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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聲布帛的撕裂聲響起。
那身影手臂上的衣袖,被灌木刮破一塊,露出的手臂上,血管暴突,完全不似人類的手臂。
“啊,血凝煞!”我眼皮一跳,那暴突的血管,我記憶猶新。
當初在酒店,養魅老頭喝了血凝煞,就是這副狀況,難怪總能聞到一絲淡淡的血煞味。
“那手臂好恐怖,你見過那種怪物?”白鳶追了過來,盯著那遠去的背影問。
“打過一次交道,可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我緊皺著眉,陰沉男就說了一個“黑”字,就七竅流血而死,整件事迷霧重重。
“你讓寨子裡的人小心,我有一種感覺,那東西還會再出現。”我低頭沉思片刻,向著寨子那邊走去。
“可惜,那東西速度太快,追蹤蠱剛才沒追上。”白鳶惋惜說了句。
回到木屋中,我感覺有些疲憊,賴先生看見我,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站起身迎來。
“咋樣,我就說這小子福大命大,絕對屁事沒有。”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算是有驚無險,而且還有一些收穫。”我拿起水杯,咕噥咕噥灌了一肚子水,開始講述這次祭山經過。
“太好了,我打聽的消息不全,就算偷偷摸摸過去,也未必能找到準確地方,能得到準確信息,是再好不過了。”賴先生語氣振奮。
“賴大哥,你放心,小溪一定沒事的,就算聖殿沒有收穫,我也可以讓白鳶想想辦法。”我走過去拍了拍對方肩膀。
賴先生一臉激動,困擾了十幾年的心結,終於看到解開希望,他興奮地走來走去。
我有些累了,和衣躺在地鋪上,回憶著最近的經歷,忽然想起劉哥的屍體,開口提醒,“還記得血凝煞麼,那東西又出現了。”
“怎麼回事?”賴先生停住腳步,有些緊張的問。
我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說,提醒大家外出時,注意安全。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王胖子一臉迷惑,當時他睡的正香,什麼都不知道。
我沒理會這慫貨,剛準備合眼休息會兒,寨子裡傳來噪雜聲,似乎出事了。
“我出去看看。”賴先生快步走出木屋。
我心裡不踏實,一躍跳了起來,扯了王胖子一把,大步向門外走去。
寨子另一邊,雞飛狗跳,許多身影慌亂的跑進跑出,亂糟糟的土語,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剛準備過去看看,便見到白鳶氣喘吁吁跑來,她頭髮有些濕潤,換了一身運動裝,應該剛洗完澡。
“出事了,又有一個人,被吸乾了血。”白鳶喘著氣說。
“走,邊走邊說。”我招呼了賴先生一聲,快步向寨子對面走去。
“是個蠱夫,晚上出來解手,在廁所旁被吸乾血。”白鳶跟在我身邊,說著事情經過。
苗寨這邊,條件不是很好,廁所都是單獨修建在外面。
前方圍著一群人,還未等我們靠近,有人見到了白鳶,用土語說了一句,人群自動散開。
我詫異地看了白鳶一眼,從蠱神洞回來後,她在寨子裡的威信,好像一下提高了很多。
一旁的樹下,蜷縮著一具身體,透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我走過去,見到那張乾癟的臉,心跳陡然一頓,他明明剛死亡不久,卻仿佛一具,存放了數百年的乾屍。
“太可怕了,什麼東西這麼邪門。”王胖子探頭探腦走來,瞧了一眼,立馬閃到一邊。
不知是否錯覺,我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
我站起身,向四周掃視了一眼,沒有任何發現,但那種暗中被人窺視的感覺,依舊沒有消退。
地上的乾屍,驚恐的瞪著眼睛,仿佛死不瞑目。
賴先生走了過來,低聲念著往生咒,縈繞著屍體的煞氣,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散去。
一聲慘叫,從另一邊木屋中傳來,我臉色一變,快速向那邊跑去。
“是麻姑的屋子,她腿有殘疾,一直一個人生活。”白鳶緊追在後面,介紹著情況。
我衝進屋子,濃濃的血腥氣,讓我皺了皺眉,躺在地上的是個中年苗女,一條小腿萎縮,此刻她脖子上破了一個洞,不斷湧出鮮血。
“快,麻姑還有氣。”白鳶沖了過去,扶起地上的苗女,用手絹堵著她傷口。
麻姑臉色慘白,嘴唇不停開合,似乎想要說什麼。
我拿出一張黃色符紙,掐了一個法訣,貼在麻姑眉心,喊了一句,“回光聚魂!”
麻姑血液損失太多,明顯活不了,不過這道聚魂符,可以讓她說出最後心愿。
麻姑精神一振,終於能說出聲,雖然聲音小的跟蚊子嗡嗡似的,她說的是土語,我聽不懂。
“我知道了,麻姑你安息吧。”白鳶一臉沉重,替死去的麻姑,合上雙眼。
“她剛才說了什麼?”我好奇的問。
“時間太短,麻姑就說了,青山嶺,木神醫,這幾個字。”白鳶皺著秀眉。
屋子外面圍了一群人,議論紛紛,一個七十歲的老苗人,杵著拐杖,顫巍巍走進來,說了句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