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頁

　　  樊狸倒不在乎這些，因為他早就能猜到孟祥博士和魔能之間詭異的聯繫。他走到褚行風的屍體前，打量著他殘缺不全的屍體。

　　  褚行風的兩隻胳膊被齊刷刷卸下來泡在特質的池子裡，裡面沒有什麼味道，不像是福馬林。他的肚子被剖開，一位穿著白大褂、帶著防毒面具和防護手套的研究人員正拿著工具在裡面翻騰。他朝著褚行風的頭望去，發現他的兩顆怪牙已經被拔了下來，一雙眼睛大睜著，露出充滿恐懼的眼神，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他死前的情景，一定是看到了異常恐怖的事情。

　　  褚行風猝死這件事一定碰到了孟祥博士的底線，但是他為何對褚行風的死產生如此大的反應，肯定有所原因。他這樣的研究人員，並非和葉雨凝一樣善於偽裝，反而向秦子揚一樣，想到什麼就表現什麼，是屬於很有個性的人物。

　　  “我們走吧。”樊狸碰了碰阿力的胳膊。“跟我去趟京都，我想會會一個老熟人。”

　　  “但是這邊……”

　　  “這邊?這邊不會有任何結果，孟祥不會把對褚行風的研究結果告訴我們的。”

　　  坐上去往京都的飛機前。樊狸和褚江河通了電話。電話里的褚江河表現出對弟弟的擔心，他堅信弟弟只是受到了威脅，是身不由己。作為朋友，樊狸並沒有告訴他實情，畢竟是骨肉相連的兄弟，死亡這樣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樊狸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知道怎麼說能讓褚江河接受現實。

　　  從褚江河那裡了解到，蕭曉就在京都的富人區里居住，偶爾還會在雁西湖邊上或是海南的海邊別墅度假。樊狸利用“蟻巢”的層層關係查到了蕭曉的位置。她只不過是個富人，而不是一個人物，很容易就能被找到。第二天凌晨，他們已經抵達目的地，樊狸望著凌晨空蕩蕩的北京城，沒有絲毫困意。

　　  經歷了昨晚那麼一陣折騰，他和阿力都沒有任何睡意，現在時間還早，兩人便在車裡沖咖啡。將好幾包黑咖都沖在一起，一股腦喝下去，那股味道真是濃烈。

　　  朝著蕭曉的別墅開過去時，路過一家“嫵媚”。樊狸想到了舞媚焱，便叫阿力將車子朝著舞媚焱所在的“嫵媚”開過去。一大早空無人煙，走到五環外，一路都是順暢。大約六點鐘。兩人已經來到那家不怎麼奢華但是地下存放著無數武器的“嫵媚”分店。

　　  樊狸剛剛打開門，就看到穿著運動服的舞媚焱戴著耳機從店裡面走出來，看上去是要晨練。

　　  “樊狸?”看到樊狸。舞媚焱一臉驚訝。“還有你，張鑫?你們兩個不相干的人怎麼在一塊?”

　　  “你們居然認識?”樊狸轉頭看著阿力。

　　  “他是負責招募雨凝的特工，我們太認識了。來，進來坐吧，沒吃早飯吧，我托人買點早點去。”

　　  舞媚焱將他們領進屋子。“嫵媚”裡面依然還是那種裝飾，周圍只有一個酒保，其他人估計都下班了。舞媚焱將早點放在桌子上，樊狸看到了熟悉的油條和豆漿。

　　  “什麼風把你們倆給吹來了?”舞媚焱看著他們笑道。

　　  “我是來京都見個朋友，正巧來得早，就過來碰碰運氣，你果然在。”其實樊狸是突發奇想來探探班子，倪梓瓊和葉雨凝都消失了，褚行風被玩刀的高手殺死，他得排除此人是不是舞媚焱，現在可以肯定，這件事和舞媚焱沒什麼關係了。

　　  “你應該早點聯繫我，到時候我派人去接你們。最近謝凌回水蛇廊了，前天剛走的，你那兄弟依舊屁顛屁顛跟著，他還向我打聽求婚的事情呢，這個菜鳥，連求婚都不會，你等等啊。”舞媚焱走到一邊打電話，大約一分鐘左右，她跑回來。  

　　  “潘明月還在睡覺，我叫她起床。”

　　  “明月在你這裡?”樊狸撕扯著油條，一邊說道。

　　  “可不是嗎，她又不像謝凌，水蛇廊是她自己的東西。明月集團的股份名義上是潘明月的，其實就是‘蟻巢’的。出了事之後，明月沒辦法回去工作，不過還好，她能適應這裡，就是花錢如流水。”

　　  “很符合她的性格。”阿力笑道。

　　  “最近……你有沒有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關於葉雨凝和倪梓瓊的?”樊狸問道，舞媚焱聽後覺得莫名其妙，一邊微笑一邊搖搖頭。

　　  “你指的是什麼?”

　　  “也沒什麼，都是自己人，我就告訴你吧。西城那邊出了大亂子，有人受到影響產生了改變，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猜測是魔能的緣故，而且藍帕對這些人的死活很重視，我覺得他在用活人研究魔能。”

　　  “他不是早就用活人進行實驗了嗎?”潘明月熟悉的聲音傳來，樊狸和阿力一同朝著身後看去。  

　　  乾淨的白色長袖衫，纖細整潔的淡藍色牛仔褲，梳著很親民的馬尾辮，臉上沒有濃妝只有淡抹，這還是潘明月嗎?這不是瑪莎嘛!

　　  樊狸對潘明月的新造型很驚訝，看到他的樣子，潘明月不屑一笑。

　　  “這不是為了著急見你，沒化妝嘛。”潘明月坐在樊狸對面、舞媚焱的旁邊。“這不江河日下，褪去了昨日光輝，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和尚。”

　　  “別瞎說，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舞媚焱說道。潘明月只是低著頭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