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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鬼探徐打了個寒磣,手臂一抖,差點滑落下去。
我一手拖著對方,胡亂揮舞了幾下勾玉劍,強忍著刺骨寒意,快步向門外跑去。
剛脫離那些村民冤魂糾纏,直覺忽然預警,我眼角餘光,見到一個斷臂身影,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向我腰間刺來。
我現在精疲力盡,身上還背著一個人,冷的直打哆嗦,哪裡來得及閃避。
“胖爺來啦!”一個野豬般的身影,沖了過來,撞飛那斷臂女人。
王胖子終於給力了一回,這貨挺著胸,正準備自誇幾句,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說了一句好冷。
“快點出去,這祠堂裡面不對勁。”我瞧見四周,升起一股森冷的寒氣。
王胖子在一旁扶著鬼探徐,我們一起沖了出去,剛衝出祠堂,後面門“砰”一聲關上了。
我悚然回頭後望,見到門後傳來無數的拍門聲,那老舊的木門,搖搖欲墜。
“開門,放我們出去。”
“困了幾百年,我們要出去。”
門後亂糟糟的聲音,聽在我們耳中,讓人心臟,如被泡在冰水中,只覺得這一幕,是如此的詭異,而又讓人看不透。
我將鬼探徐,交給王胖子,衝到祠堂門邊,胡亂拍了幾張符紙,企圖加固下木門。
平地忽然颳起大風,灰塵和落葉,讓我們睜不開眼睛,等恢復視覺的時候,身前的古舊祠堂,一下子消失了,仿佛從來就沒出現過。
“這是怎麼回事,太詭異了。”甄青衣上前幾步,緊抓著我胳膊。
“那些村民鬼魂,喊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李小蕾聲音充滿緊張。
我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不遠,那邊有一口古井,正是能讓死人復活的那口邪井。
四周不時颳起一陣狂風,是那種民間俗稱,鬼打旋的陰風,霧氣深處,出現一些怪異的聲音。
“都別愣著,趕緊去村口停車的地方,先離開再說。”我猛地回過頭,語氣急促地催促。
“我們的設備和行李,還在這邊呢。”鬼探徐虛弱地說。
“別管那些東西,等天亮了再說,我感覺很不對勁。”我拉著甄青衣,匆匆向前走著,眼皮跳的厲害。
“對了,老徐,你怎麼會出現在祠堂中?”甄青衣在一旁詢問。
“我瞧見平伯了,然後跟了一段距離,眼前一黑,就被綁在那祠堂中。”鬼探徐有些恐懼地回答。
“平伯?”我心中一緊,鬼探徐的答覆,完全出乎我意料。
“背影很像,霧氣蒙蒙的,我也不能確定。”鬼探徐咳嗽了一下,虛弱地說。
“先去車上,老徐狀態不好,我得趕緊給他扎幾針。”甄青衣加快腳步。
王胖子喘著粗氣,這貨背著鬼探徐,有些吃力。
後面霧氣中,那些異樣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有許多東西,正向我們追來。
“後面是什麼東西,在追我們?”李小蕾有些害怕地問。
“都別說話,先離開這裡再說。”我沉聲說。
匆匆趕到村口,我們的兩輛車,停在路旁,不過其中一輛車的狀況,讓我眼皮一跳。
“哪個缺德鬼,把車胎給扎了,玻璃也給打碎了。”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那輛被扎了車胎,還被打碎了玻璃的,是李小蕾的那輛紅色越野車。
“別追究這些,後面那些東西,追過來了。”李小蕾在一旁催促。
好在甄青衣的悍馬,沒什麼問題,我們匆匆擠進車裡,甄青衣點火,一踩油門,悍馬沖了出去。
我心有預感,回頭向後望去,見到一個個身影,出現在霧氣邊緣,可惜光線不好,看不清那是什麼。
向前開了一段距離,甄青衣把車向路邊靠去,側臉對我說:“你來開,我去給老徐扎幾針。”
我瞧著鬼探徐,臉色不太好,沒說什麼,正準備等車停下,然後和甄青衣換個位置,可發現車子一直沒減速。
“先把車停下啊,要不我怎麼過來。”我有些不解地說。
甄青衣一臉凝重,踩了幾下剎車,又不斷變幻檔位,可是車子速度一直沒減,反而加速了。
“怎麼回事?”我瞧出事情不對,緊張地追問。
“車子被人做了手腳,剎車失靈了。”甄青衣語氣急促地回答。
“媽呀,別嚇唬胖爺,快想辦法。”王胖子在後面哆嗦著說。
“試試手剎。”李小蕾探過半個身子,緊張盯著前方。
“沒有用,車子在自動加速,怎麼辦?”甄青衣額頭掛著一層細汗。
“前面那塊水田,地勢比較平緩,衝過去。”我沉聲說。
甄青衣咬了咬牙,一打方向盤,悍馬轉了個彎,衝進一旁的水田裡。
行駛了五六米,車輪深陷入泥巴中,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悍馬如憤怒的猛獸,四周水花亂濺,可輪子越陷越深,根本無法動彈。
“還好發現的早,要是上了公路,還真是危險啊。”甄青衣長長鬆口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他妹的,要是發現是哪個龜兒子搞鬼,胖爺扒了他的皮。”王胖子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