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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楚,奇奇怪怪的,和蛇有些相似。”郎英回頭後望,聲音帶著幾分恐懼。
王胖子喘著粗氣,從我身旁經過時,伸手扯了我一把,說:“那玩意兒難纏,再不跑就沒命了。”
朗行松剛才開的幾槍,似乎打中了什麼東西,不過光線不好,看不清楚。
我微微皺眉,在郎英從身旁經過時,撒出一把燃燒的符紙,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把郎英和王胖子追的這麼狼狽。
在我丟出符紙的同時,尖銳的呼嘯聲響起,一條手臂粗細,仿佛章魚觸手般的東西,飛速延伸過來。
那帶著濕滑粘液的觸手,穿過燃燒的符紙,直接向郎英脖子捲去。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一直戒備的朗行松,調轉槍口,不斷向那觸手射擊。
那觸手上面噁心的粘液,有很強的保護作用,大多數子彈都滑倒一旁。
只有少數幾顆子彈,打到了觸手內部,汁液飛濺。
不過中彈後,那觸手似乎受到刺激,猛地加快速度,轉眼間捲住郎英脖子。
一切都在短短的幾秒內發生,我剛回過神,郎英已經被觸手鎖住脖子。
情況緊急,沒時間猶豫,我緊握勾玉劍,向那沾滿黏液的觸手砍去。
好像砍在一個充滿彈性的橡皮上面,觸手上面的黏液,卸去了一大部分力道。
勾玉劍的破邪效果,確實非常犀利,即使劍刃滑向一旁,依舊在觸手上留下一道深深傷痕。
觸手受傷後,猶如觸電般,飛速向後收縮。
我趁機跨過去,抱住驚魂未定的郎英,向一旁翻滾躲避。
“小心!”王胖子驚恐地喊了句。
餘音未落,我眼角餘光,見到黑暗深處,又伸出一條沾滿黏液的觸手,飛速向這邊延伸而來。
我此刻還抱著郎英,行動不便,瞧著越來越近的觸手,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王胖子縮頭縮腦躲在一旁,幾次想衝過來幫忙,卻又不敢,我心裡知道這貨是指望不上的。
清脆的槍聲響起,朗行松不斷扣動扳機,對著延伸而來的觸手射擊,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情急之下,我躺在地上,用力推開郎英,摸出勾玉劍,胡亂向前劈去。
郎英到底是個女人,之前差點被觸手勒死,僥倖獲救後一直處於愣神狀態,在被我推開後,終於回過神來,驚惶地尖叫一聲,想要衝過來幫忙。
可是,這條從黑暗中,延伸出來的觸手,動作比大家想像的要快。
我感到自己砍到一個滑膩的東西上,接著胸口一悶,如被一根粗壯的木棍擊中,痛得額頭直冒冷汗。
魂玉鈴鐺在懷中跳動了幾下,想要飛出來幫忙,可是身為器靈的馨月,這時也不過剛剛恢復,面對這些詭異無比的觸手,完全是有心無力。
我喉嚨中傳來甜腥味,嘴裡一熱,噴出一口鮮血。
身旁的郎英,發出一聲悲呼,用力揮動手臂,向準備繼續攻擊的觸手,擲出手中的符文匕首。
在吐了一口鮮血後,我感覺胸腔內的憋悶感覺,變得好受了許多,不再像之前,有些難以呼吸。
郎英擲出的符文匕首,在射中了那觸手後,被上面的黏液偏移力量,滑向一旁。
我因為受了傷,一時難以動彈,眼睜睜看著越來越近的觸手,急得嗓子直冒煙。
王胖子和朗行松,此刻被另一條觸手纏住,根本騰不出手來幫我。
轉眼間,我似乎已經身處絕境,若再被那觸手抽中,絕對難逃胸骨盡斷的下場。
陰差陽錯,我吐出的那口鮮血,飛濺到飛速抽來的觸手上面,那觸手猛地顫動一下,閃電般向回縮去。
我瞧著冒著濃濃黑煙的觸手,心中一愣,沒想到這詭異的觸手,對於純陽血會這麼敏感。
死裡逃生,撿回了一條命,我哪裡還敢在地上躺在,強忍著胸前的劇痛,用手臂撐著爬了起來。
“你沒有事吧,骨頭有沒有傷到?”郎英跑過來,伸出一隻手臂,環抱住我後腰。
我感覺一個柔軟的身子,在一旁支撐著我,鼻孔中聞到陣陣幽香。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些亂七八遭的念頭,眼下還身處於危險中,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我還能堅持,你別管我,趕緊想辦法,解決這些詭異玩意兒。”我有些吃力地說。
耳邊傳來尖銳呼嘯,剛才那條被純陽血噴中的觸手,帶著不可抵禦的氣勢,攔腰橫掃而來。
“趕緊躲開!”我眼中閃過焦急,眼下我與郎英的狀態,都不是太好,若是與那觸手硬碰硬,簡直是找死的行為。
郎英緊咬著牙,扶著我躲向一旁,黑影從眼前掠過,那條呼嘯而來的觸手,擦著我鼻尖,險之又險抽在剛在我們站立的位置。
我用力一咬舌,一口純陽血噴在觸手上,使出全身的力氣,揮出勾玉劍。
可能是純陽血,破掉了觸手表面的黏液,這次勾玉劍沒有滑向一旁,而是砍中了一個軟軟的物體。
我心裡知道,機會難得,雙手同時握住勾玉劍,用力向下壓去。
忽然,手中的阻力一松,我踉蹌向前沖了幾步,迅速掃視四周,見到一截粗如手臂的觸手,掉落在一旁。
觸手斷裂的另一端,縮進黑暗中,再無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