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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上面還放著一個燃氣灶,一旁接著煤氣罐。
房間內站著一男一女,正激烈的爭吵著,已經由口頭爭吵,發展為肢體上的爭執。
我站在外面聽了半晌,眼中閃過無趣,爭來爭去,也無非就是男女間那點破事兒。
男的埋怨女的變心,女的埋怨男的沒本事。
“啊,是他,不對,不是他。”羅咪在一旁,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麼是他不是他的?”我側過臉,有些奇怪問。
“我認錯人了,裡面的那個男人,和劉旭長的很像,不過嘴角少了一顆痣。”羅咪解釋。
我在鬼探徐那邊,見過劉旭的照片,眯眼向屋內男人看去,見他活脫脫,就是年輕了二十歲的劉旭。
不過劉旭嘴角,有一顆黑色痦子,屋內那個男人則沒有。
“就算我沒本事,那你也不該偷偷背叛我!”屋內男人發出一聲怒吼,隨手抄起桌上開水瓶,用力向女人後腦砸去。
瓶膽碎裂,熱水流了一地,那女人面帶血跡側過臉,眼中閃過難以置信,軟軟倒在地上。
我看清了她的樣子,竟然與白衣女鬼一模一樣。
那男人砸了一下,似乎還不解氣,抄起破裂的開水瓶,一下又一下,向躺在地上的女人砸去。
羅咪驚呼一聲,想要衝進去阻止,被我一把拉住,低聲說屋內的一切,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我們無力改變任何東西。
眼前的一幕,不過是陰磁共震,形成的往事回放,就算衝進去,也無法阻止那男人行兇。
不過羅咪的衝動,讓我對她的警惕,下降了幾分,不管她做過什麼,至少本質不壞。
直到精疲力盡,男人才丟下沾滿血跡的開水瓶,踉蹌後退幾步,口中不停念叨著:“這是你逼我的,死了你就不去偷人了。”
冷靜下來,男人似乎才發現自己,成了一名殺人兇手,驚惶打量著四周。
他見到一旁的煤氣罐,立刻沖了過去,用力拔掉上面的膠皮管,打開氣閥。
然後,又用毛巾沾了點水,擦拭著女人臉上的血跡,想要偽造出,煤氣中毒的現場。
我注意到,那個男人轉身收拾房間時,女人的手指動了下,她竟然還沒死。
男人忙著偽造現場,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一幕,連女人爬到桌邊,拿起上面的打火機都不知道。
“咔嚓”一聲脆響,火苗從打火機上升起。
一聲悶響,屋內爆發出強烈的火光,窗戶的玻璃,被爆炸氣流衝擊的四分五裂。
羅咪尖叫一聲,雙臂環抱住我,將頭埋在我胸前,身子不停顫抖。
我站在那裡,一動未動,任由玻璃打在身上,這些玻璃碎片,穿過身體的時候,變得虛無,一切不過是幻象。
羅咪尖叫了片刻,似乎也發覺到不對勁,疑惑抬起頭,見到玻璃化為虛無的一幕,知道自己反應過激,慌忙向後退了一步,俏臉漲的通紅。
屋內燃起熊熊火焰,我以為那一男一女,已經葬身火海,可一個身影,踉蹌走了出來。
是那個男人,他被炸的面目全非,身上多處被火焰燒傷,可是還沒有死。
他對站在一旁的我們,視而不見,大聲喊著救命,踉蹌向樓下衝去。
火焰越燒越旺,吞噬了整個樓層,我們站在火海中,卻感受不到一絲的炙熱。
“原來當年那場大火,是這麼一回事。”我喃喃自語。
“天啦,那個男人不會就是,殺死龔飛的那個遺容師吧?”羅咪似乎想到什麼,驚呼一聲。
我神色一愣,想起那個遺容師,被燒得變形的臉,心中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
“對了,當時那個遺容師露出胳膊,你驚呼了一聲不可能,是什麼意思?”我想起一個當時想問,卻沒來得及問的事情。
“那個遺容師縫在胳膊上的紋身,我見到過。”羅咪眼中露出恐懼。
四周的火焰,逐漸變小,迷霧從四面八方飄來,遮住了我們視線。
羅咪有些害怕,伸手抓住我的衣袖,向這邊靠近一步。
“你在哪看到過那個紋身?”我好奇地追問。
“劉旭別墅的第一任租客,胳膊上就紋著一副,一模一樣的紋身。”羅咪抓著我衣袖的手,有些顫抖。
我眼中閃過意外,沒想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幾名租客,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被暴露出了一絲線索。
第8卷 風水豪宅“養屍”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夜半論詭事
迷霧消散,一切都恢復原樣,失火的老舊筒子樓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
我側過臉,緊盯著羅咪的眼睛,沉聲問:“你說實話,那幾名租客的失蹤,與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我發誓,那些不是我做的。”羅咪沒有猶豫,語氣急促地辯解。
我沒有鬼探徐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一個人是否在說謊的本事。
不過,我現在五感,比尋常人敏銳許多,羅咪剛才賭咒發誓的時候,心跳眼神,沒有任何異常,說明她說謊的可能性,非常低。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我繼續追問。
“不知道,不過第一任租客失蹤時,我就在現場。”羅咪眼中露出回憶,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