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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揚,我能聽你唱歌嗎?”樊狸的話讓秦子揚停在原地,她回頭望著樊狸充滿期待的眼睛,眉毛一揚,好似在他身上發現了一些閃光點一樣。
“可以啊,我今晚就可以唱,到時候你可以來聽聽,你們‘蟻巢’人肯定能夠查到我的電話。”秦子揚回答道。
告別了秦子揚,樊狸一直想著九尾咒靈的事情,秦子揚的一系列做法就是想自己攬下這個案子,不想讓外人知道,可是她又很悠閒,閒到可以去酒吧唱歌,這說明她不在乎這個案子,明明知道是誰幹的,卻在第一時間放縱兇手逃走,這很可疑。此時他們已經飢腸轆轆,就找了一家火鍋店,等待上菜的時候,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珈藍。
“我們已經見過葉雨凝、倪梓瓊和潘明月的能力,這就說明秦子揚也一定是個聰明人,而且作為團隊的領導人,她應該比其他人更加棘手。可是她的一舉一動都不加收斂,而且身心放鬆,就像知道兇手下一步在哪作案一樣。”
“你覺得她和這件事情有關?是什麼幕後黑手之類的?”樊狸問。
“也不能排除,你也經歷了葉雨凝的事情,儘管葉雨凝沒有炸掉‘蟻巢’,可是你不能否定她就是策劃人,是幕後黑手,她從不表現什麼,人稱‘偽裝大師’,而秦子揚好像有什麼就說什麼,口無遮攔一樣,這一點又讓人捉摸不定,只能先觀察一陣子。”
“對了,秦子揚給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樊狸問道。
“第一印象?肯定是她驚世駭俗的長相了。”珈藍笑著回答道,難得見到她笑,樊狸只覺得驚訝,剛想調侃,珈藍又緊繃著臉,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你呢?”珈藍反問。
“我……我只覺得,她很迷人,但不是說我喜歡上她了,看到葉雨凝第一眼很有一見鍾情的感覺,可是秦子揚不一樣。第一眼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一輛蘭博基尼,到哪都是搶手貨的感覺,很扎眼,而這種扎眼,不是華麗產生的,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親切感?難不成你和葉雨凝一樣覺得在她身上能夠找到家的感覺吧。”珈藍轉著筷子,不屑地咧著嘴。“你可不能被眼前的事物蒙蔽,你放走葉雨凝,‘蟻巢’沒說什麼,國家沒說什麼,是因為‘蟻巢’替你和葉雨凝把迷城的罪擋了下來,可是這次你可不能再犯錯了。”
“我知道。”樊狸對著珈藍露出充滿信任的笑容。“不過想要了解一個人,必須要聽聽她唱的歌曲。”
晚上八點鐘,樊狸和珈藍受邀來到秦子揚唱歌的酒吧,進門的時候,秦子揚已經開始演奏了,樊狸和珈藍坐在比較靠邊的座位上看著昏黃燈光下的秦子揚,聽著她一首《老街》唱得酒吧里靜悄悄的。從她的歌聲中,樊狸嗅到了小時候爺爺家的味道,也看到了小學裡那雕著花紋的木窗子和中學裡刻著某人名字的課桌。他閉著眼睛感受著秦子揚帶給她的味道,這味道很熟悉,非常熟悉,曾經在新月飯店的練歌房裡,他總是用這歌聲來麻醉自己的心靈。
“有那麼陶醉嗎?”珈藍看著靠著椅子隨著音樂搖擺的樊狸,碰了碰他的肩。
“音樂是來自心靈的產品,是人真實的生活寫照,你難道聽不到聲音裡面的故事嗎?”
“小時候的故事嗎?”珈藍學著樊狸一樣眯著眼,眼前的確浮現出小時候的場景。
“不。”樊狸睜開眼看著秦子揚,她抱著吉他坐在舞台上,自彈自唱,抹著煙燻妝的雙眼微閉,掛著因為回憶而產生的微笑。
“是秦子揚的故事。”樊狸回答道。“秦子揚是個非常戀舊的人,而葉雨凝是個渴望新事物和團隊的人,她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喜歡挑戰。”樊狸一番話讓珈藍非常迷惑,她湊到樊狸面前看著他再次閉上眼陶醉其中,無奈地搖了搖頭。
“隨你怎麼說吧,你是盜靈人,天生聽到的就和我們不一樣,如果你能聽到墓穴裡面的聲音,也許也能聽到秦子揚靈魂深處的聲音吧。”
珈藍瞟向吧檯,看到妮絲娜的背影,此刻她正在喝悶酒,也許是因為男友的背叛而傷心吧。珈藍覺得無聊,她可不像樊狸一樣是個情感豐富的動物,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鐵石心腸,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刺客,音樂藝術什麼的,距離她十萬八千里。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秦子揚演出結束,另外一位歌手代替她,她便坐到樊狸的對面,要了一杯科羅娜。
“雨凝也喜歡喝科羅娜。”
“愛屋及烏嘛。”樊狸回答。
“說實話,我不信任你,如今能讓我信任的人不多了,舞媚焱、謝凌和瑪莎,她們三個人在我忍受地獄般生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想要救我,若不是雨凝和你,恐怕我早已將她們逐出家人的圈子了。”秦子揚狠狠灌了一口,這一口足有三分之一。
“每個人都有難處。當初也是雨凝讓我去找謝凌和舞媚焱的,怎麼說的,我看到的謝凌是個脾氣古怪的傢伙,我看到的舞媚焱是個風流浪蕩的女子,她們兩位一個變成了賭徒,一個過度縱慾,似乎都在人生的低谷期,也是這次營救計劃讓她們獲得了新生,雖然她們沒能在監獄看到你,不過我覺得對於謝凌而言,這是最好的結果。”樊狸朝著秦子揚的小腿瞥了一眼,她立刻會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