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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去送餐了,那麼我那個噩夢是真的,也就是說老頭在騙我。可他的桌上明明有兩份盒飯,還就是紅燒肉和魚香肉絲,這怎麼解釋?
“對啊,咋啦?是不是那邊的客人為難你了?”張叔關切地看著我,令我心頭那股悚意更加的放大。
這到底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
“沒,只是,只是他們給我的錢是這,這樣的。”我把那兩張冥幣遞給了張叔,誰知道他欣然收下後,還找了一百二十五塊給我。
難道,他沒瞧見這錢不對勁嗎?這麼明顯的標誌。
“張叔,你不看看這錢對不對嗎?”我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他怎麼會如此平靜?我都要嚇尿了啊?
“恩?沒什麼不對啊?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太好。”張叔又拿出塞進兜里的錢瞄了一眼,狐疑地瞅著我。
顯然,他還是沒瞧見錢有什麼不對。
“我……沒事!”
我垂下頭默默地扒拉著米飯,手卻微微有些哆嗦。難道我真的撞鬼了麼?可為何我會在家裡面醒過來?老頭到底瞞了我什麼呢?
“老闆,來兩瓶二鍋頭,一份大盤雞,一份酸菜魚,再要一大盆手抓羊肉。”
我們正吃著,門外走進來四個用餐的壯漢,都穿著迷彩裝,顯得很魁梧。
他們都背著很大的旅行包,看起來很沉。這些人看起來都有些灰頭土臉,一身也不那麼乾淨。
張叔連忙站了起來去招呼,老李和墩子大慶也慌忙起身起準備菜餚,我拿起了一旁的茶壺走過去,給他們一人倒了一壺茶。
其中一個人看到我的臉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瞄了眼他身邊一個刀疤臉。“豹子,你瞧這丫頭,長得真他娘的有特色。”
這人臉上的刀疤是從眉梢一直斜到唇角,因此看起來很是猙獰。
其餘三人還好點,只是那陰戾的眼睛老是泛著一股詭異的光芒,我覺得這些人應該不是什麼好人。
而且,他們身上好像有一股土腥味,雖然很淡,但我確定。
刀疤臉睨了眼我,端起茶杯汲了一口,斜睨他吐了四個字:“關你屁事?”
“嘿嘿,嘿嘿!”
“二蛋子,你不會是看上了這姑娘吧?”隔壁另外一個瘦高個訕笑到,還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我。
“你他娘的少來了,我又不像你那麼饑渴什麼阿貓阿狗都要上。”二蛋子涼涼一笑,眼底掠過一抹不屑。
說實話,要不是我素質高,我真想一壺茶給他潑過去。我長得醜怎麼了?他們憑什麼消遣我?
我當即就轉身走開了,理也不理這幾人,沒素質!
“喲喲喲,看她還生氣了呢,丫頭過來,給爺幾個斟酒。”二蛋子沖我招了招手,唇角掛著冷笑。他的樣子有些滑稽,頭小但臉大,解析度很高。
我沒理他,獨自在一旁收拾桌子。因為這快餐店一般是送外賣,堂吃的很少,所以服務生並不多。我們是兩班制,我負責晚上的送餐。
張叔見這些人對我出言不遜,也就沒為難我,他自己陪著笑臉走了過去。“幾位爺,丫頭不懂事,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原……”
“他娘的!”
張叔語音未落,那二蛋子端起茶杯就潑在了他的臉上,“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醜八怪還他娘的不懂事,什麼東西!你,過來,給爺幾個倒酒。”
那傢伙直指我,滿眼戾氣。我對這種人最反感了,只會在我這種小市民面前擺譜。瞧著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我蹙了蹙眉,還是忍氣吞聲地走了過去。
張叔對我不錯,這麼些年也一直照顧我,不能因為我而讓他為難。
我拿起酒瓶打開,小心翼翼地給他們每人把酒斟滿。然而,不等我轉身,那二蛋子霍然起身,把酒杯遞了過來。
“來干一杯,算是給爺幾個賠禮道歉。”
“憑什麼?”
我蹙了蹙眉,已經非常不悅了。我招誰惹誰了?這人怎麼跟喪心病狂似得。
二蛋子頓時臉一沉,端起酒杯朝我臉潑了過來。任我反應再快,還是沒有躲開。我頓時眸色一寒,轉頭陰森森地瞪了過去。
“這位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麼個意思。”他說著端起另外一人的酒杯,把酒慢慢地淋到了我的頭上。“誰讓你長了這麼一張討打的臉呢?”
他說著想伸手來捏我的臉,我眸色一寒,揮掌一把抓著他的手直接把他拽到了門外。緊接著飛身一腳踹向了他的腹部,再也顧不得老頭曾跟我說的做人要低調,否則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根本不會讓他有機會還手,在他踉蹌後退的時候,縱身一躍又是一腳劈頭從他腦門狠狠地砸了下來。
“嗷!”
二蛋子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口吐鮮血。
他的三個弟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出來。瞥了眼那傢伙,又驚愕地看向了我。尤其是那個叫豹子的刀疤臉,看我像看到ET似得。
我本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但這傢伙實在太過分了。瞧他已經站不起來,我輕輕拍了拍手,又走進了餐廳,沒再理會這幾個人。
看他們的樣子雖然彪悍,但應該不會武功。而我,從一歲的時候開始就跟著老頭舞刀弄槍的,對付這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