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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爾那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非常害怕地在門邊站著,似乎是特別怯懦。
他們三個人,好像都在為一個久等不歸的人而異常焦急。
突然,門鈴聲大作。
“啊,有人來了!”夏洛力一邊叫著,一邊往樓下跑。
“不會是的,這是客廳里大時鐘的響聲!”彼爾那說。
“真的嗎?實在令人不解,怎麼現在還不回來呀?”夏洛力感覺非常失望,不停地擦著臉上的汗水。
“就是嘛,原本定好了是在11點45分到12點之間,回到莫爾頓的寓所的……真是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回來?”
“也許被刑警們跟蹤上了,不方便回到這兒來了!”
“也許是吧!”
夏洛力依然在透過窗簾的縫隙,俯視著下面的街道。
“在我看來,他可能會抄小路由後門進來的,因此,還是先將電梯放下去吧。”
辟克娣娃剛說完話,就過去,向那黑洞洞的電梯口裡張望。
“你將牆上的門都打開了,那電梯不是就沒有辦法升上來了嗎?”夏洛力高聲喊著。
“啊,你的話太正確了,我由於過度擔心,頭都快昏了。”
辟克娣娃在電梯出入口旁邊的電鈕上按了一下,電梯的兩扇門就由兩邊合攏上了,與此同時,電梯發動時的“咋吧咋吧”的聲音,也從下面傳了上來。
“給帕至希街的古絲克打電話問一問,行嗎?”辟克娣娃說。
“這樣做有用嗎?我們也不清楚首領現在究竟在哪兒!”
“我以為,首領肯定是不能回這兒來了,依我看,我們還是馬上逃跑吧!”彼爾那說,他的聲音在發抖。
“那可不行,他肯定能夠安全回來,我們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辟克娣娃說。
“可是,假如警察們沖了進來,那該怎麼對付?”
“那隻好讓他們抓走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用不著太驚慌。”
“雖然你是一個女人,可你的膽量挺大嘛!可是,我們的首領不會是已經被抓住了吧?”彼爾那渾身抖得更嚴重了。
“閉嘴,你在胡說些什麼?”
辟克娣娃非常生氣,她接著說:
“我們在這兒一味地等著,心裡自然會非常著急。可是,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夠那麼怯懦,怎麼能夠總是悲觀失望呢?”
被罵了一頓之後,彼爾那的聲音變低了,他問夏洛力:
“剛才發現的那兩個身著便裝的刑警,仍然埋伏在房子前邊在監視我們嗎?”
“沒錯兒。”
辟克娣娃走近窗戶,想去看一看,夏洛力急忙攔住了她,說:
“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你,因為你是被營救出來的莫爾頓寓所的女管家。他們全看見過你,假如讓他們看見你躲在公爵的這個公館裡,那不是會給我們的首領添很多麻煩嗎?”
“你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似乎那些警察們一直到這會兒,還沒有發現公爵就是亞森·羅賓。
“當然,他們不會明白的,可是,他們也發覺了公爵的一些可疑之處,因此就派了兩個刑警在這兒附近埋伏了起來。哎呀,他們又去了那個咖啡館的前邊,我們馬上藏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又出現了一個刑警和一個警察,他們像瘋狗一樣拼命地從對面的街上跑了過來。”
“是朝我們這邊兒跑的嗎?”
“不是的,他們跑向了咖啡館前面的刑警那裡……他們似乎在談論著什麼……
現在,已經一起朝我們這兒跑來了。”
“向我們這兒?是向我們的公館嗎?那可更糟了,該如何辦呀?”
“哎呀,我們的首領呀,你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假如剛好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不是要撞見這些刑警和警察,從而被他們抓走了嗎?”辟克娣娃也驚慌起來。
正在這時,大門處的門鈴突然響了,可能是那些刑警和警察已經來到了門前。
夏洛力、辟克娣娃和彼爾那都被嚇得臉無血色,而且全身發抖。
電鈴一直在響著,假如誰也不出去開門,那些刑警和警察很有可能會破門而入,究竟該怎麼辦?三個人誰也沒有辦法。
這時,突然傳來了電梯上升的聲音。他們三個人幾乎同時向那邊望去,電梯的門自動打開了,他們不約而同地“啊”地叫了一聲。
原來,公爵回來了。
是公爵,的確是夏木拉斯公爵。
昨天子夜時分,公爵對倍休組長說完“寶冠是假的”這句話後,便毫無懼色地走出了莫爾頓寓所。當時,公爵完全是一位風度迷人,春風得意的青年貴族。但現在,公爵狼狽透了,不僅面色蒼白、兩眼黯然,連那性感的嘴唇也毫無光采了。
幾個小時以前還氣質高雅的尊貴的公爵,現在卻是從頭到腳,滿身都是泥水,有一個袖子被撕成了條狀,鞋的後腳跟也早不見了,襪子也露了腳,而且腳上都是血跡。
“是首領呀,首領終於回來了!”夏洛力興奮地喊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