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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老太太一轉身,“砰”的一聲把鐵門關得死死的。
“我靠,這老太太有病吧。”我說道。
劉震急忙捂住我的嘴,說道:“別這麼說,她能聽見。”
“聽見怎麼了?”我掙開劉震的手,故意大聲說道:“這破公寓一共就這麼大,我挨間找不行嗎,用不著求她。我最討厭這種老人了,說話嘴巴不僅臭,而且總喜歡倚老賣老,活該一個人住在這裡沒人管。”
劉震使了力氣硬是把我拉到了一邊,“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我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過火,但嘴上依舊不肯就此了事,抱怨道:“這不是我少說兩句的問題,你聽聽剛才那老傢伙說的叫什麼鬼話?還變成鬼不讓我們清靜,真是的。”
我正說著話,一旁的卜瑾突然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我一愣,從來到這裡以後,卜瑾就一直沒什麼動靜,這一回她突然的反應多少讓我有些吃驚。
劉震也感到奇怪,就沒再和我說話,一時間,整個陰暗的樓道里頓時靜了下來。我不知道自己是被這陰暗的樓道的氛圍所感染了,還是純粹是因為卜瑾而產生的心理作用,我一下子突然覺得很緊張。
卜瑾看我們不說話了,便指了指剛才老太太走出來的那扇鐵門。我和劉震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互相看了兩眼,便想要一同走上前去。
可是,這腳剛一動,突然一聲悽厲的哀嚎從老太太的那扇鐵門裡傳了出來。我和劉震都被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這叫聲的突然,而是這叫聲的悽厲。那是一種仿佛臨死之前所發出的哀嚎聲,那種悽厲的聲音就像是一把把利劍,穿透你的皮膚,讓人聽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靠,什麼聲音。”我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問道。
劉震也是一臉驚恐,說道:“不知道,聽起來,有點像……像是嬰兒的哭聲。”
卜瑾卻在一旁搖了搖頭,終於說了一個字,道:“貓。”
貓?我心頭一驚,這公寓裡頭的確有很多流浪貓徘徊,而剛才那聲音明顯就是從那老太太的屋子裡傳出來的。我心說,難道是這個老太太一個人住太寂寞了,所以收留了一隻流浪貓當伴兒。
我把我的說法告訴了劉震,劉震點點頭,表示很有這種可能。雖然剛才被嚇了一跳,但我們兩個也沒有多想,此刻我們倆就想著快點找到那個段郁文。可是,那卜瑾似乎對這一聲貓叫一隻耿耿於懷,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竟然沒走幾步就在兩側那骯髒的牆壁上聞了聞。見她這個舉動,我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心說,上一次她做這個舉動時是在酒店裡,之後,她便說酒店的浴缸里死過一個人,隨後便弄出了一隻鬼影。
想到這裡,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難道,這公寓裡也死過人?我暗自祈禱這個卜瑾可別在一會兒又弄出個什麼鬼影來。好在,十幾分鐘過去了,那卜瑾一直都只是聞著牆壁,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劉震也覺得卜瑾的舉動詭異異常,向我投來了詢問的眼神,我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她在幹嘛。
很快,我們就把三樓和四樓所有的門都敲了一個遍,但奇怪的是,我們並沒有找到那個段郁文。
這裡的許多鐵門都是虛掩著的,因為裡面的住戶早就搬走了,所以只剩下空空的屋子,也就沒有必要在鎖上了。
令我和劉震吃驚的是,幾乎每一間沒有鎖門的屋子裡都有貓,這些貓或多或少,有的只有一隻貓,而有的屋子裡面卻有十幾隻貓,個頭也有大有小。不過,讓人感到恐怖和噁心的是,有些屋子裡竟然有幾隻貓的屍體,那些貓都很大,臉看上去十分猙獰。最讓人感到受不了的是,在那些死貓的身邊,竟然還有幾隻較小一點的貓在咬食那老貓的屍體。
我雖然不怕貓,但是由於小時候聽老人講的鬼故事中,有貓尤其是黑貓出現的地方大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對貓這種動物有幾分忌諱。所以,當我們推開門,發現裡面有好幾隻老貓一齊抬眼警惕地盯著我們看的時候,我總覺得心裡毛毛的,有些發慌的感覺。
整棟樓,我們只看到了三戶人家。一戶是那個老太太所住的屋子,另外兩戶,一間屋子裡住著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兩口,一間屋子裡住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畫家。雖然他們比那個模樣可怕的老太太要年輕,但看上去都是病病殃殃的,真的就是如那老太太所言,都是一群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
我們搜查了一圈,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這樓簡直不是為人準備的,而是為貓準備的。此外,那就是住在這裡的人似乎都有點陰森森的感覺。只有那一對老兩口對我們還算客氣,但是他們卻說這棟公寓裡的人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的來往,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住著一個叫段郁文的人。
雖然如此,但我們並沒有很失望,因為我們在三樓的盡頭處,發現了兩戶人家,正好是對門,從門前的整潔程度來看,這兩戶人家應該都住著人。我和劉震都覺得,那個段郁文應該就在其中的一間,但我們敲了敲門,卻並沒有人。
劉震對我說:“我想,那段郁文大概是出去了吧,你不是也說過,他是黑車司機麼,沒準是出去拉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