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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計劃好,坐火車直接去鬼城,哪知道王胖子半路作死,非拉著我下車。
“胖子,你腦袋被門夾了,這裡離鬼城有多遠,你知道不?”我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城市,感覺王胖子多半是有病。
“坐火車去有鳥毛意思,咱們坐船,沿著巫峽,直接到鬼城。”王胖子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你丫的是不是忘了吃藥?”我感覺這貨,完全莫名其妙。
“你懂不懂什麼叫情懷,要是船上邂逅一個漂亮妹子,來一場異地戀,太美了!”王胖子一臉陶醉。
若不是已經上了車,我絕對遠離這貨,瞧著一旁司機的眼神,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特麼丟人丟到外地了。
一直到上了渡輪,我對王胖子的怨念,都難以消散,這貨真不是一般的能折騰。
“瞧瞧,帶著水腥味的空氣,是多麼好聞,這甲板上的妹子們,又是多麼養眼,哪像火車上,擠的跟沙丁魚罐頭似的。”王胖子一臉騷情。
我趕緊拿著船票,向對應倉號走去,生怕和這貨待久了,會被他弱智光環同化。
這次運氣不錯,買到連號,更讓人驚喜的是,船艙裡面是空的,直接享受了標間待遇。
王胖子溜溜達達走進來,砸吧了一下嘴,說:“這才叫享受旅途,聽胖爺的,沒錯吧?”
我躺在床鋪上,懶得理會這慫貨,閉目養神。
“可惜,船艙里再多一個漂亮妹子,那就完美了。”王胖子在一旁感概。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腳步聲,我睜開眼,見到一個戴墨鏡口罩的女郎,拖著行李箱,匆匆走進船艙。
墨鏡女郎見到我們,明顯愣了愣,我甚至注意到一個細節,對方手臂,有些顫抖。
不過,墨鏡女郎很快恢復正常,若無其事,把行李箱放在一旁,躺到自己鋪位上。
王胖子走過來,碰了下我胳膊,擠了擠眼睛,悄聲說:“打個賭,她取下口罩,相貌至少能打九十分。”
我閉上眼睛,沒理這慫貨,心中總覺得那墨鏡女郎,似乎在哪見過,有些熟悉。
墨鏡女郎的行為舉止,有些奇怪,自打進來開始,就一直沒取下墨鏡和口罩,也不說話,甚至王胖子厚著臉皮搭訕,對方也只當沒聽到,理都不理。
王胖子討了個沒趣,悻悻躺到自己床鋪上,沒過多久,便傳來鼾聲。
我悄悄睜開眼,偷偷觀察那墨鏡女郎,對方聽見王胖子鼾聲,微微皺了下眉,隨後一直盯著手機。
“奇怪,到底是在哪裡見過?”我在心中自語。
臨近吃晚飯的時候,墨鏡女郎匆匆出去了,在出艙門前,特意探頭向兩邊望了望,似乎在躲避什麼人。
我瞧著王胖子睡得正香,自己也不是特別餓,隨意吃了點餅乾,把玩著手機。
無意中,看到上次與李小蕾的聊天簡訊,想起她也在鬼城,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聯繫。
那娘們兒雖然心眼多,但是人不壞,沒必要把她扯進我們的是非圈子。
躺了一下,感覺艙室里有些憋悶,我伸了個懶腰,打算出去透透氣。
臨近傍晚,巫峽兩岸風景,別有一番味道,站在甲板上,冷風一吹,聞著淡淡的水腥味,感覺腦子格外清醒。
“是她!”我一下子想起來,那個墨鏡女郎是誰了。
“她是從王琛手中逃了,還是另有隱情?”我回憶著墨鏡女郎的一舉一動,在腦中分析。
和我們同一個艙室的墨鏡女郎,不是別人,是尹仙姑的小徒弟,那個神秘的面紗女子。
“難怪,剛見到我們的時候,反應那麼強烈。”我在心中苦笑。
尹仙姑被殺,說起來與我們也有些關係,不過這是一筆糊塗帳,就看對方怎麼想了。
我站在甲板上透了一會兒氣,回到艙室的時候,那墨鏡女郎已經回來了,側著身子,躺在床鋪上看手機。
知道了對方身份,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瞧瞧對方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夜裡,一陣心悸的感覺傳來,我悚然睜開眼。
艙室里的燈光,有些昏暗,一旁王胖子的打鼾聲,十分有節奏感。
我側臉看了下對面,見墨鏡女郎背對著我,似乎正在熟睡,一切都很正常。
不過,心中那股警兆,並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強烈了。
我閉上眼睛,用感知探索著四周,發現危險的預感,來自於枕頭下面。
我疑惑的把手伸進枕頭下面,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瞳孔遽然收縮。
那是一把造型古怪的青銅小刀,鏽跡斑斑,還沾染著暗紅色血跡,一股凶煞氣,撲面而來。
“剝皮青銅刀,人草師!”我心中震撼,側臉盯著墨鏡女郎的背影,驚疑不定。
殘破相經中有記載,人草師是一門很邪惡的行當,在過去只為王侯公卿服務,到了近代,幾乎絕跡。
“殺人如草不聞聲”其中的“草”,說的就是人草師,這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職業,而且手段極為殘忍。
剝皮青銅刀,是人草師的標誌,小刀出現在哪裡,就意味著人草師,會上門來收命,這種小刀,還有個外號,叫閻王刀。
“看見閻王刀,等於閻王到,讓你三更死,絕不到五更。”我默念著殘破相經上的話,緊盯著墨鏡女郎背影,思索著人草師與她,之間有何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