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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過裡面唯一的古物,除了一些不知名的雕像,就是一把石砌匕首,他說那匕首邪乎的很,周圍的雕像都是粗製濫造,而那把匕首的工藝卻不像是古時候的工藝。”
九哥沒再說話,低著頭想了一陣子,然後繼續前行。他們離開密室就進入一條隧道,隧道的設計和密室差不多,都是清一色的石牆壁,牆壁上都沒有壁畫和雕刻物,看上去就像一座毛坯房一樣乾乾淨淨。
他們就這麼在這條隧道之中走了十五分鐘左右,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急轉彎,並且有幾塊巨石擋住去路,九哥手腳麻利,像只猴子一般爬上巨石,發出一聲沉悶的感嘆聲。
“嗯……阿狸啊,你快上來看看!”九哥轉身對著樊狸伸出手,他借著蕭雲在臀部的那股推力,拉著九哥的手,躍到巨石上,眼前出現了一座古廟,廟的門口左右兩邊各立著兩座凶神惡煞的雕像。這一左一右的雕像除了盔甲不同外,都長著光禿禿的腦袋和光滑的沒有任何褶皺的肌膚,他們沒有眼珠子,盔甲也並非全副武裝,都只有左肩的護鎧和胸膛的一小片印著大樹標誌的胸鎧。兩人握著齊腰寬的巨劍,將巨劍插在大地上,眼眶子正對著這邊,盯得樊狸心中一陣發麻。
珈藍越過巨石後,跟著九哥和樊狸跳下巨石。她走到雕像面前,撫摸著人形怪物的巨劍,仔細瞧著上面雕刻的咒文。
“怎麼?有什麼發現。”樊狸走到珈藍身邊,珈藍的目光依然在巨劍身上。
“兩年前我在旅遊區考古的時候見過類似的文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面寫的應該是一段故事,大概就是寫了侵略戰爭、從天而降的神明和紛紛起義的叢林衛士。”
樊狸還想問些什麼,發現那四個人陌生人已經跟著九哥走進神廟,他也快步跟上去。九哥剛進入神廟就站住了,樊狸往前一走,發現九哥盯著裡面的一棵石砌古樹發呆。古樹前方擺著祭壇,祭壇之中放著一匹馬,因為年代久遠,那馬已經化為骨骼,骨骼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馬匹旁邊鋪著金邊刺繡毯。九哥快步走到祭壇邊上,一把抓起毯子,狠狠抖了抖上面的灰塵,一副征戰圖出現在眼前,那是兩支軍隊在打仗,一邊是白盔白甲的戰士,另外一邊和門外那兩個雕像差不多。
“你覺得這是什麼?”九哥轉頭瞧了瞧樊狸,樊狸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周圍依舊是平靜,他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只是一個盜靈人,不是古玩專家。”樊狸繞到一邊,他看到九哥虛掩的微笑,便猜到那應該是個值錢的東西。他舉著手電筒對著旁邊的牆壁上照,蕭雲、蕭曉和凱弩看到後也跟著做,而珈藍則是對那具馬屍更有興趣。
牆壁上多了許多副壁畫,大多做工精良、雕刻細緻,如果真的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應該不會有如此精雕細刻的壁畫。那仍然是一支正在戰鬥的軍隊,仍然是那群光溜溜的怪物,他們舉著畫著古樹、黑色翅膀和匕首的戰旗,各種盔甲顏色的人匯聚在一起,朝著一個方向衝過去,那個方向從天而降一束白色光芒,有一架雲梯從雲頂伸下來,一排排白盔白甲的武士舉著長槍整理列隊。他還看到有一位將軍一樣的人物騎著一匹戰馬,那戰馬竟然和面前這具一樣,用鑲著金邊的毯子包裹著全是骨頭的身體。
看到這,樊狸不由心生驚恐,他回頭看了看祭壇,祭壇中的馬躺得安詳,一邊的九哥正拿著放大鏡看著手中的毯子。他只感覺自己看完牆上的壁畫之後,耳邊嗡嗡作響,就像有三隻蚊子在三個不同的方位嗡嗡。
“珈藍,你發現什麼了嗎?”樊狸忙把珈藍叫到身邊。
“古時候確實有一種巫術可以借亡靈打仗,神話故事裡面說,那些活死人就騎著骸骨戰馬,身上都是腐敗的痕跡。”珈藍瞅著那副骸骨。
“幽都就是地獄,這難不成會是來自地獄的惡靈?”
“啥?”樊狸這一席話把蕭雲給逗樂了。“你還真相信那些傳言,你精通聽靈之音是你爺爺訓練得來的結果,靈魂也是曾經存在在身體之中的物質,可是傳說不過是人們編出來用來振奮人心的東西,你不會真當真了吧。”
樊狸抬頭繼續看著壁畫,他總覺得外面的雕像、裡面的骸骨和壁畫之間有些莫名其妙的聯繫,本想在周圍看看有沒有解答的方法,只珈藍一聲嘶吼,一個人影撲過來就把他按倒在地。
“小心!”
樊狸從沉思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給蕭雲那碩大的體格壓得生疼,他感覺到一陣熱流從天而降,留在自己的胳膊處,定睛一看才曉得原來是蕭雲的肩膀凹下去一塊肉,正在呼呼冒血。
蕭雲撤到一邊,樊狸看到其他人都貓著腰。
“怎麼回事!”樊狸追問九哥。
“是我,剛才我看到一隻金黃色的盒子,就想打開它,沒料到剛剛打開,裡面就射出一支鋼箭,還好我躲得及。”九哥手下的一位瘦子說道。
“怎麼不把你扎出個窟窿眼!”九哥厲聲罵道。“蕭雲有沒有事?”
“沒什麼大礙。”蕭雲熟練地包紮著胳膊,樊狸看到地板上落了幾滴血,他覺得有異樣,便趴在地上仔細看,那幾滴血竟然沒有凝固的意思,而是以緩慢的速度滲到地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