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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條腿,都被車廂壓住了,得趕緊想辦法。”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大聲說道。
“來不及了,你看身邊。”王胖子臉色有些發白,用手指著水面。
我先是一愣,接著聞到濃濃的血腥味,低頭看去,見身邊水是血紅色的。
身邊不遠處,濺起一大片水花,幾個二十出頭的壯小伙,先後跳了下來。
幾人合力,費了一番功夫,被壓在拖拉機下的村民,被拉了出來。
不過,我心中沒有半分喜悅,因為那村民臉色慘白,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發生了這事,我心情不怎麼好,全身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招呼了一聲,向著落腳院子走去。
回到房間時,隔壁二女走進來,見我全身濕透,身上還帶著血跡,驚詫詢問了一番,聽完剛發生的事情後,齊齊愕然。
隨後,李小蕾告訴我一個不好的消息,她說平伯失蹤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詢問說,平伯是不是去地里忙活了,他家就在這,能跑哪裡去。
李小蕾搖頭,說平伯醒來後,一臉迷惑,嘀嘀咕咕走進房間,一直沒有出來。
她覺得有些奇怪,便假意上門探問,可推開房門,裡面空蕩蕩的,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我們一直盯著呢,他根本就沒出門,就是在房裡失蹤的。”甄青衣在一旁補充。
我一下子皺起眉頭,覺得事情麻煩了,按說平伯對於催眠前後的記憶,應該是一團模糊,可備不住意外啊。
“那房裡家具簡單,我們都找過了,一個大活人,就那麼憑空消失了。”李小蕾臉色凝重。
“房裡有沒有密道,或者地窖之類的?”我有些不死心的問。
“沒有,我用秘術找過了,附近根本就追蹤不到平伯的氣息。”李小蕾秀眉緊皺。
門外傳來腳步聲,鬼探徐和王胖子走了進來,見屋裡氣氛不對勁,立刻開口詢問。
我全身黏糊糊難受,拿了衣服,去隔壁房間洗換。
等我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正好見到鬼探徐幾人,從平伯房間走出來。
見到我詢問的目光,鬼探徐臉色凝重,搖了搖頭,示意大家沒有任何發現。
“也許是咱們想多了,說不定臨近飯點,老頭就自己回來了。”王胖子沒心沒肺說著。
我沒理會王胖子這貨,伸手揉了揉眉心,覺得事情越來越棘手了。
如今唯一知道“黃河老鬼”住哪的平伯,突然失蹤了,而神秘的“黃河老鬼”,也一直未露面,整件事情,已經陷入僵局。
最要人命的是,我們對於身上的詛咒,卻是兩眼一抹黑,不僅不知道該如何驅除,甚至連詛咒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直到吃過晚飯,平伯都沒有露面,這位農家老伯,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大家圍在桌子旁,商議了一番,也沒理出個頭緒。
我開啟洞明眼,看了看身邊同伴面相,心裡沉甸甸的,大家的臉上,已經出現一些細細的黑絲。
在沒有找到破解方法前,我只能採用笨辦法,給大家加持上五丁五甲印。
等一番忙碌下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我額頭掛滿汗珠,累的直喘粗氣。
“咦,你們看筆記本屏幕,那是個什麼東西?”王胖子一聲驚叫,伸手指著筆記本電腦。
我向著筆記本屏幕看去,上面監控一直還開著,見到村東那口古井,有一個身影,從井裡爬了出來。
我頭皮發麻,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緊盯著屏幕,想要看看,這次從那凶井中,爬出來的又是誰。
“娘哎,別嚇唬胖爺,怎麼會是他?”王胖子聲音有些打顫。
“怎麼可能?他不是死了嘛,屍體還躺在家裡呢。”鬼探徐一臉不可思議。
我沒有說話,扭頭向門外跑去,那口井絕對有古怪,而且這個村子,也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你去哪兒,等下我們啊。”甄青衣在身後喊著。
死在堰塘里的那個村民,我依稀記得他家方位,下午那邊的吹吹打打,就一直沒有停過。
村民歇息的早,外面一片漆黑,我在村里土路上跑著,身後傳來凌亂腳步聲,應該是追過來的同伴。
我沒有停留,一直跑到貼著“喪”字的院子前,裡面還掛著白紙幡,不過此刻卻是靜悄悄一片。
深吸一口氣,我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院子裡面十分清冷,鬼影子都沒一個。
一陣夜風吹過,掛在院子裡樹上的白紙幡,嘩嘩作響。
“這地方鬼氣森森,一會兒遇到什麼事兒,小蕾妹子,你一定要往胖哥身後躲。”王胖子沒皮沒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徑直向正屋走去,裡面是一間靈堂,借著微弱燭光,能看到一具漆黑棺材,靜靜放在那裡。
“看看棺材裡,屍體還在不在。”鬼探徐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剛走進靈堂,一陣風颳過,蠟燭一下子滅了。
“啊!”甄青衣壓抑的驚呼,從身後傳來。
我心中一緊,戒備望了望四周,拿出打火機打燃,伸著手臂,探頭向棺材中看去。
“空的?”鬼探徐走前一步,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