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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幾個弟子在跑著,還伸手招呼著,說:“這邊,把屍體抬過來,小心點兒。”
那個弟子說著,慕容長情往後一瞧,就看到四個弟子,抬著一個用白布包裹的東西,一人拎著一個角,急匆匆的跟著前面的人跑過去。
白布上還蓋著白布,並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東西。不過大體可以看得出來,應該是那弟子口中的屍體,整個是長條狀的。
眾多弟子走的實在匆忙,結果有一個弟子腳下滑了一下,差點摔了一個跤。雖然並沒有摔倒,但是白布被一拽,就露出了下面蓋著的東西。
果然是個人,露出來的是一條人的胳膊,不過胳膊相當僵硬,看起來是凍得。不只是僵硬,看起來還血肉模糊的。
那弟子趕忙整理好了白布,然後幾個弟子就將屍體搬著快步離開。
慕容長情將這個過程看的非常清楚,不過他們抬著的是誰的屍體就不得而知了。
牧南亭和陸延也走了出來,牧南亭小聲說道:“真是邪了門了,怎麼又出了事情?”
陸延搖了搖頭。
很快的喧鬧就過去了,那些個弟子抬著屍體離開了,很快的四下里又變得安靜起來。
慕容長情回了房間,就看到倪葉心已經完全醒了,在床上探頭探腦的。
慕容長情說:“你也不怕從床上掉下來。”
倪葉心說:“我有這麼笨嗎?外面出了什麼事兒?”
慕容長情說:“倒不是詐屍了,是有人又死了。”
“又死了?”倪葉心吃了一驚,說:“是什麼人?”
“不知道。”慕容長情搖了搖頭,說:“屍體用白布裹著,看不出來,不過我看到了一條手臂。”
慕容長情說到那條手臂就皺了皺眉。
倪葉心說:“手臂怎麼了?”
慕容長情說:“血肉模糊,非常僵硬。”
倪葉心說:“屍體是在外面找到的?這大冷天的,被丟在外面,肯定會僵硬的。”
慕容長情說:“不只如此,那條手臂的確非常僵硬,不過僵硬的也很奇怪。看起來手臂上至少有三四處骨折,就連手指骨頭都骨折了。”
“啊?”倪葉心說:“這麼慘?手指骨都骨折了?那是怎麼弄得?不會是被人打得罷?都敲碎了?”
慕容長情說:“不知道,或許是摔的。”
畢竟沒有看全,所以慕容長情也不好下定論,只是給倪葉心大體說了一下而已。
倪葉心這下子待不住了,在床上翻了兩下,然後就爬起來了,也穿好衣服,說:“看來在吃晚飯之前,我們有事情做了。”
慕容長情知道倪葉心對於那具新的屍體有些興趣,忍不住嘆了口氣,實在是不明白倪葉心的興趣。
倪葉心穿好了衣服,就從屋裡走出來了,發現其他人全都在院子裡,看來比他還要積極。
牧南亭見到他們,就說:“你們來的正好,我跟你們將,這事情邪門了。”
“怎麼了?”倪葉心說。
牧南亭說:“我剛才出去打聽了一圈,你想不想知道我打聽到了什麼?”
“你去打聽了?”倪葉心驚訝的說:“這麼快?”
“那可不是。”牧南亭得意的說:“像你們一樣不緊不慢的怎麼行。”
“你找什麼人打聽的?”倪葉心說:“這裡的人都神秘兮兮的,誰會跟你說這種事情。”
牧南亭一聽他這話,更是得意了,故意嗖了嗖嗓子,說:“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啊,本少爺好歹也是萬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的,隨便找個女弟子,套話不過是招一招手的事情。”
倪葉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原來你是去用美人計了啊。”
牧南亭說:“呸,這不叫美人計。”
“那叫什麼?”倪葉心說:“你是去色誘了嗎?”
牧南亭:“……”越說越難聽了。
牧南亭氣得瞪眼睛,說:“你還想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倪葉心誠懇的點頭,說:“牧少俠這叫智取。”
牧南亭覺得,倪葉心這張嘴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形容。倪葉心身邊的慕容長情最為淡定,畢竟和倪葉心相處時間久了,所以都已經習以為常了,牧南亭簡直對於慕容教主的喜怒不形於色和穩重如泰山佩服的不行。
陸延這會兒就說話了,看著牧南亭,口氣特別的淡,說:“那牧少俠是如何智取的,不如給我們說說?”
不知道為什麼,牧南亭聽著陸延的話有點心虛,不過又有些暗慡。
牧南亭說:“我剛才轉了一圈,正好碰到兩個女弟子,我就順便去打聽了一下,沒想到還真叫我打聽到了邪門的事情。”
之前莊主跳崖的事情,陸延也算是半個當事人,不過仍然不明白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一個弟子說親眼看到莊主跳崖了,之后庄主的師兄就立刻讓很多弟子去山下面找莊主。
那麼高的懸崖跳下去,絕對會摔得稀巴爛。當時大家找急忙慌的下去找,都覺得找到屍體的機會非常渺茫,畢竟掉下去也不知道會掉到哪裡去,這座山也挺大的。
山路不好走,雪又挺大的,中年男人派下去好幾撥的弟子,尋找了很長時間,最后庄主的屍體終於被找到了,不過並非是下山的弟子找到的,聽說莊主的屍體是從山莊裡找到的。
倪葉心說:“還真是從山莊裡找到的?”
牧南亭點頭,說:“千真萬確,那兩個弟子和我說的。”
大家都知道莊主跳崖了,但是屍體卻不在山下,反而在山莊裡,這就奇了怪了。不過弟子們也不是很了解,因為師伯讓人把莊主的屍體很快就抬走了,他們都沒有真正看到莊主的屍體,所以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兒。
不過莊主的屍體都找到了,派到山下去尋找的那些個弟子肯定是不用再找了,中年男子就叫人把那些弟子都找回來。
不過派出去的弟子很多,大家是分了組到不同的地方去找的,範圍很廣,雪山實在是難走,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把所有弟子給召回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事兒,因為大家帶著的乾糧都是有限的,所以頂多吃光了乾糧也就會回來了,兩天之內,所有的弟子都會回到山莊裡來。
就這樣,一波一波的弟子返回了山莊,但是突然就在剛才,出了一個稀奇的事情。
牧南亭說:“你們猜怎麼著?就剛才,有四五個弟子,裹著一具屍體跑回來了,跑的氣喘吁吁的,到了大門口就叫嚷著,他們把莊主的屍體找到了,把莊主的屍體帶回來了。”
“咦?”仇無一拽了拽自己的頭髮,說:“他們莊主的屍體,不是早就找到了嗎?”
“對啊。”牧南亭說:“所以才說是奇怪的事兒。守門的弟子一聽都懵了,趕緊跟他們說,莊主的屍體早就找到了。”
這一下子就輪到抬著屍體回來的幾個弟子發懵了,他們被派到山下去找莊主屍體,結果就在一處積雪地里找到了莊主的屍體,摔得已經血肉模糊,而且整具屍體都黏在了石頭和雪地里,他們可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人給刨出來的。
他們火急火燎的趕回來,一路上並沒有遇到通知的弟子,所以並不知道莊主屍體已經找到的事情,就把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帶了回來。
牧南亭說:“那女弟子說,屍體也穿著山莊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衣服,只能分辨的出來是男人,看起來身形和莊主很像。他們當時並沒有多想,就把屍體帶回來了。”
屍體帶都帶回來了,而且還穿著山莊的白衣服,肯定是山莊的人,索性就抬了進來,準備抬到師伯那裡去,讓師伯瞧一瞧的。
倪葉心說:“聽起來這事情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如果他們沒有先在莊子裡找到莊主的屍體,恐怕就要把剛才帶來的屍體當成他們莊主了罷。”
“我猜肯定是這樣的。”牧南亭說。
倪葉心說:“那具屍體現在被放在哪裡了?”
牧南亭說:“我怎麼知道,只是聽說抬到他們師伯那裡去了,不知道他們師伯會怎麼處理那具屍體。”
陸延說:“你打聽到的消息可靠嗎?不會是有人胡編亂造的罷?”
“呸,”牧南亭說:“當然可靠。”
倪葉心說:“我覺得也應該可靠,畢竟可是牧少俠犧牲色相才換來的消息。”
牧南亭瞪眼睛。
陸延說:“我怎麼不曾見到山莊裡有什么女弟子?”
倪葉心趕忙說:“對啊,我也沒瞧見過。”
牧南亭說:“那是你們太笨,就是有的。”
牧南亭跟他們說,那兩個女弟子是專門在三師叔身邊照顧的,平時並不經常在外面走動,所以他們沒瞧見過。
倪葉心好奇的問:“三師叔是誰?”
牧南亭說:“那個中年男人是老大,莊主是老二,還有一個,就是他們說的三師叔了,是個女的。你們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在莊子裡看到女鬼一樣的女人?”
倪葉心立刻想起來,說:“你是說那個女人?”
牧南亭說:“對啊,就是那個女人,是他們三師叔,據說是練功不慎走火入魔,搞得精神不太正常,整天瘋瘋癲癲的,所以不讓她見人。不過這女人的功夫了得,所以經常趁著照顧她的女弟子不注意就偷跑出來了。”
幾個人差不多都見過那個女人,之前倪葉心和慕容長情也聽說那個女人是因為走火入魔所以神志不清,但是慕容長情說並不像。
倪葉心說:“看來我們晚上不只是要去看一看莊主的屍體了,還要再去看一看這具新的屍體。”
新找到的那具屍體被送到了中年男子那裡,不過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了,之后庄子裡又是悄無聲息的。
直到日落天黑,山莊裡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晚上的時候有人來給他們送飯,倒是挺準時的,晚飯也照樣很寡淡無味。倪葉心想要趁機打聽一下,但是那弟子冷冰冰的,只是說了一句不知道,然後就離開了,從頭到尾連個表情也沒有。
倪葉心托著腮幫子,用筷子敲了敲碗邊。
慕容長情瞧了他一眼,說:“好好吃飯,是不是下午吃的太多了?”
倪葉心的確是下午吃得太多了,現在一點也不覺得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