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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剛才那條爬進卜瑾袖口的紅色小蟲,無論是成蟲還是幼蟲,我都不知道見過了多少次,但我至今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蟲子,或什麼蠱,不過僅僅是那條蟲子的幼蟲就曾經差點要了我的命的事實,我還是清楚地記得的。
這時候,高鵬低聲問我道:“喂,老大,嫂子以前到底是幹嘛的呀。”
我回身怒道:“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我跟她沒那種關係,你哪看出來我跟她般配了?她就是一個苗寨的巫女,百毒藏身、邪靈蔽體,給你,你敢要?”
高鵬一哼哼,不屑道:“至於向你說的那樣邪乎麼。”
我道:“別扯沒用的了,趕緊想辦法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再說吧。”
於是,我們就開始了對樹洞的探索。一開始,我甚至打算乾脆脫了衣服鑽進去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梁贊卻極力勸阻,說裡面還不知是什麼東西,這樣貿然進去,恐怕會有危險,何況洞口狹小,若真出什麼意外,恐怕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我們嘗試著使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向我跟高鵬所能想到的,無非就是拿樹枝往洞裡捅一捅,看看能不能帶出什麼東西來。而梁贊則是想弄些潮濕的樹枝點燃,用濃煙將樹洞裡的東西逼出來,而卜瑾在告訴我們洞裡有東西之後,這一切似乎就都不管她的事一樣,理也不理我們。
我們三個大老爺們使盡了渾身解數,連洞裡的東西的影子都沒看到,這一次,連梁贊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最後,高鵬甚至敲了敲老樹,喊了一句,道:“喂,快出來!”
梁贊用一種十分震驚的表情看了看高鵬,又看了看我,搖頭苦笑道:“佩璽大人,我突然覺得,你還是挺聰明的。”
梁贊的這一句話,說的我和高鵬都很不爽。高鵬不向我,有時候被別人冒犯了,我也懶得還嘴,他卻不行,別人若說他一句,他非要頂回一句話不可,否則,他就覺得渾身少了二兩肉一般。
高鵬登時就道:“哎哎哎,我說你這小子,說話怎麼還總拐著彎呢?你以為不帶髒字兒,哥就聽不出來你在罵人?你不是有本事麼,怎麼也不見你把那東西引出來,光知道說我們笨,真是拉不出屎怨地球沒有吸引力!”
我沒想到,梁贊在聽了這句話以後,竟然渾身一怔,眼睛瞪大,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馬上開始在溪水中以及溪水的四周尋找大塊的石頭。
我看著梁贊的舉動,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很明顯,他所做的這樣的舉動是跟高鵬剛才所說的話有一定的關係。我好好回想了幾遍高鵬剛才所說的話——拉不出屎怨地球沒有吸引力——拉屎——拉屎——
突然,我也明白了梁贊的意思,於是也趕忙幫忙去尋找大塊的石頭,高鵬看我跟梁贊做著同樣的事情,於是也跟著過來搬大石頭,但是他心裡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於是便小聲問我道:“喂,老大,咱們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呀。”
我看了看高鵬,笑著告訴他,這還是他給我們的靈感。
我給他舉了一個有點噁心但卻很恰當的例子。就拿蹲完大號用抽水馬桶沖便便做比方吧。以前朋友們相互之間調侃人生四大悲劇,為首的一件就是拉完屎,便便沒有衝下去。以前的老式抽水馬桶里沒有存水,所以便便總是沖不下去,但是,只要馬桶里有存水,便便漂浮起來,就很好衝下去了。
高鵬聽我說到這裡,連連擺手,對我說道:“老大,停停停,你可別說了,這例子聽起來的確讓人不怎麼舒坦,不過你的意思我懂了。”
其實,我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先用大塊的石頭把樹洞填滿,做一個人工的小型水壩,這樣的話,樹洞裡的泉眼所噴出的水憋在洞裡而無法瀉出,等到了一定的時間樹洞裡的水注滿了,這樣的話,樹洞裡的東西就會自然而然地懸在水中,這個時候,再決堤放水,樹洞裡面的東西就很自然而然地被溪水衝出來了。
高鵬的一句無心之話,卻一下子成了我們引出樹洞裡的東西的突破口。
沒過五分鐘的時間,小小的微型水壩就被我們三個人修築好了。雖然溪水還是會順著石縫之間不停地流瀉出來,但絕大部分的水還是被封在了樹洞之內。梁贊的耳朵緊貼著老樹,嘗試著判斷洞內水位的情況。
我們如此等待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忽然,小水壩中間的一塊石頭忽然動了一下。我們三個心中一喜,高鵬忙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又過了十幾秒,梁贊起身猛地一腳把小水壩踹塌,山泉溪流“咕咚”一聲,猛然從洞內傾瀉而下,其水勢與剛才相比不知大了多少倍。
“快看著點。”梁贊叮囑我道。
我來到離洞口稍遠一點的位置,仔細查看,但是,直到那股來勢兇猛的水流全部平息之後,仍然沒有任何東西從那樹洞之中流出來。
我們三個人見狀不由得都泄了氣,但是,就在這一剎那,我忽然看到在洞口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隨著溪流來回擺動,再一細看,那東西正在掙扎著要回到樹洞裡。
“在那裡!”
我話音一落,梁贊沒有絲毫的滯慢,蒼白纖細的大手往洞裡一伸,就聽“嘶嘶”一聲尖嘯,一條人面蛇身,渾身透明,腹內臟器清晰可見的怪物硬生生被梁贊從裡面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