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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特權。」風陌道。
「告訴我，你希望二哥來嗎？」秦亦澤問。
風陌微愣，回過神後，才道，「我確實不希望他來，特別是當我親眼看到天空中的棉絮狀的東西後。他這個人就特別……他一定會為了帝國犧牲自我，不像我這麼自私。」
「我也自私。」秦亦澤不認為為了保衛帝國就得犧牲自己，他這個地位的人，要是犧牲了，只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倒不如讓自己活下去，「即使我來，你沒來，我也要活著回去！」
跟在秦亦澤身後的士兵早已經護送林老回去，就算有其他人在，秦亦澤也敢說出這樣的話。什麼犧牲，那都不大現實，相反，那些下屬還可能為了救他這個上司各種犧牲。
風陌莞爾一笑，秦亦澤不但沒有反駁他的話，還認同他的，這感覺很微妙。風陌還是清楚地明白，只要能救那些人，秦亦澤他們依舊不放過任何機會。
「那些感染體在哪裡？」風陌想親自過去看看。
「沒在醫院。」秦亦澤指了指郊外，「醫院裡的醫生救不了他們，放在醫院，只會讓醫院成為災區。」
醫院裡的病人防禦能力更低，一旦被變異異植寄居了，連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因此，除了一開始被感染的人有送到醫院外，後來的就都集中送到郊區的特定位置。
☆、第48章 這就是他們
小鎮的上空飄著猶如雪花般的棉絮，路上的行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越到郊區, 行人就越少。
那些感染體就被關在郊區的一棟房子裡, 這一棟房子看上去比較破舊, 房子外圍有不少枯死的藤蔓。一看就知道有人在處理這邊的植物, 即便如此, 還是有不少棉絮狀物體飄到院子裡面。
房子裡面時不時傳來刺耳的尖叫聲，讓人不敢靠近。
「這裡……」風陌站在外面，不敢走進去。
「就是這裡。」秦亦澤拉著風陌, 就怕風陌靠近, 「現在還沒得到有效控制。」
被關在裡面都比較可怕, 皮膚跟正常人的不一樣，眼睛也變色了, 根據不同的異植，顏色還不一樣。當秦亦澤在光腦上看到那些照片時, 還以為他看錯了，不忍直視啊。
「嗯。」風陌伸長脖子看了看, 也沒看出裡面是什麼樣子。倒是嗅到空氣中的**氣息, 也不知道裡面的人被關了多久。
「異植也需要光合作用。」秦亦澤看著連窗子都沒有開的房屋，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希望異植能生長得慢一點。即便這樣, 那些異植依舊還在生長，「現在這樣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藥劑……沒有這麼快。」風陌本身就是一名高級藥劑師, 他懂得不少, 這一次的異植不只是一種, 藥劑往往具有針對性, 而廣泛性的藥劑，幾乎都是比較普通的藥劑。
「是，就是因為沒有這麼快，所以這裡……」秦亦澤頓了頓，「可能很快就要封閉起來。」
秦亦澤不是不相信那五株高級異植，而是不確定它們到底要多久才能遍布這顆星球。就目前來看，恐怕也得幾年。要知道那個組織在mk399星球就待了非常多年，那些變異的異植也許早就流落到外面，只是一開始作用不大，也沒寄居到人類的身體，或是又個例，然後就沒有人發現。
從mk399星球目前的狀況來看，也有點像是這一種情況。
「感染的區域呈現向外輻射的情況。」秦亦澤道，「但距離這裡非常遠的地方也有，異植也不大相同。有專家說，這可能是那個組織的實驗室某種物質泄漏了，連帶引起以前流落在外的變異異植共鳴。」
風陌在艦艇上就已經看過有關於mk399星球的感染狀況圖，也看過其他的資料。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情勢非常險峻，感染的區域不斷擴大，再這樣下去，真就要封禁mk399星球。
「等幾年吧。」風陌無奈，「先處理有人的地方。」
「變異異植在森林繁衍得更快。」秦亦澤嘆息，「現在不是人不人的問題，而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好了之後就不再受感染，為了保證……他們暫時都還不能離開mk399星球，包括我們。」
秦亦澤的話讓風陌明白了，他們可能真的要在這一顆星球待幾年。秦亦澤來之前也告訴過風陌，可是風陌還願意來，這讓他很感動。
「沒關係。」風陌倒是不在乎這一點，「這裡的環境還可以，也許我們很快就能研究出藥劑呢。」
話都是撿好聽的說，實際上，到底要多久，誰都不知道。
風陌忽然想帝國派秦亦澤過來也是想穩定人心吧，帝國不可能放棄秦亦澤，秦亦澤必然要出mk399星球，那麼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帝國都不會放棄mk399星球。然而，要是情況真的控制不住的話，還是得放棄。
「先回去。」秦亦澤道，「站在這裡也沒用。」
風陌聽出秦亦澤話里的無奈，「慢慢等。」
「那幾株異植至少發揮了作用。」這算是一個安慰吧，秦亦澤抬頭看向天空，「那幾株異植能提取出一些東西配製藥劑嗎？還是說要它們的果實？」
「現在提取，作用不大，」風陌自然想過這一點，不需要秦亦澤問，「低階異植之間，幾乎沒有等級壓制。而我們又不可能一直提取高等級異植身上的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五株植物快速繁衍低階的後代。」
這一刻，秦亦澤越發覺得這其中的艱難，要是沒有風陌，他們還弄不到那幾株異植，可能就直接封閉這顆星球。
風陌點開光腦，邊走邊跟秦亦澤說，「從光屏顯示的這一塊區域，實驗室泄露的東西應該就在這裡。一般情況下，藥物灑到空中或是地面，過一段時間就會無效，地面的時間會長一點。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變異異植的數量應該漸漸趨於穩定。變異異植也不可能無限制繁衍，它們也需要合適的地方生長，數量太多，也不利於它們生長。」
「嗯。」秦亦澤點頭。
「萬物相生相剋，mk399星球上應該有克制這些變異異植的植物或者是異獸。」風陌又道，「雖然那些異植原本是那些人從其他星球帶來的，但它們是在mk399星球變異的，極有可能有天敵，就是天敵的數量少，或者剛剛成形？」
越往後說，風陌就越沒底，要真有天敵，那些變異異植能一下子長了那麼多？那個組織就沒想過這一天嗎？
「外來物種都比較麻煩。」秦亦澤現在已經沒空去想這些，分析再多，也無法一下子就解決那些變異異植。
等風陌和秦亦澤回到艦艇上時，林老等人已經著手研究變異異植。他們發現變異異植的生命力很頑強，用了多種物質都無法完全殺死變異異植的細胞。不僅如此，一旦某一種物質沒全都殺死那些細胞，等下一次，那些剩餘的細胞就不再懼怕這一種物質。那些細胞一直等到空氣中沒有氧氣，也沒有其他賴以生存的物質後，才一點點死去。
風陌看著林老等人愁眉苦臉的表情，就知道他們現在依舊一籌莫展。
幾天過去，當風陌再去那個小鎮，路上的行人更加少了，超市裡面的東西依然沒有降價。一個小朋友急急忙忙地沒看路，一不小心就撞上風陌。小朋友也沒道歉，立即跳開幾步。
風陌也沒認為這個小朋友不講禮貌，畢竟這個小鎮的感染情況非常嚴重。他們一個個都穿得很嚴實，在路上也走得匆忙，不輕易碰觸他人。風陌能感覺到他們眼底的恐懼，他們逃不了，只能掙扎著。
「小朋友，」風陌拉住那個六七歲的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小男兒緊張地看著風陌，衣服有點鼓鼓的，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地瓜。小朋友藏得那麼嚴實，生怕被搶走，「這是我的。」
「嗯，是你的。」風陌發現小男孩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下，小男孩還沒被變異異植感染，這說明小男孩本身的身體素質不差，「帶我去你家看看，這就是你的了。」
風陌從空間鈕裡面拿出兩支營養劑，估計小男孩沒有那麼多通用點去超市買昂貴的營養劑，就只能去外面找吃的。
「我……」小男孩猶豫地看著風陌手中的營養劑，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要這麼多支。」
小男孩比劃一下，數著手指頭，誰誰誰要營養劑，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喝過營養劑，自能到處找吃的。小男孩比劃著名比劃著名就哭了，「小花前兩天吃了外面的東西就感染了，她已經……死了。」
小花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兩歲女孩，就算小男孩他們努力找吃的，可他們誰也不能確定外面的食物是否有被變異植物感染。為了不被餓死，他們就只能硬著頭皮吃下去。
「你先喝，喝完，我們再走。」風陌拿出紙巾擦乾小男孩眼角的淚水。
等風陌來到小男孩的住處後，他驚呆了，因為這裡是孤兒院。星際時代的孤兒院還算好的，每個孩子都能領到政府的救助金，孤兒院也能得到政府的補貼，政府人員還時不時過來查看。這要是放在以前，小男孩等人也不愁吃穿，偏偏遇上變異異植感染人類，孤兒院就有幾名工作人員被感染隔離。剩下的工作人員自身都難保了，就更難照顧好他們。
孤兒院的負責人再堅守著孤兒院也沒辦法，他也不能弄到那麼多通用點給孩子們買營養液，就只能分著外面找來的食物。孤兒院幾乎每天都有人被感染，有人死去，原本上百個人的孤兒院，現在就剩下十幾個了。
風陌給他們每個人分了一支營養液，前世，那些人成品實驗體襲擊帝星後，畫面一定更加血腥與殘暴。看著這些孩子急急忙忙地喝下營養劑的模樣，風陌有些心疼，他們都比較瘦弱，可以看出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飽喝足。
這些孤兒喝完營養劑後都很乾淨，沒有湊到風陌的面前，也沒有問風陌明天會不會來。
「謝謝你。」負責人眼睛微紅，他以前就是一個孤兒，後來長大就到孤兒院做事。他一直想保護好這些孩子們，可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孩子被感染，一個接一個死去，他也不知道他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風陌看向蜷縮在手腕上裝死的血曇花，那五株高級異植都那麼厲害，沒道理小弟牛b，老大卻不會。
血曇花不動，它不喜歡那些變異異植的味道，難吃死了。
「軍部的人已經來了，再過不久，情況就能穩定下來。外面的東西，暫時不要吃，等一會兒，有人給你們送營養劑過來。」風陌不忍看這些孩子遭罪，「頂多再堅持一個星期，外面的東西就能吃了。」
風陌不知道那幾株異植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處理好這一片重災區，但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有安全的食物可吃。
軍部何嘗不知道小鎮上的情況，難民多著呢，他們也無法一一照應。只能適當給一些吃的東西，讓他們先熬過來。
風陌的話剛剛說完不到十分鐘，白舒航就帶人過來了。
「你也在？」白舒航驚訝，還以為風陌不是在樹林看那幾株高級異植，就是在跟那些藥劑師等人研究變異異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