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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迷霧,他很熟悉這樣的景象,便大膽朝著前方走去。
“幽蘭?玫瑰?伏雷得姆?”樊狸朝著前方走去,順著腳下的石板路一直走,面前的迷霧裡突然盪起一道弧線,一匹冒著藍色火焰的戰馬撲過來,帶起一股強風將他吹倒在地,他轉過身,對方也發現了他,一拉韁繩,戰馬在他身邊轉了一圈。
他順著戰馬看上去,發現那是一位身穿赤紅色盔甲的騎士,看不到臉和指頭,身後是一把巨劍。
看到樊狸,他抬手取下巨劍,再一拉韁繩,戰馬朝著這邊猛衝過來,樊狸嚇得趕快讓攝靈變成一面盾牌,可是藍色的火焰竟然沒有出現在他的手心。
啪啪!
鞭子抽打在地面的聲音傳來,那馬匹受到了驚嚇,朝著一邊跑去,騎士拉住韁繩,看著迷霧的某處。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的頭盔下發出一陣嘶吼,那聲音很像鳥叫,略微刺耳。
“你沒資格奪走他的靈魂。”幽蘭走出迷霧,兩隻巨獸對著騎士虎視眈眈。
“執行者不該踏入這神聖的境地!”那騎士繼續說道。“快回去,否則我將吞噬你的靈魂!”
“伏雷得姆給我命令,他的命就是我的命。”幽蘭抬頭望著騎士,那傢伙突然舉著劍朝著幽蘭衝過去,幽蘭翻到一邊閃過騎士的劈砍,伸手揮鞭朝著馬屁股狠狠抽了一下。
“放肆!”另一個聲音傳來,樊狸轉過頭,看到迷霧之中走出一位熟悉的人,那人端著裝滿紅色液體的高腳杯,一副迷人的微笑出現在臉上。
看到伏雷得姆到來,幽蘭半跪下來,那騎士低頭示意。
“你們都退下吧。”
“是!”幽蘭和騎士轉身走進迷霧。
“看來你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存在,讓那些本該成為無意識的工具,有了自我意識。”伏雷得姆轉身走進迷霧。“跟我來吧。”
樊狸跟著伏雷得姆走到一座天台,面前仍然是迷霧,可是樊狸能夠看到一些星星點點,他發現那些有亮光的地方是某個地方的投影,其中一個投影裡面竟然出現了自己在幽都見到的怪魚,這條怪物正咧開嘴歡樂的笑著。
“好久不見了。”樊狸說道。
“我們本不該見的,尤其是在這裡,可是你是個奇怪的存在,你喚起了幽蘭的意識,她感覺到了朋友的危險,竟然衝到了這裡,還擁有對抗騎士的心。你真的讓我很擔憂啊。”
“擔憂……什麼?”樊狸看著笑容從伏雷得姆的臉上消失。
“擔憂你會改變很多本該發生的事情,你還可能會改變歷史。”他話中有話。“你知道我為什麼站在這?”
“您知道這是我心中的疑問。”樊狸笑道。
“沒錯,我是自由,卻住在一座監獄裡,你肯定很奇怪吧。”
“這兩天,我一直遭受桑德萊特的襲擊,從海南到這裡,從煙城到海南。我好像明白了一些,無論我怎麼逃,都無法逃脫桑德萊特的魔爪,曾經的‘蟻巢’為了監視平民發明的各種設備,如今降落到了他們自己人的身上,也許這就是自由吧,自由就是不斷掙脫枷鎖,尋找新生。”
“所以我的另一名字就是‘隔’,隔就是牆壁,你出生在一個村落,走出去是一座小鎮,然後是一座城,後來是一個國家,最後是一個世界,一個宇宙。你一直在逃,往出逃,但是精神卻是由大而內,人有了宇宙觀,才有了世界觀,才有了人生觀。小孩想要探尋宇宙的奧秘,他們看得很大,那是因為他們的心很大,而中年人是相反的。人這個動物很奇怪,越長大,心越小了。”
樊狸望著那些星星點點,好像看到了一頂怪異的面具,就好像克拉姆.楊的那一頂。
“你覺得我的回答不夠完美?沒錯,自由永遠都不完美,自由永遠都是一個未知數,我們的自由無窮無盡,有時候自由和貪婪差不多,只是更為純淨罷了。你心中還有疑惑,你應該向著自己認為對的方向走。你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可是沒人比站在伏雷得姆監獄更加孤立無援,而你卻感化了這裡的靈魂,讓一個殘酷的執行者成為你的救星,你應該明白,曾經的你雖然體格弱小,沒有葉雨凝的風,沒有秦子揚的魔能,沒有沙克.格瑞的力量,但是你有他們沒有的東西,你是個盜靈人,你天生就一塵不染。”
第二十一章 投機取巧
面前傳來一股濃濃的惡臭,樊狸睜開眼,卻看到旁邊坐著一人,前後看一看,周圍的人都捂住鼻子瞧著自己身邊的這個人。
那是一個背著破舊背包的民工,黑黃的臉,蓬亂的頭髮,焦黃的牙齒和布滿皺紋的雙手。自己竟然坐在班車上,旁邊沒有舞媚焱的影子。
怎麼回事?自己不就是在舞媚焱的民房裡面睡了一覺,難道還可以時空轉移?
他伸進兜里,發現自己的證件被舞媚焱塞進了衣兜,裡面還塞著一張小紙條。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你中了我的毒,我托朋友把你送到煙城去,你放心,這一路會很安全,沒有人再找你的麻煩,沙克.格瑞在班車最後,你們到達目的地之後再交流。還有,你不要怪子揚不戰而降,桑德萊特緊盯著她,她一旦有所異常,她的家人就會有危險。現在,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