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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點頭應允,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成為一個厲害的道士!
“好了,話不多說,現在我先教你我這一門中最重要,也是最基礎的一個修習方法。站槍樁!”
槍樁?是你剛才在外面那個古怪的姿勢麼?
“走,小崽子跟我到院子裡來。”龍哥說話之間,人影一閃,已經到了院子裡面了。我趕緊也跑了出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氣溫寒冷,我和龍哥都只穿了兩件單衣。所以我感覺有些寒冷,可卻比昨天剛來的時候好了不少。雖然冷但卻可以接受了。
所以我深呼吸一口,努力抵禦這寒冷,倒也沒有露出不滿和抱怨的表情。
龍哥有些感嘆地說道:“你這小崽子,運氣倒是不錯。老子昨天晚上給你抓到一隻鼠妖來作為食餌給你打打基礎,否則的話,你根本就受不了這天寒地凍的。兵修,最是陽剛霸道,用極寒天氣作為手段,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調動體內血液。但如果沒有一些鋪墊,貿然修行,那就等著被凍死吧。想當初我初學之時,真的是差點兒被凍死了。”
聽著龍哥的感嘆,我卻是感覺心中一熱。難怪昨天晚上龍哥一定要抓住那隻鼠妖,除了飽口福,最重要的是要給我打下修行兵修的基礎啊!
“來,小崽子先學著我的樣子站個槍樁。”龍哥說著,擺出了那個古怪的姿勢。我便也跟著他做了。
“槍樁,是來自於上古部落時期戰場衝鋒陷陣的先鋒。當然,那時候的武器還沒有定名為長槍,槍樁是後來人的命名。雙腳一前一後,兩肩齊平,想像雙手之中握著一桿粗大的長槍,目視前方,想像即將用這長槍去擊殺敵人!”
龍哥一邊用手糾正我的姿勢,一邊對我講解到。我一旦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了,便是啪的一下,腦袋上面就挨了一個暴栗,疼的我只想掉眼淚。但姿勢卻不敢有所散亂。
“你本來就是冥紙師,有道術基礎,學起來比普通人要快很多。調動你身體之中的靈力,就好像你在施展冥紙術法一樣,但別讓它們溢出。而是硬生生憋在體內,融進血液之中,順著血液的流動蔓延全身。氣血氣血,氣是什麼?是熱!血是什麼?是血液的流動!人一運動,血液流動加快,便會產生熱量。我們的道法修行,則是道術靈力來催動血液加速流動,讓身體產生熱量,卻不散發。再反過來繼續補充靈力,這樣循環下去,最後靈力就跟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不止是丹田,連血液之中都有靈力,這就是兵修不同於山字脈其他傳承的地方……”
不得不說,龍哥這人雖然粗魯猥瑣,而且還不愛洗澡,身上總是臭臭的。但是在教徒弟方面,卻是要比我師傅(姜天)厲害太多了。幾句簡單的話,就把兵修道法“氣血”的基礎說明白了。
我則是用心記住了龍哥的每一句話,努力站好這槍樁,努力用體內靈力催動血液流動,發熱卻硬憋著不出汗,如此循環練習……
時光如飛,秋天過了是冬天,又是冬去春來……這樣日復一日月復一月,轉眼之間,已經是我跟著龍哥來到哈爾濱的四個年頭了。
第六章 好友撞鬼
一九九六年的夏天,我已經十六歲了。
從一九九三年的十月來到哈爾濱,到一九九六年的八月,在這一段時間裡面,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悠閒和輕鬆的時光了。我上午就在院子裡站槍樁練習兵修之術,下午就翻看師傅留給我的《九字符籙》學習冥紙道術,晚上則跟龍哥一起四處閒晃,或者喝酒抽菸,吹牛打屁,不亦樂乎。閒暇時間他還逼著我學習科學文化知識,說是一個不懂科學的道士不是一個好道士。
這奇葩理論,讓我簡直無語,但也只能照做。
每隔半個月他會給我放假一天,他自己一般會不知去向,而我則去哈爾濱市區里遊玩。中央大街,老道外,香坊南崗,松花江邊兒,都留下了我不少足跡……
跟龍哥這種亦師亦友的關係,其實讓我更加容易沾染上他的一些行為習慣。再加上青春期的到來,也因此變得有些放蕩不羈。平日裡和龍哥一吵架就立刻動手,我自然是打不過他的,但有時候冥紙術的使用也能夠讓他頭疼一下了。
也是由於學了兵修之術,我的身體一改十三歲之前的瘦弱,開始突飛猛漲起來。不斷長高,也不斷變得更加強壯。個頭已經竄到了一米七八,渾身一條條腱子肉潛伏在皮膚下方,隨時可以發揮出爆炸性的力量。武道氣血雖然還不能做到輕易擊殺陰魂鬼物,但是打傷和恐嚇一下倒是沒有問題。
相貌上,本來白皙的皮膚變得黝黑了一些,左邊臉上的五道抓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開始逐漸變淡變淺變細了。這是一個讓我欣喜的發現,因為這五道抓痕,是我心中的傷疤。如果能夠消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我本來以為,龍哥口中的十年之期就會這麼平平穩穩的下去,然後等我道術到了足夠的水平,就殺回重慶,去找師傅並且當面質問秦一人當初究竟是為什麼突然翻臉。
可是,人生就是這樣。老天爺仿佛是看不得人好,如果你覺得這樣的生活還不錯,那麼它就一定會把它打碎。我人生之中的第二個轉折,馬上就要到來了……
那個時候,由於在哈爾濱生活了差不多四個年頭,我自然也認識了一些同齡的朋友。其中關係不錯的一個,叫做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