苛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先問問嚴苛,他能不能有抑制的辦法。
老佩說好,然後掛斷了電話。
而這個時候,劉歆在旁邊,也已經聽出來了幾分味道了。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我對劉歆強笑了笑,說了句:“車到山前必有路,鍾亦只是沒有完全放下罷了。不會有事。”
這樣的話,只是用來安慰劉歆而已。事情有多嚴重,從我爸爸電話裡面的慘叫聲,就能聽出來了。
剛好就在這個時候,有過路的車行駛,我立刻揮手攔了下來。請求與金錢並用的情況下。讓這個司機答應了載我和劉歆一程。
趕路的途中不方便和嚴苛通話,這樣會嚇到前面的司機,畢竟我們嘴裡面的第七感,在這些並不懂行的人眼裡看來,都是鬼魂。
本來的目的,是要先離開瑞麗。
但是劉歆卻忽然說了句:“劉畫……我想去拿個東西。”
我停頓了一下,說好。
劉歆沒有多說話,而是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輕輕攬住她的肩膀,然後問了句:“你是不是拿了東西之後,就不想回來了?”
劉歆點了點頭。我沒有多問劉歆家裡面的關係,然後答應劉歆,說了一句好。
但是心裏面卻十分明白,劉歆不可能脫離這個家庭,而現在劉歆的爸爸,沒有來帶劉歆回去。
一來是因為他們所有人都不可能料到中年女人會忽然幫了劉歆。二來則是劉歆爸爸現在的麻煩。
而在我這裡看來,恐怕並不是麻煩。
那座礦裡面,他肯定發現了某種東西。
能夠讓人瞬間**的東西。然後他才被自己的下屬打昏。然後那些下屬可能是瓜分了那些物品,但是卻錯誤的使用,導致了自己遇害。
給司機說了地址的變換。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湖畔別墅。
進去之後,快速的上樓,然後劉歆進屋帶走了一樣東西。
是那個相框下面的盒子,同時,也把相框裝進了衣服裡面。
劉歆拿著盒子的時候,眼神之中透露著一股有些悲傷的情緒。
我雖然疑惑,但是卻沒有問。盒子裡面,應該是劉歆媽媽的一些物品。不像是骨灰盒,如果是骨灰的話,那么正常的一日三香應該奉上才對。
離開別墅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背後有人的目光在注視,猛的回過頭去。卻在二樓窗戶縫隙,瞬間看到了一個略讓我熟悉的背影。我鬆了口氣,是那個保姆。
又打車往車站的位置行駛而去,劉歆抱著盒子之後,整個人都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她為什麼不拿相框,我卻想不到。
而且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沒有忘記,劉歆的爸爸媽媽沒有回來,但是卻有一個人來擦拭了相框,並且還扶正了它的。不應該是保姆,保姆不可能做這些事情。而且大戶人家裡面,有的東西,是不能碰的。
這件事情也不合適現在問劉歆,我必須要把鍾亦的事情真正的解決了之後,才能夠幫助劉歆做她的事情。否則……恐怕會連累劉歆的家人。
車站沒有直接從瑞麗,到達我們家的車,而且還是因為沒有身份證的原因不能走飛機,也不能坐火車。
大巴車的時間,多出來不止三倍。加上中途換乘,等我們到達我家的那個縣城的時候,時間已經又是三天以後了。
趕路的過程中,我給我爸爸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電話都是一直處於沒有辦法接通的狀態。這是最讓我心急如焚的事情。只求鍾亦最多是拿了身份證和結婚證的時候,嚇一嚇我爸爸就好。
千萬不要害了他的性命。
同時,我也給老佩打了電話,讓他萬事一定要小心,如果可能的話,現在到嚴苛的身邊去。
老佩卻告訴我說鍾亦應該不會傷害他,畢竟,東西都拿走的拿走,留下的留下。
給嚴苛打電話的時候,嚴苛則是沉默了很久才說:“沒有辦法,當時已經告誡過了你,一定要完全的火化,而且最開始教你認識第七感的時候就說過,必須要燒成灰燼。第七感的靈魂,就是從腦電波放射出去的獨立的生命信息。她現在有客觀的控制能力,操控了自己的皮。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能你自己但求多福了。”
這些事情,我都沒有瞞著劉歆,劉歆聽完了之後,低頭說都是因為她的錯誤。
我搖頭說:“誰都有錯,但是錯誤的已經過去了。我們雖然還是虧欠鍾亦,但是鍾亦是剝掉了你的皮的,如果你當時身上沒有患上蠅蛆病,你也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