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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握住玉佩,緊盯著那具白骨,心裡猶豫著,是否要過去補上一刀。
在我緊張的目光下,那具白骨走出煞氣籠罩範圍,蹲在地上,寫了兩個字,散落成一地碎骨。
白骨的散落,仿佛是一個信號,與朗行松三人纏鬥的幾個鬼悵,慘叫一聲,直挺挺倒在地上。
王胖子一臉後怕,跑了過來,拍著胸說,若是這些鬼悵再不死,就輪到他死了。
我沒有說話,向前走去,十分好奇,那白骨在地上寫得什麼字。
“瘋了?”我盯著地上的兩個字,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身旁傳來腳步聲,我抬起頭,見朗行松向這邊走來。
“你先祖留下了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我側臉詢問。
朗行松皺眉盯著地上的“瘋了”兩個字,沉思半晌,搖了搖頭,說他也看不明白。
“好不容易撿了條命,咱還是趕緊回去吧?”王胖子嘟嘟嚷嚷說著。
“不行,不去祖宅那邊看一眼,我實在不放心。”朗行松沉聲說。
“你以為回去就安全?不查清事情真相,我們只會被動挨打。”我回過頭,盯著王胖子。
莫名其妙捲入一連串詭事中,成了兩股勢力,共同狙擊的對象,不搞清楚事情真相,吃飯都不能安心。
“對不起,我不該叫你們過來的。”郎英一臉歉意。
我搖了搖手,示意她別說這種話,大家朋友一場,沒必要搞的太生份。
“休息一下,那座山看著不遠,其實離這邊還有一段路。”朗行松毫無形象地坐在一塊石碑上。
王胖子苦著一張臉,坐在一旁扭來扭去,一會兒閒石頭太硬,坐著不舒服,一會兒又喊肚子餓了,一張嘴就沒消停過。
昨晚下了一場雨,地上全是爛泥,剛爭鬥了一場的我們,身上都是爛泥。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還好,小老頭的屋子裡,有一些吃的,否則我們只有餓肚子了。
那輛紙糊的靈車,已經被暴雨衝垮,我們在一個堰塘中,找到了來時開的那輛車,不過大半個車身泡在水中,眼瞅著是不能用了。
“那些邪物真夠邪門的。”王胖子盯著堰塘里的車,咕噥了一句。
郎英拿出手機,想要打個電話,皺眉說了一句“沒有信號”,收起手機。
“算了,等到了那邊山頂上,可能會有信號,到時候直接讓公司那邊派輛車過來。”朗行松說完,向前走去。
鄉間都是泥土路,在暴雨過後,到處都是積水,十分不好走。
平日裡兩個多小時的行程,我們硬是多走了一個小時,差不多下午四點,才到山腳。
離得近了,那條泥石流造成的溝壑,清晰展現在眼前,極具視覺衝擊力。
“上山的路,不會被衝垮了吧?”郎英有些擔憂地說。
“應該沒有,上山的小路,在另一個方向。”朗行松帶著我們,沿著山腳,向另一邊行去。
“咦,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還有人住?”王胖子盯著堰塘旁的幾件民居。
走了這麼久,我們又累又渴,準備過去討杯水喝。
誰知道那邊的幾件房子,一個個緊閉著房門,門前台階上落滿了灰塵,晾在外面的衣服,落在了地上也沒人撿,一副很久沒人住的樣子。
朗行松走過去,拍了拍大門,等了半晌,沒有人回應。
我走到另外一間屋子,湊到窗戶邊看了看,裡面似乎沒人。
“真是夠倒霉的,又累又渴,想討口水喝,都討不到。”王胖子在一旁抱怨。
郎英在附近轉了一圈,走了回來,向我們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發現。
“不管了,胖爺渴死了,反正沒人住,先進去找找有沒有水。”王胖子不耐煩地喊了句。
接著,這貨斜著肩膀,向一頭野豬般,向一扇木門撞去。
我伸手一拉,沒有拉住,暗罵這貨太不知道輕重,就算沒人住,也不能隨便亂闖啊。
王胖子龐大的體型,撞在門上,整個木板都晃動了一下,門被撞開。
王胖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大咧咧推開門,剛一步跨進去,整個身子猛地一抖,大喊一聲“我的媽呀”,轉身就跑。
我被王胖子的舉動,搞的莫名其妙,向屋內望去,目光一凝。
一具腐朽乾枯的屍體,吊在房樑上,隨風晃動著。
我緊握著勾玉劍,小心翼翼走近屋內,在裡面逛了一圈,屋裡一片狼藉,桌椅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好好一個人,為什麼要上吊?”郎英站在外面,皺眉自語。
朗行松望了望旁邊屋子,突然沖了過去,一腳踢開房門。
我快步走了過去,抬眼向屋內望去,眼皮一跳,又是一具乾枯腐朽的屍體,吊在房樑上。
一股涼颼颼的寒意,從我後背升起,從那屍體扭曲的表情,還有緊抓著繩子的手來看,他應該不是自願的。
“該不會,這邊每一間屋子,裡面都吊著一具屍體吧?”王胖子側臉望著一旁,聲音充滿恐懼。
我咬了咬牙,跑了過去,將剩下幾間屋子的門,用腳踢開,還真被王胖子那烏鴉嘴說中了,每一間屋子裡,都吊著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