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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這娃娃有古怪,年紀輕輕,體內竟然有內氣。”老船工有些奇怪地打量著我一眼,不過沒有深究。
“我靠,這才幾分鐘,就成了高手。”王胖子目瞪口呆,屁顛屁顛跑了過來,腆著一張臉,“老爺子,你也指點下胖子我唄。”
“你有高人傳法,我可沒什麼教你的。”老船工仔細瞅了瞅胖子,搖了搖頭。
王胖子挎著臉,悶不做聲向一個女殭屍衝去,王八拳舞得虎虎生風,發泄著心裡怨氣。
我心憂甄青衣安危,抽空回頭看了眼,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邊竟然有了新變化。
被李小蕾控制的那個殭屍,頭上插著幾根銀針,龍精虎猛,跟打了雞血似的,孤身一個,竟然拖住了三個同伴。
“潛能激發,沒想到女娃娃是醫門傳人。”老船工黑驢踢子舞的飛起,身邊的殭屍如餃子般倒下。
眾人一番幸苦,總算把這群中了邪術,變成殭屍的傢伙全部打倒,老船工立刻催促我,給這群中了邪術的傢伙餵藥丸。
我身上的衣衫,全被汗水滲濕,夜裡山風一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心中卻是多多少少鬆了口氣,至少眼前的危機解除了。
老船工掏出一個小手電筒,向著祖屋那邊走去,裡面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有什麼。
我有些不放心,將手中小藥瓶遞給甄青衣,追了過去。
借著手電筒微光,我看清了祖屋的樣子,那是一間破破爛爛,年代久遠的老房子,門窗都是過去的木質結構,窗紙全都腐朽了。
幾扇殘破的木窗斜挎著,上面布滿灰塵和蛛網,看起來廢棄了很久,完全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老船工跨過斷裂的門檻,舉著手電筒走進屋子,裡面的景象,讓我心跳陡然加速。
祖屋十分寬敞,裡面橫七豎八擺滿了棺材,地上畫著扭曲的血紅色符紋,屋樑上吊著的黑色綢布,隨風飛揚。
“陰陽綢,難怪荒村會出現夢靈。”老船工用手電筒,照著那些飄舞著的黑色綢緞,一副果然如此的語氣。
“陰陽綢?”我心中一緊,小賊當初說過,鬼織婆賣得那些絲巾,吸飽了人血,便會成為陰陽綢。
看著屋子裡飄舞的黑色綢緞,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個瘦骨嶙峋的冤魂,心裡有種毛乎悚然的感覺。
“這些棺材裡面的人,都是祭品。”老船工眯著眼睛說了句。
我強按下內心恐懼,打量著屋子那些棺材,漸漸看出這些看似雜亂的棺材,擺放的方位實則有講究。
“有些像是絕煞醒屍陣,竟然引入了養屍地的煞氣,好惡毒。”我掏出羅盤,看到跳動的指針方位,倒吸一口涼氣。
養屍地本來就是陰煞匯聚之地,絕煞醒屍陣便如火上澆油,十倍的放大了這裡的陰煞氣,讓這間祖屋簡直成了活人禁地,難怪那群靈異愛好者,全都會變成殭屍。
我趕緊咬破手指,在眉心畫上一道血符,防止這裡的陰煞氣,侵入體內。
“咦,那不是老徐嗎?”王胖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臉色煞白,指著牆邊一個棺材。
我回過頭,看到牆邊的棺材蓋,只蓋上了一半,露出鬼探徐的半張臉。
我心裡一緊,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掀開棺材蓋,鬼探徐臉色蒼白,一動不動躺在棺材裡。
“先別動,他頭上連著一根黑絲。”王胖子一臉緊張湊了過來,盯著鬼探徐頭頂。
我抬眼望去,看到一絲黑氣,從鬼探徐頭頂延伸出來,一直連到祖屋深處。
“好惡毒,有東西在抽取他的魂魄。”我臉色一變,丟出一張燃燒的符紙,斬斷那連在鬼探徐頭頂的黑絲。
“媽呀,這每個棺材上面,都連著一根黑絲。”王胖子開了陰陽眼,對於魂魄方面的東西,最為敏感。
我探了探老徐鼻子,見他還有微弱的呼吸,聽到王胖子驚呼,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起剛才老船工說,這些棺材裡的人,全都是祭品。
“咦,老爺子人呢?”我掃視四周,卻發現失去了老船工身影。
“不知道啊,剛才還看見老爺子在那邊。”王胖子目光恐懼,驚疑不定地打量四周。
“快來,先幫我把老徐扶起來。”我拉了拉鬼探徐身子,感覺死沉死沉。
“情況怎麼樣?”甄青衣快步跑了過來,見到躺在棺材裡的鬼探徐,嚇了一跳,“啊,他怎麼了?”
“昏迷了,拿一粒小藥丸過來。”我拍了拍老徐臉龐,對方沒有反應。
“給!”李小蕾手中拿著小藥瓶,氣喘吁吁跑了進來。
我撥開鬼探徐嘴唇,餵了一粒藥丸進去,和胖子一起,把他抬到屋子外面。
“咦,他快要醒了。”甄青衣跟在後面,語氣急促地說了句。
鬼探徐眼皮子動了動,睜開眼睛,神色有些茫然,看到我們後,立刻掙扎著要站起來,“你們過來了,快,快去救我妹妹。”
我和王胖子扶著他胳膊,急急追問:“你妹妹在哪?裡面棺材太多,你指給我們看。”
鬼探徐被我們扶著,顫巍巍走到門邊,伸手指了指屋子裡的一個棺材,然後身體一軟,再次昏迷。
我和王胖子把鬼探徐放在牆邊,快步跑到那棺材邊上,用力掀開棺蓋,見到里躺著一個面容枯槁的女人,身影乾瘦如柴,嘴唇乾裂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