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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和段郁文又查看了一下房間的其他角落,而汪成寶則是徑直走到那石洞的入口處,用手電照了照漆黑一片的洞口,秦氏兄弟呆在一旁也不言語。
石洞很深,而且呈現出向下的坡度,手電筒的光亮根本無法照射到石洞裡有什麼東西。汪成寶把頭伸進洞裡聞了聞,又縮回來疑惑地說道:“這好像是一個地窖。”
“地窖?”大家都感到很驚訝,不過細想之下也沒什麼不可能。因為首先古寨位於兩山之間,在來時的路上,大家就發現,這裡的山體大多都不高,並不是那種海拔千餘米的山峰,而僅僅是類似於丘陵一樣的小山,山石並不堅硬,十分易於開鑿,很適合拿來修築地窖用,但又因為山坡陡峭,這裡又常年多雨,為了防止雨水從山上流進地窖,蓋一間小木屋作為擋雨的遮蔽也有一定的道理。
汪成寶一指洞口,說道:“屋子裡的土腥味兒是從這石洞裡發出來的,剛才你們也看見了,這棟小木屋是依山而建,木屋的背面幾乎就是貼著整個山體,我覺得,這個洞可能是通到山內的。”
我父親不太相信,也跑去用手電照了照,發現石洞入口處的確有一些石階向斜下方延伸而去,然後轉頭問秦貴仁道:“你們確定當時那個青銅棺就被抬進了這間木屋?”
秦貴仁堅定地點點頭道:“我記得很清楚,不會錯的,至少在我們離開之前,那口青銅棺就被抬進了這間木屋,當然,如果後來青銅棺又被抬到了別的地方,那我就不知道了。”
汪成寶在一邊說道:“管它到底有沒有被抬走,如果青銅棺沒有被抬走,那一定就是在這裡面,如果被抬走了,那裡面就沒有,所以,說其他的都沒有用,我們現在就下去看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麼。”
汪成寶講完這一席話,大家都有一點猶豫,尤其是段郁文,他是這幾個人中最年輕的一個,經歷過的事情又少,此刻在一個不知名的苗族古寨,又聽了兩個退伍老兵講述的那些離奇經歷,現在要他就這麼手無寸鐵地走進這個幽深的地窖,他感到有些害怕。
汪成寶看大家猶豫不決的樣子感到很生氣,說道:“怎麼了?害怕呀?你們的膽子怎麼那么小?老秦,你們哥倆好歹還當過兵,戰場都上了,這麼個小地窖不敢鑽?”
當兵的人血性,最受不了激將法,秦貴和性情又很衝動,登時說道:“誰怕了?我走第一個!”說著就貓著腰要往石洞裡鑽。
秦貴仁一把就拽住自己的弟弟,說道:“你別總衝動,還是我先下去吧。”
秦貴和撇了撇嘴,說道:“哥,鑽個地窖還得分先後麼?我就第一個下去又能怎麼樣,難道這地窖里還能冒出個什麼怪物出來?”
就這樣,幾個人各自拿著手電就鑽進了地窖內。
地窖的深度遠遠超過眾人的想像,順著石階一走,走了不下五六分鐘,四周的氧氣也越來越稀少,越到底部,石階就越破舊,走著走著,在前面的秦貴和心裡就有點犯怵,說道:“這地窖到底通向哪裡呀,怎麼這麼長?”
大家沒有理會他,秦貴仁想說兩句安撫弟弟的話,卻也說不出來,只好繼續默默無聲地走著。
大約過了一支煙的功夫,地窖向下傾斜的角度才逐漸平緩,原本狹窄的通道也一下子寬敞起來,大家來到了一小片開闊的地帶,只是,到了這裡,四周仍然不見青銅棺的蹤影,反倒是在這一小片空間的角落處堆著十幾個大壇罐。
壇罐色澤褐紅,上面滿是塵土,似乎已經放了很多年。我父親道:“看來,這裡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地窖,大概是釀酒用的吧。”說著,他便走向那堆壇罐。
果然,一走進壇罐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令人驚奇的是,這竟然是一股類似於奶香的氣味。秦氏兄弟一聽是酒,頓時起了興趣,走上前道:“都說陳釀老窖的酒最香醇,咱們嘗幾口沒什麼大礙吧?”
我父親也被這香氣深深吸引,所以並沒有阻止,那秦氏兄弟便打開了其中一個壇罐,剛想用手指蘸一點嘗嘗,卻被汪成寶伸手制止住,道:“等等,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說著,汪成寶用手電往壇罐里照了照,這一照,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那壇罐之中的液體漆黑一片,一條巨大的蚯蚓一樣的蟲子正在其中緩緩蠕動著。
☆、第二十四章 壇內鬼嬰
壇罐大概有半米高,由於被打開,其密閉性遭到了破壞,一時間整個空間都瀰漫著那股奇特的奶香味兒,但眾人卻並沒有陶醉其中,反而是感到一陣噁心。是在很難相像,這樣的奇香竟然是由如此醜陋的東西所散發出來的。
壇罐里的蟲子似乎很長,目測足有兩三米,有兩指粗細,無目無足,通體暗紅,似乎是一隻巨大的蚯蚓,此刻它似乎是受到了驚擾,在漆黑的液體裡來回纏繞,竟攪得那液體漸漸形成一個小漩渦。
我父親皺了皺眉,疑惑道:“這到底是什麼蟲子?”
“看上去像是蚯蚓,但又好像有哪裡不對勁。”段郁文說道。
汪成寶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其中的反常之處,一個跳步撤離了壇罐,大喊一聲:“不是蚯蚓,離那東西遠一點!”
眾人一驚,紛紛朝汪成寶看去。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就聽見那壇罐之中“嘩啦”一聲,那條大蟲子竟然直接從中竄了出來。秦氏兄弟當過兵,一聽到有動靜,反應飛快,急忙一個閃身,左手拿著手電去照那蟲子,右手幾乎是閃電一般掏出了腰間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