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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些失望,我們倒是等得起,可是舅姥爺現在這樣子,未必有時間等啊。
“胖子,說起來這個鍋,可是舅姥爺幫你背了。”我掃視王胖子一眼,沉聲說。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幹嘛還老揪著不放。”王胖子有些不滿地咕噥。
老許一口一口喝著悶酒,不時唉聲嘆息,估計酒意上頭,嘴裡反反覆覆咕噥著,若不是當年貪心,他後來也不會為了治傷,變賣了所有收藏,說來說去,都是一個悔字。
大家圍坐在桌子前,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我心裡一直在思考,憑什麼古董中的凶靈,就與一般的邪祟不同,這其間的區別,到底在哪裡。
想來想去,也沒什麼頭緒,倒是鬼探徐的朋友,還真是消息靈通,很快就給他回了個簡訊過來。
“我朋友說,最近沒聽到古墓被盜的消息,不過有一個事,他覺得也許能幫上我們,他說最近臨市發生一起兇殺案,被殺的是一位收藏家,家裡許多藏品,都被洗劫一空。”鬼探徐看了眼簡訊,抬頭向我們說。
“啊!”胡老爺子用力一拍手,神色激動,“也許是我判斷錯了,如果古玉一直被放在藏室內,顏色變化,也與埋在地下差不多,畢竟懂行的收藏家,都知道如何延緩古董氧化。”
“這說不通啊,如果這樣推測,最先受古玉反噬的,應該是那位收藏家。”王胖子皺眉說。
“他不是已經死了麼,你又能確定,那件兇殺案,其中沒有凶靈作祟?”鬼探徐發揮自己推測專長。
我們齊齊一愣,心裡覺得鬼探徐說得有道理,在普通人看來,那也許就是一起謀財害命的兇殺案,但是經鬼探徐這麼一分析,也許其中另有隱情。
“我的媽呀,感情咱舅姥爺,還不是第一個受害者。”王胖子喃喃自語。
“我曾聽過這樣一個傳聞,據說詛咒古董害死的人越多,裡面的凶靈則越強大。”胡老爺子在一旁說。
“老徐,那位被殺的人,姓什麼,說出來看胡老爺子,是否認識。”我側臉看著鬼探徐。
“姓呂,據說是臨市一位大老闆,主業做房地產,平時以儒商自居,在收藏圈子裡很有名氣。”鬼探徐掃了手機一眼,說著自己了解到的信息。
“呂國風,曾經見過一面,沒想到死的是他。”胡老爺子面帶唏噓。
“您認識那位呂國風?”我抬眼看著胡老爺子。
“也談不上認識,只是在一次古玩交流會上,見過一面,打了個招呼而已。”胡老爺子嘆了口氣。
“那件兇殺案,現在破了沒有?”王胖子忽然問。
“哪有那麼容易,聽我朋友說,現在連兇手年齡性別,都還沒鎖定。”鬼探徐盯著手機,苦笑一聲。
“這事果然有蹊蹺,一般的兇殺案,哪會這麼難破。”我喃喃自語。
“對了,我有一位老朋友,他與呂國風比較熟悉,也許可以找他,側面了解一下這事。”胡老爺子在一旁說。
“那可太好了,您瞧這事整的,本來與您沒關係,結果連累您跑前跑後。”我一臉不好意思的說。
“說得什麼話,老王與我幾十年老朋友,什麼叫沒關係?”胡老爺子語氣有幾分不悅。
正說著,我忽然感覺手臂有些癢,下意識伸手撓了撓,看見手臂上那條詭異的紅痕,動作一滯,眼中閃過陰霾。
“怎麼了?”鬼探徐比較敏感,側臉詢問。
“沒什麼,今天不早了,我們明天趕早,去會會胡老爺子的那位朋友。”我放下袖子,擋住手臂上的紅痕。
老許喝醉了,當年的那場噩夢,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毒刺,現在重新提及,一醉解千愁,對他來說,無疑是減輕負荷的最好方式。
我們安頓好老許,幫他把門窗鎖好,連夜開車趕回市里。
剛回到小店,接到了甄青衣的電話,她也許是從蔣清口中,得知我們遇到的事情,關切地詢問了幾句。
我安慰她說沒事,一切都在掌控中,讓她不要擔心,這事我們會自己解決。
掛斷了電話,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乾脆打開燈,拿起殘破相經翻看。
手中雖然一頁一頁翻著,但是裡面的字,我卻是一個都沒看進去,因為心思,根本就不在上面。
忽然,我目光一凝,趕緊把相經往回翻了一頁,盯著上面的內容,細細查看起來。
越看眼睛越亮,本來是睡不著的無意之舉,沒想到居然找到一條關於詛咒古董的記載。
“原來,依附著古董的凶靈,是一段怨念,無形無質,根本就觸碰不到。”我雙手捧著相經,喃喃自語。
留下這篇隨筆的先祖,當年也遇到了和我一樣的難題,拿那凶靈無可奈何,因為不管是什麼攻擊,根本就觸碰不到對方。
“既然是怨念,那一定有源頭,那位先祖,就是用佛門的因果之法,破解了怨念,從而滅掉了那凶靈。”我緊盯著手中相經。
說起來,老許和他表舅也算是幸運,因為他們遇到的那個凶靈,只是最初級的形態,還沒有吸食過生魂,否則他們根本就活不下來。
可是,我們遇到的那個,無疑是害死過很多人的成熟體,要難對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