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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一閃,小傢伙飛到白鳶身邊,在周圍不斷盤旋,保護著摔倒的白鳶。
我一回頭,見到那邪祟已經躲到屋角,而我們身邊的形勢,卻是非常不樂觀。
房間中,已經出現了五具披甲屍,其中的兩具,離賴先生和白鳶,不過咫尺之遙。
剛升起的一絲希望,被無情的澆滅,心中一片冰涼,我們似乎,依舊沒有擺脫絕境。
一旁的窗邊,探出一個小腦袋,夜色太黑,看不清對方是誰。
對方說了一句土語,小手一揚,丟過來一個紫色玉牌。
“本命魂牌!”我目光一凝,伸手接住紫色玉牌,入手溫潤。
“給我!”對面邪祟怒吼一聲,向我沖了過來,聲音帶著幾分惶急。
我轉過身,用力一咬手指,以鮮血激活魂牌。
命運在這一刻,發生了逆轉,因為當初預感中畫面,本命魂牌是落在身後那邪祟手中。
房間中的幾具披甲屍,忽然停止了動作,呆滯的站在那裡,仿佛一具具木偶。
“媽呀,就差一點,胖爺就被一刀砍死了。”王胖子用手推開脖子上的刀,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不,那不是屬於你的東西!”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輸了底牌,去死!”我猛地回過身,揮出手中勾玉劍,向對方脖子削去。
一個黑漆漆的頭顱,飛落到地上,那頭顱還張嘴說著話。
“怎麼會這樣,主人讓我收回魂牌,一切都很順利,為什麼會這樣?”
我沒理會對方,雙手飛快結印,化形的太歲,十分難纏,就算頭被砍掉,都能重新長一個出來。
“找回魂牌,然後帶領著這些披甲屍,屠滅周圍苗寨,享龍脈氣運,喝嬰兒腦髓,這才是事情的正常發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地上的頭顱,神經質般自語著。
一道烈火升騰而起,焚毀了無頭的太歲身軀,地上的頭顱尖叫一聲。
“要死一起死,就算魂飛魄散,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那頭顱飄了起來,如氣球一般膨脹。
我臉色一變,直覺不斷預警,拿起手中本命魂牌,默念了一句咒語。
房間裡的幾具披甲屍,身形一晃,將幾乎膨脹了一倍的頭顱,緊緊圍在中間。
“好濃的邪煞,大家趕緊避開,這東西沾上,要折福折壽的。”賴先生語氣急促的大喊。
話音剛落,那頭顱爆裂開來,黑色液體四處飛濺,腥臭味撲鼻,還好圍在周圍的披甲屍,擋住了大部分液體。
“這是什麼鬼玩意,怎麼落到地上還冒煙?”王胖子如一隻肥企鵝,狼狽的閃躲著。
白鳶似乎扭到了腳,行動不便,眼看著就要被幾滴液體飛濺到,我沖了過去,丟出幾張燃符,打散那幾滴液體。
那四處飛濺的黑色液體,十分凶煞,落到地面,甚至能腐蝕出一個坑洞。
還好,大家沒有人受傷,不過幾具披甲屍的狀況,卻是悽慘無比,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坑洞,冒著腥臭黑煙。
瞧著地上的一堆破銅爛鐵,我心裡苦笑一聲,還以為招了幾個免費打手,沒想到轉眼間就廢了。
“咦?”我心中一動,通過本命魂牌,我還感覺到,附近有一個披甲屍。
一個瘦小的身影,跑了進來,嘴裡大呼小叫著,是那個黑苗小孩,後面還追著一具腐朽的身影。
一具穿著鏽跡斑斑鐵甲,動作僵硬的披甲屍,緊追在黑苗小孩身後,刀尖上的鮮血,不斷滴落在地上。
我捏著本命魂牌,飛速念完咒語,控制住那具披甲屍,看著灰頭土臉的黑苗小孩,心裡感概,這小傢伙命真硬。
“也不知是誰,煉製了這些披甲屍,幸好我們搶先一步,得到了本命魂牌。”賴先生走過來,盯著我手中魂牌,有些慶幸的說著。
“這或許就是氣運吧,說明老天爺,都不站在吞龍妖道那邊。”我感概說著。
若不是機緣巧合,恰好參與到這次事件中,等對方找回魂牌,此次苗疆之行,我們絕對是凶多吉少。
“可惜,以後就沒有黑苗寨了。”白鳶有些兔死狐悲的說著。
黑苗小孩哇一聲哭了,一邊哭著,一邊用土語講述著什麼,可惜我聽不懂。
“他說,若不是他撿到那東西,這些慘劇都不會發生,他全家人都死了,沒親人了。”白鳶一臉感傷的轉述。
“不能這麼說,若不是他,會有更多的苗寨人受害。”我低頭望著地上屍體,心中十分難過。
即使這些黑苗,十分的野蠻排外,可都是爹媽生養的,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命。
“我打算把這裡的屍體,全都收集一下,做一個往生祭。”我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我能做的不多,讓這些慘死的黑苗,早一日投胎,也算是一件功德。
“我幫你。”賴先生嘆了口氣,草草包紮了一下身上傷口。
我們把所有的屍體,全都集中到寨子中央,做完往生祭後,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
寨子裡空蕩蕩的,火光映照著周圍屋子,我閉眼感受了下四周,那股濃郁的怨氣,得到了淨化。
甚至因為幫助那麼多橫死者,轉世輪迴,我身體內,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