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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怕跟丟了平伯,我罵了王胖子一句,匆匆披上衣服,與鬼探徐一起出門。
外面一片漆黑,我們走出院子,見到前方有手電光束,怕被對方發現,我們不敢跟的太緊。
月朗星稀,平伯扛著鐵鍬,在田埂上走著,也不知要去哪裡。
我們偷偷摸摸,借著樹木掩護,悄悄跟在後面。
“這大半夜的,該不會去地里幹活吧?”鬼探徐在一旁嘀咕。
“不太像,先跟著看看情況再說。”我眯眼打量著平伯背影。
平伯穿過田埂,向後面一片樹林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中。
我微微一愣,加快腳步,那片樹林不大不小,若是去得遲了,還真不一定能找到平伯。
剛走到樹林邊,就聽到裡面傳來沙沙鏟土聲,我目光一凝,趕緊靠在一棵樹後。
鬼探徐腳步輕如狸貓,悄悄走到另一棵樹旁,探出半個腦袋,向樹林中望去。
我順著聲音傳來方向,眯著眼睛,側臉向那邊看去,見到平伯弓著身子,在地上鏟著土。
不知對方在挖什麼,我抿住呼吸,目光緊盯著那邊。
隨著時間推移,一個小土丘,在平伯身邊堆起,他杵著鐵鍬歇息了片刻,用鐵鍬把小土丘拍實,瞧著就像一個小號墳頭。
林中光線暗淡,顯得有些陰森,我瞧著平伯詭異舉動,心裡感覺毛乎乎的。
接下來,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平伯竟然對著那土丘,跪了下來,一下又一下磕著頭,仿佛在給人上墳一般。
我和鬼探徐面面相窺,對於這詭異一幕,感到毛乎悚然的同時,心裡又充滿不解。
直到磕了七七四十九個響頭,平伯才站了起來,拿起鐵鍬,用力戳了下去,把那個類似墳頭的土丘,又填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平伯用腳把土踩實,一切恢復原樣,扛著鐵鍬,轉身向這邊走來。
我和鬼探徐,趕緊蹲了下來,躲在粗壯樹幹後,抿住呼吸。
平伯沒有發現我們,肩上扛著鐵鍬,按著原路向自家院子走去。
等對方走遠了,我竄到平伯剛才挖土的地方,仔細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平伯的腦子,真的有問題?太詭異了。”鬼探徐快步走來,盯著腳下地面。
我摸出一張黃色符紙,捏在手裡晃了晃,符紙無火自燃,化為一縷青煙。
閉眼感受了片刻,我睜開眼睛,目露疑惑,說:“沒有鬼氣,他剛才跪在地上,給誰磕頭呢?”
我們擴大範圍,在四周搜尋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商議一番後,決定先回去再說。
剛走到村子邊,一戶人家亮起燈,人聲噪雜,老遠就能聽見村婦大呼小叫的聲音。
“出了什麼事?”我心中一緊,依稀記得,那戶亮燈的人家,似乎是那喪子大嬸的家。
“走,我們過去看看。”鬼探徐在一旁沉聲說。
深夜的吵鬧聲,驚醒了不少村民,接二連三,有屋子亮起燈。
離得近了,那邊噪雜的聲音,隱約能聽清幾分。
“他大嬸不見了,趕緊找找,瘋瘋癲癲的,別去做傻事。”
“王家嫂子,有沒有瞧見他大嬸?”
我心裡一愣,加快腳步,那邊已經圍了一圈人,附近鄰里,都醒了過來,披著衣服走出門。
等我走過去的時候,一個皮膚黝黑的農村嫂子,上氣不接下氣,跑了過來,氣喘吁吁。
“跳……跳井了……”
一個村民揪住那嫂子,急急追問:“誰跳井了,說清楚!”
“我追遲了一步,跑過去,剛好看見,他大嬸跳井了。”
黑嫂子喘著粗氣,彎腰用手撐著膝蓋,語氣急促地說著。
“跳的哪口井,趕緊去救人。”我眼皮一跳,快步走了過去。
“村東那枯井,救不起來,那井太深了。”黑嫂子抬起頭,見我是個生面孔,愣了一下,搖頭回答。
我轉過身,和鬼探徐對視一眼,感覺這事,還真是有點蹊蹺。
前面平伯拜完假墳,後腳大嬸跳井自殺,這時間上,還真是巧合的驚人。
我們跟隨浩浩蕩蕩村民,去村東頭那口枯井,看了一眼,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息。
村民們圍著枯井,七嘴八舌議論了一番,拿不出什麼辦法,各自搖頭嘆息,全都散了。
我皺著眉,正準備離開,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回過頭,我見到小老頭背著手,站在廢棄屋子旁,一雙眼睛,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幽深。
“你剛才也在這裡,為什麼不拉住大嬸?”我匆匆走了過去,盯著對方眼睛逼問。
“你哪隻眼睛,瞧見老子見死不救?”小老頭奇怪看了我一眼,開口反問。
我一時語塞,是啊,對方說不定也是剛到,不過這傢伙詭異的很,說的話,只能信一半。
“這事,你們也看見了,我懷疑是平老頭搞鬼,他在給自己女兒,找替身。”小老頭說完,不理會我追問,轉身就走。
我瞧著小老頭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覺得這個黃河邊的村子,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
第6卷 九曲黃河“擺渡” 第二百三十四章 誰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