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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他要逆天,想要報復當年逼你灰飛煙滅的每個人。但那些人,都不是我們惹得起的。”蘇清淺頓了頓,看到我一臉茫然時又道,“我就這麼說吧,他試圖螳臂當車,他這種舉動的直接原因就是令我們再次萬劫不復。”
“你們現在已經都這樣了,萬劫不復也就是灰飛煙滅的事情,還有更嚴重的麼?再說,你確定他是想報復當年殺我的人?而不是因為別的?”
據我所知,凌梟絕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倒是蘇清淺本人,我並不是特別相信。
尤其是她當初忽悠我穿上人皮的時候,並未說記憶要被禁,人皮被封印。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在算計我。
當然,這個我不能怪她。
但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對她現在就是這種心態。所以她說道逆天這種事時,我有點不以為然。
“你不信?”她挑了挑眉,似乎很意外的樣子。
“蘇清淺,凌梟是什麼人我心裡有數,你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吧,不用跟我打啞謎了,我頭疼,不喜歡猜來猜去。”
“……你似乎成熟多了。”
瞧著蘇清淺一臉匪夷所思的樣子,我果然是猜對了,她繞了大半天,要說的並不是這個。瞧著她眼中那絲尷尬和無助,我似乎猜到了什麼。
第148章:靈魂契約
“因為溟襲!”
蘇清淺垂著頭沉默了大約有一刻鐘,才抬頭涼涼盯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了這麼四個字。我看得出她心裡很複雜,在糾結什麼。
我心一顫,莫名有種不安。難道,溟襲跟這祭祀台有什麼關係嗎?
“溟襲怎麼了?”我遲疑地問道。
“溟襲最近情緒非常不好。一直把自己關在冥室。可聽到帝尊在修建祭祀台,竟然把校場上的噬魂柱里的陣石取了送過去。你知道,那噬魂柱可是守護溟府的寶貝,連鬼巫都忌憚三分。可若噬魂柱沒了陣石,那就跟普通的石柱沒什麼兩樣,鬼巫若要攻打進來,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陣石?
我想起之前在地府時,杜影跟凌梟說祭祀台萬事俱備,就欠一塊陣石了。莫不是溟襲聽到消息把噬魂柱的陣石送過去了吧?
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的建個祭祀台,是想要做什麼呢?
“鬼巫現在已經受傷,短時間裡應該掀不起風浪,這個你暫時無須擔心。”我遲疑了一下才道。
“但你知道凌梟和我都是跟鬼巫簽了靈魂契約的鬼麼?溟襲已經為了你與他們決裂,現在他們元氣大傷。正是找藉口滅掉他的機會。”
“所以你來找我,希望我勸凌梟不要修建祭祀台,免得到時候溟襲抵擋不了鬼巫?”
這理由聽起來怎麼如此牽強?
溟襲絕非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他會受鬼巫的挾制?而且,區區一顆陣石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不,我不太相信!亞島亞巴。
“蘇清淺,你也太低估了溟襲吧?他如今已經是鬼尊前境,而鬼巫不過是鬼王級別的東西,憑他能壓制溟襲?笑話!”
若真要為溟襲找個對手,我覺得凌梟與他才是平分秋色。
至於鬼巫,強在他的巫術精湛詭異,別的能力有待研究。而那個“他”,“他”的能力似乎與凌梟息息相關。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似乎一直被凌梟牽制著。
看到蘇清淺低垂著腦袋,我不經意地往她身上瞥了眼,卻發現她脖子後面的地方有一個血色印記,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是鬼巫讓你來的?”我脫口道,霍然站了起來。
“沒錯。是他讓我來的。”
蘇清淺也霍然起身,但與此同時還拿出了一把類似軍刺的匕首,陰森森地盯著我。“九九,我從未想過與你成為敵人,可如果你不死,我們就要死。”
“你殺不了我的,幹嘛要白費力氣?”
我蹙了蹙眉,又坐下了。我雖然無法召出至陽之火,但靈力卻非常強,又有這刀槍不入的人皮,她想殺我根本不可能的。
我頓了頓,看到她面色很無助,又道。“你脖子上的傷怎麼來的?是不是鬼巫下的手啊?”
她慌亂地摸了一下脖子。面色更無助了,“你怎麼知道的?”
“看到的,就因為這傷,他威脅你來殺我?可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有溟襲和九星羅剎的力量,幹嘛還犯傻?”
我忽然間有些心疼她了,多麼高冷聰慧的一個女人,卻硬是被殘酷的現實逼得失去了理智。不管她是為溟襲也好,為自己也好,都不應該如此衝動。
我的話令她一下子頹廢了下來,靠著沙發如被抽乾精氣的軀殼,焉了。一縷血色水光,從她眼底慢慢滑落,再消失,周而復始。
“你到底怎麼了?”我從未見過她這麼無助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的曾經,心裡也酸溜溜的。“如果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九九,我好羨慕你,從古到今,他們都那麼愛你,從未因為你丑或者你披了別人的皮而嫌棄你。可我呢,什麼都沒有。”
她哽咽道,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又道。“我甚至都比不上為溟襲粉身碎骨的北一淚,他為她刻了一塊碑,認她做了義妹。她用灰飛煙滅的方式,讓他心裡多了一分惦念。我為他赴湯蹈火,他從來都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