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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說:“是有人送了一封信來,插在大門上的。”
小廝不識字,將信封交給慕容毓,慕容毓看了一眼,就遞給了倪葉心。
倪葉心驚訝的說:“我的?”
他低頭一看,果然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竟然是給自己的信。
倪葉心驚訝的不得了,有人送了一封信到賀府門口,然而這封信卻是給自己的。
他打開信封,裡面有一張紙,不大,類似於紙條一樣,上面有幾個工整的小字。
倪葉心剛把紙條抽出來,身邊的慕容毓忽然低喝了一聲:“不好,鬆手!”
倪葉心下意識的鬆手,紙條拿出來的一瞬間,根本還沒完全抽出,就聽“呼”的一聲,突然就燃燒起來了,憑空爆了一個火球。
因為紙條還未全部抽出,連著一些信封,那信封也毫無倖免的被燒著了,轉瞬間就變成了灰燼。
“怎麼回事!”
眾人都退後了好幾步,倪葉心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已經離開的慕容長情這會兒卻站在自己身後,看來是聽到動靜趕回來的。
倪葉心捂著嘴咳嗽了好幾聲,被火焰後的灰燼嗆著了,說:“沒事沒事……差點眉毛都燒沒了!”
火球轉瞬間熄滅了,地上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粉末,信封和信早就燒的一乾二淨。
慕容長情蹲下來查看地上的那些黑色粉末,就聽倪葉心忽然沒頭沒尾的說:“子時老地方見。”
“什麼?”慕容長情不解的轉頭瞧他。
倪葉心也是一臉不解的表情,說:“不是我說的,是剛才那張紙條上寫的。”
第22章 回魂簪10
倪葉心皺著眉,盯著地上的灰燼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說:“剛才紙條燒著之前,我看到了上面的字,應該是這幾個字。”
“是什麼意思?”慕容長情站起來,說:“老地方是哪裡?”
“我不知道啊。”倪葉心說。
這封信來的實在是太邪乎了,有人知道倪葉心在賀府,特意送了一封信來,然後這封信上提到了老地方,而倪葉心根本不知道老地方是哪裡。最邪乎的是,紙條上面還塗了某種藥粉,從信封中拿出來的一瞬間就燃燒起來了,這說明寫信的人不想讓這張紙條保存下來。
倪葉心越想越覺得奇怪,說:“太奇怪了。”
慕容毓說:“好在大家都沒受傷,信上也沒有毒。”
一大早上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眾人都有些精神疲憊,各自回房間去休息了。
倪葉心剛才被火焰嗆的灰頭土臉,要回房間去洗把臉,他一路走回院子,表情顯然非常糾結,還在思考那封信的問題。
慕容長情說:“你有仇家?”
“可能罷。”倪葉心說,他自己都不能確定,因為這身體並不是他原裝的,原主有沒有仇家倪葉心可不知道。
慕容長情說:“那封信已經燒毀了,什麼都沒留下。”
倪葉心點了點頭,說:“不過我至少看到了紙條上的字。”
“子時?老地方?”慕容長情挑眉。
倪葉心說:“除了這幾個字,還有別的。”
“別的字?”慕容長情問:“還有什麼字?”
倪葉心說:“不是別的字。你知道嗎,有一門學科叫筆跡分析學,雖然有的時候不太準,但是有的時候還是管用的。”
慕容長情顯然聽不懂這些。
倪葉心說:“那張紙條不大,上面的字跡比較小,字體小代表寫字的有較強的觀察力,而且擅於克制自己。字的筆畫整體比較重,說明是個有主見、果斷的人,不過這種人往往比較固執,而且敏感。”
“這些有什麼用?”慕容長情說。
倪葉心深吸一口氣,又嘆了口氣,說:“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用,所以還是不知道寫信的人是誰。”
慕容長情看了他一眼,說:“今晚子時你哪裡都不要去。”
倪葉心說:“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啊。”
慕容長情說:“我只是提醒你,小心為妙。”
倪葉心立刻說:“可是慕容大俠,我還是害怕啊,不如今天晚上我們睡一個屋罷?有你保護我,我就不怕了。”
慕容長情冷笑了一聲,說:“不需要一個房間,只要有人踏進這個院子,我就能讓他有進無出。”
倪葉心:“……”慕容大俠完全沒有浪漫細胞。
倪葉心的小心思胎死了,只得回房間去洗臉,把頭上的灰燼都弄乾淨。
之前官差找來,說張捕快的屍體還在衙門放著,如果他們想去瞧一下可以隨時過去,倪葉心換了衣服洗了臉就準備到衙門去瞧一瞧情況。
衙門並不遠,走過去都用不了多長時間。倪葉心的專業驗屍知識並不多,去看了一眼屍體,看起來是受了刀傷,沒什麼技術含量,死前有搏鬥,握劍的右手虎口裂開了。
因為死者死亡時間已經很久了,所以屍體被破壞的比較厲害,在荒郊野外曝屍,雖然沒有被野獸啃咬過,但是蟲蟻對屍體的破壞也是很厲害的,其他的情況不太好查,尤其在古代,沒有太先進的檢查辦法。
官差跟倪葉心說,張捕快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沒了,被洗劫一空。案發現場附近的百姓也說,那片地方土匪特別的多,都很兇,平時沒人敢過去,都是繞路走的。
倪葉心到衙門去看了一圈,沒什麼收穫,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只得先回了賀府去。
倪葉心走到賀府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小家碧玉一樣的姑娘從府門口走了出來,有小廝和丫鬟送她出來。
那姑娘長得挺漂亮,估計膽子也小,和倪葉心打了個照面,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倪葉心好奇的看了一眼,突然有姑娘家跑到賀府來,而且沒帶丫鬟和隨從,一個人就來了,不知道是做什麼來的,有點奇怪。
倪葉心拉住一個小廝,問:“剛才離開的姑娘是什麼人呢?”
小廝說:“是少爺的妹妹。”
妹妹?
倪葉心仔細一琢磨,估計是魏家的千金小姐,賀向深好像並沒有親妹妹。
那小廝又說:“是老太太要過壽辰,小姐特意來親自請少爺回去的。”
魏家老太太千方百計,把魏老爺在外面的私生子帶回了府上,就是怕賀向深霸占了他魏家的家產。
只是情況完全不像是老太太想的那麼好,她接回來的是一頭餓狼,她倒是把賀向深給趕出去了,但是卻被魏少爺氣得大病一場臥床不起。
魏少爺回來頭兩天裝乖裝的特別好,等賀向深一走,魏少爺大權獨攬,哪裡還把老太太放在眼裡。他立刻就把魏家的下人全換了,把老太太趕到偏房去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老太太被氣得要死,病了好一陣子,病好之後,魏家竟然就被魏少爺糟蹋的所剩無幾了。
魏家幾乎被掏空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他又不能從賀向深那裡弄到錢,竟然把老太太和小姐的首飾都搶了,拿出去叫人賣了,不過也賣不了多少錢,遠遠不及還債的。
今日是魏家老太太的壽辰日,魏少爺打算辦個壽宴,當然不是盡孝,而是借著壽宴的名頭撈點錢,讓人送點壽禮,好拿去還債。
老太太想要趁著壽宴的藉口,把被趕出家門的賀向深給找回來,再把魏少爺給趕出家門去。
賀向深原本不想去的,老太太之前派人三請四請,賀向深都沒答應,但是到了眼下魏小姐親自來了,哭得梨花帶雨,央求賀向深回去救救他們,說是老太太知道錯了,念在老爺當年的份上,就回去看一看。
倪葉心一聽,聳了聳肩回了院子,這賀向深也是夠倒霉,遇到了這麼一幫子難纏的人。
倪葉心回了院子,就看到慕容長情站在門口。
倪葉心說:“慕容大俠,怎麼了?”
慕容長情說:“今晚我要去一趟魏府,你跟著我一起去。”
倪葉心驚訝的挑了挑眉,不過不用慕容長情多說,倪葉心已經腦補出七八分情況了。
賀向深絕對是個重情義的人,魏小姐親自來求,他不會不去,那麼慕容毓肯定也會跟著去的,所以慕容長情也跟著去就不稀奇了。而自己剛收到一張邪門的字條,一個人呆著肯定不安全。
倪葉心說:“慕容大俠,有沒有人說過,你有點弟控?我都吃醋了。”
“嘶——”
玉米忽然竄出來,嚇了倪葉心一跳,竄出來之後就游到了慕容長情的肩膀上,還用腦袋去蹭慕容長情的脖子。
倪葉心一瞧,感覺自己不應該去吃慕容毓的醋,他先應該去吃一條蛇的醋,為什麼玉米能和美人那麼親近,自己什麼時候能蹭美人的脖子?
賀向深臨時準備了一份壽禮,傍晚左右就去了魏家。
結果慕容長情也出手闊綽的準備了一份壽禮,慕容毓可不想讓他去,怕慕容教主把壽宴變成喪宴,不過慕容長情自有辦法,給自己杜撰了一個某某商人的假身份,大搖大擺就去了。
魏家正是缺錢的時候,門口的小廝看到壽禮,恭恭敬敬的就請慕容長情和倪葉心進去了。
壽宴上什麼人都有,雜七雜八的,還來了很多地痞流氓,據說是魏少爺以前的朋友。
當天晚上,魏少爺和他的狐朋狗友喝到了子時才作罷,整個魏家被弄得烏煙瘴氣的。
子時的時候,倪葉心和慕容長情是在一間屋裡的,因為他們剛從壽宴回來。
倪葉心說:“子時過了啊。”
“嗯。”慕容長情冷淡的說:“你睡外面的小榻。”
客房挺大的,外面的小榻是給小廝上夜的地方,床很小,看著有點可憐。不過倪葉心一跳,立刻答應了,似乎怕慕容長情反悔,好像自己撿了大便宜。
倪葉心立刻抱著自家爆米花就跑到外面的小榻上去準備睡覺了,能和美人睡一個屋子,這已經是飛躍一般的進步,倪大人還是挺知足的。
屋裡安靜下來,但是外面還是很吵鬧,府里來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大半夜還在喝酒,扯著脖子嚷嚷。倪葉心挺疲憊的,但是被吵的竟然有點睡不著。
直到天邊隱隱發亮的時候,倪葉心才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他還沒睡多一會兒,忽然有人踹了他一腳,倪葉心頓時就醒了,睜眼就看到慕容長情冷著臉。
“怎麼了?”倪葉心揉著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