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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著大轎的共有三十二個黑衣人,這三十二人面無血色,目光呆滯,身體消瘦,走起路來輕飄飄的,但他們抬著這麼巨大沉重的一頂大轎,卻是健步如飛,好像肩膀上沒有重量。大轎四周籠罩著一團黑氣,連著轎夫都冷冰冰,陰森森,十分詭異。
這座黑金大轎前後還跟著十多名黑衣人,均是穿著黑色長袍,長袍上繪著金絲圖案,掛著華貴的珠寶玉石,前面舉著旌旗,上面繪著猙獰鬼怪圖案,沒有字號,後面還吹著嗩吶打著銅鑼,聲音古怪。這一隊人走路飄飄然像紙人一樣,充滿邪氣。
東方無極一眼看到隊伍前頭有一個竹竿一樣的黑衣年輕人,正是在俞家與哭笑童一起出現的黑犬。
黑金大轎抬到場中,穩穩落地,黑氣繚繞,就像出現了一座行宮大殿,這一行人身上都散發出滾滾黑氣。這時天氣也變了,掛起陣陣山風,吹得樹叢搖曳,原本晴朗的天空陰雲驟現,涌動而來,天色陰暗下來,這一行人令山坳中死氣沉沉。
三 亂世妖魔 九十
眾門派見這一行妖氣滾滾的人突然出現,都又驚又疑,這時有法師向荀師父報告:“主席……他們……這些匪類……一來就傷了我們守衛的法師,有幾人傷的很重!”
荀師父面容凝重,這些妖人突然出現,各門派並未發現他們,說明一開始他們都隱藏了陰氣,就像白衣女子、老婆婆和小孩兒一樣,這群山之中說不定還藏著許多這類的妖邪。張真人、茅天師、周南星等人面色沉重,這些邪門歪道敢在法師大會上出現,打傷法師,說明其來者不善,有恃無恐!
這時數名道士被抬了過來,都全身染血,身上中了刀傷,這些道士哼哼嘰嘰,十分痛苦,傷勢很重,他們身上籠罩著一股青氣,就好像中毒。茅天師一看,氣的鬍子翹起,勃然大怒說:“妖孽!你們竟敢傷我茅山門人弟子?!”
為首的瘦高個黑犬像個木頭人一樣站住,低著頭,翻著小三角眼盯著茅天師等人,惡狠狠冷冰冰的說:“凡對天尊不敬者,殺無赦,斬立決!”
茅山派弟子將傷者抱過來,急忙搶救,他們見傷者前胸上中了深深的刀傷,血如泉涌,而傷者的皮膚都變成青色,體溫很低。茅天師身後一名老道叱問弟子:“怎麼回事?!”一名弟子嚇的臉色慘白,慌慌張張說:“他們……他們從樹林後出來,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我們見他們行為詭異,就攔住他們盤查詢問,哪知那個瘦高個也不說話,突然向徐師兄和張師兄猛下毒手!我們與他們動手,但又……又被他傷了幾個人……”
茅山派的傷員雖然止住血,卻仍然不住的打滾,身上好像無比難受,叫道:“好癢!好疼!疼啊!癢啊!受不了!受不了啊!”幾名傷員不住哀嚎。場中雖然只有幾個傷者,但法師們聽到後都感到心驚肉跳。
茅山派自帶了金創藥膏和解毒丹丸,但是傷者服下後仍無濟於事。茅天師怒道:“妖孽!你究竟用了什麼妖術?!”
黑金大轎中傳出笑聲:“哈哈哈哈,茅山派又什麼好?!你們幾個小道士不如拜入本尊極樂門下!本尊就解了你們身上的毒,再傳你們高強法術,讓你們永遠逍遙快活,有何不好!哈哈哈!”這笑聲傳來,中氣十足,在山坳中迴響,震的耳朵發麻,幾名傷員更加痛癢,在地上打滾。
有幾名傷員竟然痛苦難忍,向大轎爬去,大轎中笑聲更加癲狂,詭異,而後竟又傳來一陣女人的淫笑嬌喘,轎中竟然還有幾個女人。眾法師頓時覺得黑金大轎中人陰邪無比。
茅天師看著幾名受傷弟子在法師大會中出盡醜態令茅山派聲譽受損,哼氣跺腳,咬牙直哼哼,怒道:“哼!你們幾個沒有骨氣的東西!我茅山沒有這幾個沒用的弟子!快把這幾個欺師滅祖的叛徒都斬了!清理門戶!”一旁老道說:“掌門息怒!掌門息怒!”
黑金大轎妖氣滾滾,轎中聲音震撼山谷:“哈哈!茅山派不過如此,弟子受辱,掌門救不了徒弟,反倒遷怒徒弟,把罪責都推光了,要致徒弟於死地,好個名門正派!好!哈哈!小寶貝,你說好不好?”轎中隨機傳來女子嬌笑:“好!茅山派原來是如此呀,難得您平時還提起過茅山派。”
“哈哈!”那人狂笑:“茅山派以前還是有點道行的,二三百年前茅山的兩個掌門茅輝、茅大海兩個牛鼻子都與本尊交過手,都還不好對付,能在本尊手下過上三四招。現在的茅山派,都是一群廢物,師父不像師父,弟子不像弟子,還不如解散了,噢哈哈哈!”
眾法師聽大轎中人陰陽怪氣,無比狂傲,竟然還提到茅山派三百年前的掌門,身份顯然不一般,這一行人能有膽量闖入法師大會,邪氣騰騰,實力一定極強。茅天師又羞又急,這時他手下幾名真人都提劍衝出陣,怒道:“妖孽!快把解藥拿出來!”
黑犬一使眼色,轎前有五個人弓著身子的黑衣奴僕,原本耷拉著頭,一動不動,他們突然都同時抬起頭,臉白如紙,他們手中多出柄寒光閃閃的彎刀,刀刃竟是藍汪汪。
五位道人手持寶劍,沖了上去,喝道:“再不交出解藥,你們休要怪我出手!”五個黑衣奴僕掄起彎刀立刻迎了上去,雙方戰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