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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門內的人沒有過問,而是直接打開了房門,透過藍色的門板,我看見一張恐怖的臉,一個獨眼老頭兒擎著一盞發著微光的油燈湊在臉龐,神色緊張地看了一眼張賀方,低聲道:“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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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仇恨
第十一章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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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老頭兒將我們十個人請進屋內之後,用著剩下的一隻想燈籠一樣冒著綠光的眼睛向外面張望了一圈才小心地把門給關上了。
小平房內的設施很簡陋,屋內只有四把椅子,張賀方讓我和卜瑾都坐下,他和獨眼老頭兒坐在另外兩把椅子上,其餘的人清一水地都站在我們的身邊。我看李忠凱教授年紀頗大,連走了一整夜的路程,此刻已經氣喘吁吁了,便將我的座位讓給他,他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客氣了一番之後便坐了下來。
獨眼老頭兒把煤油燈調的非常暗,他並沒有先開口,而是等著讓張賀方先說話。
張賀方道:“陳叔,最近沒出什麼問題吧?”
獨眼老頭兒目光炯炯,發出的聲音就好像喉嚨里含著一口濃痰一樣,聽起來怪噁心的。他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怪事倒也發生了許多。”
張賀方一聽這話,不禁抬了抬眉毛,說道:“怪事?”
獨眼老頭兒並沒有著急先告訴張賀方發生了什麼怪事,而是反問張賀方道:“你老實告訴我,老鬼是不是回來了。”
一聽這話,我們在場的十個人全部心裡都咯噔一聲。按照張賀方的說法,若不是他剛才留了一個心眼,打量了一下那個坐在軍用吉普里的人的臉,他恐怕也並不知道老鬼已經從香港返回了內地。
張賀方道:“陳叔,為什麼這樣問?”
獨眼老頭兒不耐煩地搖了搖頭,道:“你就直說,他是不是回來了。”
獨眼老頭兒對張賀方的態度算不上是客氣,這也讓我對他的身份地位引起了種種猜測。
張賀方無可奈何,只好說道:“是的,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
我發現,獨眼老頭兒聽了這話,原本放在木桌上的雙手竟然死死地攥了起來,仿佛他只要一聽到“老鬼”這個名字,就聯想到了某些痛苦的回憶一般,看來,這個所謂的陳叔,跟那個老鬼是有深仇大恨的。
張賀方這個時候說道:“陳叔,我已經把情況都告訴你了,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老鬼已經回來的消息呢?難不成,這些時日裡,你曾經離開過村子?”
獨眼老頭兒聽了這話,冷哼一聲,說道:“那當然沒有,我知道我的任務是什麼,不會輕而易舉地離開這裡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張賀方又道:“那麼,你說的怪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獨眼老頭兒的眼睛向上瞄了瞄,然後站起身,走到窗子旁邊,小心地關上窗戶,回身坐下以後,他用非常微弱的聲音說道:“‘陰兵鬼陣’的術法,老鬼似乎已經成功了。”
一聽這話,在場南巫的人都面如土色,張賀方更是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獨眼老頭兒接下來給我們回憶了一下,這幾天村子裡的大山深處發生的種種怪事。
原來,所謂的怪事,就是指“陰兵借道”,但是,準確地說,又並非“陰兵借道”,只是在形式上,有很多的相似之處。
大約在一個禮拜之前,原本安靜的村子裡突然不斷地有人說出撞鬼的事情,而且,與一般的山村鬼事不同,這些撞鬼的村民無一例外地表示,他們見到的不是一隻鬼,也不是幾隻鬼那麼簡單,他們撞見的是一群鬼,準確地說,簡直可以說是一群遊行的孤魂野鬼。
當然,這個消息從遠在幾十里以外的另一戶村莊也有發生,而且,根據那些村民的描述來看,這群鬼的數量異常龐大,而且並不像是傳說中的陰兵借道那樣都是馬車或是古代的士兵,這些孤魂野鬼幾乎來自於各個朝代,有明清的、有民國的、更有現代的,他們無一例外,身上發著淡淡的妖邪的光芒,而且,這些孤魂野鬼似乎沒經過一個地方,隊伍就會龐大許多。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些群鬼都在朝著一個方向前進——西方。
這個消息對於張賀方等人來說也許還多少有些吃驚,但是,對我而言,獨眼老頭兒帶給我的這一則消息多少有些讓我不寒而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因為,獨眼老頭兒所描繪出的場景我是那麼的熟悉。
我記得,那是在我從瀋陽前往武漢的火車上。沒錯,就是在那個晚上,我和高鵬(他已經在張賀方的安排下返回東北了,我想在我的有生之年中,我應該不會再與他有聯繫了)、卜瑾、還有那個跟范繼雲一夥的神槍手舒景成,以及那個女研究生肖宛徽都共同目睹了那一次的群鬼事件。當時,我們就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些孤魂野鬼似乎有一些共同的目的,他們一直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