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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四少聽到許二少的話,立刻就心虛了,他的確就是那個殺死寡婦朱氏的人。
許四少不甘心二伯總是霸占著整個許家,早就對他們都很不滿了,然而許老四又怕事兒,不敢做什麼反抗,許四少乾脆就策劃了這麼一齣好戲。
當年許家為了銀子,勾結了不少官員,多方合作運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全都是給一個組織運送的,那個組織以蛇紋圖騰為信號,一直在策劃著名謀反的事情。
然而有一次,許老二的小妻子突然發現了他們在做什麼,許家的人都慌了,他們必須殺了萬氏,不然萬氏把事情泄露出去,他們就全都活不成了。
許老二可是萬氏的丈夫,不忍心殺萬氏,然而他更怕死,所以許老二同意了殺死萬氏的事情,但是從那開始,許老二就攥緊了所有人的把柄,總是用萬氏的事情威脅其他幾個兄弟。
這麼一來,許老二一直坐穩了家主的位置,卻一直被人嫉恨。
許四少從父親口中得知了當年的事情,他更是不甘心了,覺得自己也抓住了那些人的把柄,他也能像許老二一樣,讓那些人乖乖聽自己的。
正好在這個時候,丁卅設了一個局,寡婦朱氏中套了,許家的人也中套了,他們以為寡婦朱氏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了許二少,他們都害怕了。
許四少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他悄悄的殺了寡婦朱氏,還用心良苦的把寡婦朱氏給悶死了,運到了許家放在棺材裡。
許四少做的這一切,都是要讓許家的人知道,寡婦朱氏並不是簡單死掉的,她死掉是因為多年前的事情,他在威脅他的叔叔伯伯們。
當許老四聽說自己給寡婦朱氏寫的那封信被人發現了的時候,他當然慌了。他約了寡婦朱氏到一個地方,然後把寡婦朱氏弄暈,將她悶死在棺材裡,那口他精心準備的棺材還放在那裡,當然還有另外一具屍體,就被拋屍在那裡。
那是一個隱蔽的地方,倪葉心他們當然無法自己找到,只有讓許四少帶路了。
池隆說:“大人,要過去看看嗎?”
倪葉心搖頭,說:“不過去了,你們處理好就行了,至於許家那麼多人,他們參與謀反的事情,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不過這已經不是我們調查的範圍了,不如你們去請示一下敬王爺好了。”
“知道了大人。”池隆說。
其實並不需要請示敬王爺,池隆是皇帝身邊派來的人,這事情池隆是一定會第一時間讓人稟報皇帝的。
許家的事情總算是結束了。幾個關於蛇紋圖騰的案子下來,他們依然是一頭霧水,然而案子都結束了,倪葉心本來是要回開封府的,不過他沒走成,忽然就被敬王爺給叫住了,敬王爺告訴他,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鎮子裡,還有一起關於蛇紋圖騰的案子,案子剛發生沒多久,讓他順道去瞧瞧。
倪葉心一聽,頭都大了,怎麼又有蛇紋圖騰,這蛇紋圖騰難道是跳樓大甩賣嗎?
倪葉心臨走的時候,跟著許二少去祭拜他的母親。
萬氏的屍骨已經下葬了,許二少給她尋了一塊風水好的地方埋了,遠離了許家的墳地,倒是清清靜靜的。
許二少看起來有些惆悵,不過這回倒是沒有哭,看起來是強忍著的。
倪葉心看了看日頭,說:“二少,我該走了,咱們後會有期罷。”
許二少點了點頭,見倪葉心要走了,更是有些惆悵。
倪葉心剛轉身走了一步,還沒上馬,許二少忽然叫住了他,說:“等等,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單獨談談。”
倪葉心挑了挑眉,旁邊的慕容長情面無表情的看了許二少一眼。
許二少立刻抓著倪葉心的手,就帶著他跑遠了。
不過說真的,那個距離慕容長情完全能聽得清清楚楚,旁邊的丁卅也能聽得很清楚,就連池隆也聽得清楚。
許二少還以為他們聽不見了,神神秘秘的抓著倪葉心的手,問:“其實……其實……是這樣的……”
許二少扭扭捏捏的,說:“你知道我和丁卅的事情罷?其實是這樣的!丁卅武功太好了,我根本打不過他啊,但是我想在上面,我要怎麼才能那個什麼了他啊?”
倪葉心被問的一頭霧水,說:“這個……”
倪葉心心想著,自己可是個純一號,又沒反攻過,怎麼知道怎麼反攻。
倪葉心這麼一想,突然臉部表情僵硬了,他忽然記起來了,自己差點就被慕容大俠給反攻了!
許二少說:“你的武功不是也沒有慕容公子好嗎?那你是怎麼壓住他的?”
倪葉心完全說不上來啊,他那天都沒什麼記憶,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壓的慕容長情。
這邊兩個人低聲說話,那邊所與人都聽清楚了,全都是一臉尷尬又詭異的表情。
慕容長情臉色黑的厲害,他就不明白了,倪葉心哪裡來的自信,一直誤會他把自己給上了?
慕容長情側目淡淡的看了一眼丁卅,突然拿出一個小包裹,遞給了丁卅,面無表情的說:“你或許用的上。”
丁卅一愣,打開看了一眼,有點愣住了。
裡面有三樣東西,春宮圖,郭先生,還有一盒香米分……
那都是許二少給倪葉心的,不過倪葉心全都沒用上,反而差點全都用在自己身上。
慕容長情臨走的時候,把這些東西收拾了一下,他可不想丟在客棧里,本來準備半路隨手扔了,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丁卅忍不住笑了一聲,說:“多謝慕容教主了。”
“不謝。”慕容長情說。
第102章 荒宅枯井1
倪葉心真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他僅有的那次經驗還沒有記憶,只能給許二少胡亂支招了。
偏偏許二少還聽得很認真,讓倪葉心都不忍心胡說八道了。
倪葉心安撫好了許二少,終於屁顛屁顛的回來了。
大家告了辭趕緊上路了,丁卅則是帶著許二少往回走。
倪葉心騎上馬,還回頭看了一眼許二少,默默的給許二少祈禱了一番。
慕容長情騎著馬到了他身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說:“你們說了些什麼?”
池隆和趙尹就在一邊,聽到慕容大俠明知故問,都趕緊轉過頭去,催馬往前加快腳步,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倪葉心將爆米花抱上來,抱在懷裡,拍了拍爆米花的頭,說:“什麼都沒有啊。”
“什麼都沒有?”慕容長情眯眼。
氣氛似乎有那麼點不對勁兒,趙尹回頭看了一眼,硬著頭皮說:“倪大人,我還有一點不明白,許四少是怎麼把屍體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棺材裡的?”
倪葉心說:“這還不簡單,是你們想的太複雜了。棺材運送過程中只有一個關節沒人,那就是小廚房濃煙密布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失火了,跑去救火。那個時候棺材是放在許二少院子門口的,正好堵著院子。”
趙尹說:“的確是這樣。”
倪葉心說:“如果許四少提前把屍體藏在許二少院子裡,那麼當人都跑掉的時候,他偷偷的把屍體搬出來放進棺材裡,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等等……”趙尹一愣,說:“屍體藏在許二少的院子裡?”
倪葉心點了點頭,說:“許二少院子很安靜,沒什麼人,下人很少,很多時候都沒人走動,條件便利。”
許二少身邊一直跟著的就只有丁卅,因為叔叔們總是派探子來,所以許二少很不喜歡把人都留在身邊,好像一直被監視一樣。
許二少身邊下人少,院子裡空著的房子就多,沒用的房間比比皆是,丁卅也是和許二少住在一起的,都不會占用其他房間。
倪葉心說:“我估計這許四少也是走了狗屎運,當時丁卅估計不在院子裡,不然以丁卅的武功,覺得能發現許四少在搗鬼。”
丁卅基本上寸步不離許二少,不過也有例外,比如他給許家人下了套,偶爾要趁著許二少沒發現的時候,跑去監視一下許家那幾個老爺。
池隆撓了撓後腦勺,說:“原來是這樣。”
“咦?”倪葉心側頭,就看到慕容長情皺著眉,臉色不太好,問:“大俠怎麼了?”
慕容長情低聲說:“後面有人。”
倪葉心一驚,差點就回頭了,卻又聽慕容長情說:“不要打糙驚蛇,別回頭。”
倪葉心脖子僵硬住了,說:“是什麼人?”
他問著,心中千迴百轉的,緊接著又問:“難道是那個人?”
那個長的和慕容毓酷似的人?
慕容長情似乎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人,說:“應該是。”
倪葉心說:“那怎麼辦?”
慕容長情皺眉,沒有馬上說話,隔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他離我們太遠,如果我反身去追他,這種距離他有足夠的時間逃走,我絕對抓不住他。”
倪葉心挑了挑眉,說:“看來這個人實在很聰明啊,非常機警。”
遠遠的,在幾乎看不到的地方,有個年輕的男子站在一棵樹上,他伸手扶著樹幹,一身藍色的衣服很乾淨,面色坦然的看著倪葉心他們騎著馬走遠了。
藍色衣衫的年輕人沒有去追他們,只是站在樹上瞧著,很快那些人的影子就瞧不見了。
他眼睛眯了眯,突然翻身下了樹,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陰影里竟然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看起來很低調的衣服,但是一身貴氣難以遮掩,竟然是趙元敬。
趙元敬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不可一世的人物,然而現在兩鬢已經有了些白髮,看起來雖然不老,卻已經有些滄桑了。這麼一個朝廷,不需要一個人經歷幾十年十幾年,短短几年就已經夠一個人變老的了。
年輕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說:“你跟蹤我?”
“沒有,”趙元敬隻身一人,慢慢的走了過來,說:“只是來碰碰運氣,一個喜歡運籌帷幄的人,總是會把一件事情從頭看到尾的。”
年輕人用不屑的目光瞧著他,本來那股溫柔勁兒已經快要消失殆盡了。
趙元敬慢慢的走了過來,站在他面前。趙元敬的手裡握著一塊石頭,上面插著一根樹葉,說:“你到底是誰?”
年輕人冷笑一聲,說:“我不樂意告訴你,你自己去猜罷。”
年輕人說罷了就要走,趙元敬搶上了,但是年輕人輕功實在太好了,轉眼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