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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趙子龍，對，我們也去殺個七進七出……”

　　  “不管，反正方兄弟去哪，我跟著走……”

　　  一片又一片的聲音傳了過來，方言舒了口氣，大家的血性都還在，於是說道，“大家靜靜，我再說一句。”

　　  “回南京，是我和林團的想法，南京現在還有近30W人留在裡面，我們去，是為了解救他們，也是為了解救你們。”

　　  方言嘆了口氣，看著一片愣然的士兵，繼續開口道，“我需要3個不怕死的，和我一起為兄弟和百姓殿後的，誰來。”

　　  方言看著下面的兄弟們，出乎意料的不是一片沉默，而是一片堅定的眼神。

　　  “我來!”林東舉起了手，大聲吼道。

　　  “我……我!”虎子也舉起了自己的手，跟著林東回答道，生怕自己不能被選上。

　　  “我!”

　　  “我!”

　　  一隻又一隻的手舉了起來，所有的士兵都爭先恐後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方言看著這一幕，很感動，卻也是感到無奈，想了想，他站了起來。

　　  “列隊，集合!”方言吼道，地上坐著的兄弟們迅速的站了起來，排在了桌子的前面，

　　  “立正……聽令!”

　　  “家有妻兒老小者，出列!”

　　  “家無兄弟姊妹者，出列!”

　　  “兄弟皆在軍中者，出列!”

　　  “有妻而無子嗣者，出列!”

　　  “今年未滿二十者，出列!”

　　  一連五聲大吼，大廳裡面顯得寂靜無比，方言看著身前沒有一點動靜的兄弟們，怒了，到處找了找東西，卻發現沒有什麼可以砸的。

　　  “特麼的，你們是不是，是不是，你們不想活對不對，你們都想死對不對，你們都想看著兄弟們死是不是!”

　　  方言指著這群兵，破口大罵。

　　  “你們都不是兵，是孬種，林東我告訴你，你還是不是他們團長，你有老婆，你有父母，你他娘的……”

　　  林東看著方言，眼眶開始發紅，不甘心的邁了出來，站得直直的，不發一語。

　　  “都他娘的動啊!”方言歇斯底里的吼道，一個一個的士兵，低著頭，從隊列裡面走了出來，眼裡都含著淚，身板卻是挺直。

　　  方言看著不斷站出來的士兵苦苦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群人都想把活命的機會留給別人，這群可愛的兵啊……

　　  “剩下的，報數。”

　　  “1……2……3……”

　　  “狗蛋，你出列!”方言看著明顯矮了別人一頭的狗蛋，說道。

　　  “我不!”狗蛋吼道，把自己的身子往後縮了縮。

　　  “出來!”方言瞪向了狗蛋，同時，林東也上去把狗蛋給拉了出來，狗蛋不停的扭動，卻是掙脫不了林東的束縛。

　　  報數繼續開始，等到結束，方言從褲兜裡面摸出一把紙糰子，數了24個出來，又從另外個口袋摸出來了3個，放到了桌上，用手打散開來。

　　  “從左往右，一個一個的來，抓到了……”方言還沒說完，一個接著一個的兄弟就走了上來，默默的拿起了一個紙團。

　　  待桌上沒有紙團之後，方言問出了自己的話，“哪三個兄弟?”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兵走了上來，把一個中間圖了一團黑的紙團扔了上去，然後一個消瘦的青年士兵也走了上來，同樣的把自己的紙團放在了桌上。

　　  “還有我!”虎子從一堆人中擠了出來，高興的吼道，“方兄弟，我說的要幫你擋子彈，就會幫你擋子彈!”

　　  虎子把紙團扔了過去，方言笑了笑，看向了默默不語的兩個人，“兄弟叫什麼名字?”

　　  “老炮!”

　　  “書生!”

　　  方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等會你們留下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交代。”

　　  “大家散了吧，明天早上6點在這裡集合，大家今天晚上好好睡一下。”方言吼道。

　　  周圍的士兵一個又一個的走了過來，重新排起了隊列，林東站在隊列前面，拉長了聲調吼道。

　　  “立正!”

　　  “敬禮!”

　　  第三十章 再見南京

　　  次日，凌晨，大樓門口，天微蒙蒙的，像是才睡醒的樣子。

　　  “集合吧，鬼子已經做好了恭送我們的準備了!”方言把手上的菸蒂扔到了一旁，看著手錶上走到6點的時間，對著旁邊的林東說道。

　　  林東點了點頭，招呼著身後的弟兄們走出了這棟大樓，外面的火光沖天，完完全全的照耀了整棟大樓的每一絲角落。

　　  方言提起手中的三八大蓋，跟著隊伍走了出去，吊在隊伍中間的，是一群手被死死束縛住，然後被一條繩子連起來的日本軍官們。

　　  他的95式步槍已經幾乎用完了子彈，對於此刻的情形來說，已經不適用了，遵循自己在那片山林裡面對狗蛋的承諾，他把95式步槍，和著十幾發子彈，全部交到了狗蛋手裡，不僅如此，他還把背包已經大部分東西都裝了進去。

　　  看著身旁的林東，方言開口說道，“記得你對我的承諾，送這袋東西去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