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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我們在一個地洞裡發現了一些怪物,這些怪物都是由人類變成的,而且聽從一個黑衣斗篷男的指揮。當那個黑衣斗篷男離開後,我們在他的臨時住所看到了這個。”
“除了我們的人,就是那三個陌生人。你竟然來懷疑我?你怎麼不去懷疑珈藍和凱弩。”
“因為你很可疑,小姑娘。”潘明月接下樊狸的話。“我討厭你這種因為暴富就拒朋友千里之外的人。”
“哈哈哈!討厭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你們不過是生活在底層的窮傢伙,是那種給點好處就可以滾蛋的人!”蕭曉一揚手,一顆鑽石飛向潘明月,舞媚焱的速度極快,伸手兩支手指將鑽石夾住。
這鑽石足有大拇指指甲蓋那麼大,但是潘明月和舞媚焱看後都沒有什麼感覺。
“哎呦,身手敏捷啊。樊狸!這個人情我算是給你了。走吧,以後別再來找我。”蕭曉說完就要離開,卻突然感覺到雙腳下一陣冰寒,她低頭一看,腳下的地板上蒙了一層厚厚的冰。
“曉兒,我們並不是來向你要錢的。我們不想謀取任何利益,因為最近發生了一系列涉及到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就是來向你請教一下。”樊狸向前一步走到蕭曉面前,對潘明月使了個眼色,蕭曉腳下的寒冰立刻褪去。
“哼。你也是聰明人,也看出我已經和盜靈人沒有半點關係了。我很享受我的生活,也不想捲入任何紛爭,至於你的案子和一系列殺人事件,我沒有興趣。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我做好人做的太久了,可是好人又有什麼用處,來到京都這座大城市,滿眼都是功利心。良心又值多少錢呢?樊狸,我為盜靈事業奉獻了一半青春,到頭來呢?爺爺不見了,哥哥戰死了。朋友離我而去,在我生不如死的時候,沒人試圖來找我。是這個殘酷的社會讓我感受到了強大和殘忍並不是一種美德,但卻是一種生存之道。而我們曾經所崇尚的美德,在功利面前一文不值。”
“爺爺……死了,死在一場動亂中。珈藍加入了‘蟻巢’。和我一樣是‘蟻巢’的特工,凱弩在水蛇廊工作,他找到了自己的愛情。褚江河……我想你已經看到了他的處境。大家都在,只是因為迷城那場動亂被隔開了,都身不由己,但是你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們之間的情誼。”
“我想……那情誼已經隨著爺爺的離去而離去了。你們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們,你開個價,要多少錢我給,但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蕭曉一揮手,兩顆碩大的鑽石出現在她的手心,她將鑽石送到樊狸面前,樊狸無動於衷,看著兩顆鑽石就像看著兩塊石頭一樣。
“你到底還在堅持著什麼,樊狸。時代變了,社會變了,再沒有什麼公平正義的大德了,沒了!以前爺爺說盜靈人的數量驟減,我還嘲笑他們的無知,但是進入這個社會,我發現盜靈人那一套根本沒有用。人們會崇拜英雄,崇拜歌星,但是卻不是我們這樣活在背後的盜靈人,我們在他們面前比要飯的更加可悲!”
聽了蕭曉的話,樊狸心中湧起一陣失望。他不知道如何去回應蕭曉的話,因為她說得的確沒錯。如果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蕭曉那時候無依無靠,看到的都是底層社會最真實的一面,她比誰都痛恨那種感覺。樊狸覺得耳邊傳來了碎裂的聲音,看著蕭曉放在面前的鑽石,他好像覺得這聲音是從鑽石之中傳出來的。
突然,蕭曉抓著鑽石的那隻手衝上寒冰,於此同時,蕭曉一記轉身,對著潘明月將兩枚鑽石扔出去,鑽石在飛舞的過程中化為兩根銀色的釘刺,一根讓舞媚焱一腳踢開,一根插在潘明月的胸口。一種傲氣在蕭曉的臉上湧現。
潘明月低頭看了看插在胸口的鑽石,將它拔出來扔在地上。一陣白煙從她的傷口處鑽出來,她的傷口恢復如初。
“慈悲不會改變,德行也不會改變,這個世界不會因為缺了肯於修行的人就缺少了愛和奉獻。小丫頭,你被紙醉金迷的生活蒙上了雙眼,總有一天,你也會看到奢華背後的黑暗,那是比貧窮更加黑暗的無底深淵。”
潘明月話畢,蕭曉只感覺到一陣冰涼傳上心頭,她退後兩步,怒視著潘明月。
“明月,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樊狸對著潘明月說道,但是卻看到舞媚焱眼中的肯定,舞媚焱對著他點點頭,然後朝著一邊走去,給潘明月和蕭曉讓出一條道路。
“你從沒有看到我所看到的黑暗,你從沒有像只老鼠一樣活在街頭,你就不知道貧窮給你帶來的是什麼!”蕭曉再次揚起雙手,身邊的飲水機突然炸裂,無數水花飛濺到她的身邊,在她身邊凝固、變化、盤旋……最終成為一根根鋒利的鑽石刀刃。
“蕭曉!”
樊狸喊出去的時候,蕭曉一聲怒喝,這無數刀刃朝著潘明月飛過去。潘明月沒有任何表情,白煙衝上她面前的地面,在其上匯集而成一道冰牆,將那些利刃紛紛阻擋下來。
“看來你也不是一個正常人啊,怪不得口氣這麼大。”看著冰牆,蕭曉不屑地一笑。“那就有意思了,平時我碰到的都是一臉貪婪的商人和狡詐的富家子弟,沒有一個有真才實學的,還真不適應,終於讓我找到這麼一個出氣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