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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水銀流到地面上,很快就順著磚縫流進了地下,緊接著就是“咔嚓咔嚓”幾聲機關的轉動聲。與我們的機關密道出現在腳下不同,他們的密道是筆直通向前方的。
老蟒告訴我們,這裡的祭司的葬坑的結構比我們想像中的要複雜得多。他們所進入的那個密道,幽深無底,到處都是岔口,如同蟻穴錯綜複雜。而且,在這些密道之中,竟然都擺滿了神龕神像。
四個人之中,寶爺的身手最好,可是要論知識的豐富程度,老蟒絕對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位。但是,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根本就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些神像。一開始,他以為這些也許不是神像,因為,他對於世界上一些有名的神祇體系也都有一定的了解,根本就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神像。
不是神像,那有可能是一些傳說中的神話人物,可是,老蟒看了無數的神像,依然看不出他們到底是什麼。而且,那些神像的模樣十分怪異,不,用怪異這個形容詞也許有些不對。用老蟒的話來說,就是那些神像看上去非常彆扭,但是,哪裡彆扭又說不上來。那不是造型的誇張之類的彆扭,而是一種傳神的感覺,老蟒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因為他找不到可以類比的東西。
但是,即便它們進入了這裡,寶爺依舊顯露出一副癲狂的樣子,他衝進密道之後,照舊撿起石頭就去砸那些神像,嘴裡還不停地吼道:“你們困不住我,你們困不住我!”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這樣的行為舉止,百分之一千萬是被什麼東西給撞上了。於是,老蟒他們三個人就合力把寶爺給按住了,憑藉著他們學過的一些巫術開始用儘量最簡單實用的辦法為寶爺驅邪。
因為條件有限,驅邪的儀式並不是很講究,但大體上還是起到了一些效果,寶爺開始變得冷靜下來。眾人也鬆了一口氣,老蟒趕緊拿出寶爺手上的對講機開始給張賀方傳遞信息,但是,大概是因為山體內的結構複雜,磁場混亂,對講機一直聽不到張賀方的回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原來寶爺根本就是在演戲,看到大家已經放鬆了警惕,寶爺突然之間抽出手中的腰刀,一下子就捅進了廖哥的胸口。寶爺下手黑在南巫是出了命的,一刀捅進去不過癮,還順著割開廖哥的胸口十厘米才罷手,隨後直奔老蟒而來。
老蟒被寶爺劃了一刀,急忙向老么求助,兩個人暫時抵擋了一下寶爺,也不顧什麼裝備不裝備,拿起廖哥的微衝鋒,拔腿就開始跑,因為他們兩個人都知道,若是論身手,他們兩個絕不是寶爺的對手。
那時候,對講機也落在了那裡,所以,後來老蟒他們根本沒法再跟我們保持聯繫。
老蟒和老么兩個人跌跌撞撞地進入了密道之內,一進入之後就發現,這裡的工事是在太宏大,他們沒走多遠就迷路了。而且,在那些幽暗的密道下面,他們還常常能聞到一些刺鼻的味道,這些味道聞久了讓人頭暈目眩,老蟒再加上失血過多,漸漸昏了過去。
好在老么熟悉水性,對水有著異乎常人的敏感。在一處石窟里,他隱約間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於是就俯身在地面上,一邊循著水聲一邊拖著老蟒前進,沒想到真走出了那密道,進入了地下暗河,隨後就看到了那巨人祭司,再一次與我們匯合。
☆、第四十章 宮殿
第四十章宮殿
我聽完了老蟒的講述以後半天沒有說話,隔了老半天,我才說道:“你們不是說懷疑寶爺撞了邪嘛,那為什麼又說他是組織的臥底呢。”說罷,扭頭看了看張賀方,發現他的臉色出奇的難看,似乎很羞愧的樣子,說道,“我相信張老闆看人的眼力是不會錯的。”
老蟒撇撇嘴,道:“這個世道,人心隔肚皮,看人哪有什麼準不準的。我們之前也給他做過驅邪的儀式了,但是,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那你說還能是什麼情況,無非就是他在裝瘋賣傻唄。”
我思量了一下寶爺的為人,說道:“也沒準是很厲害的東西附在了寶爺的身上呢。”我想起了之前在神農架的經過,我記著那個時候高鵬和梁贊的身上都有鬼魂附體,但是,他們也並沒有只用腳尖走路的現象。
老蟒聽我這話,冷笑了兩聲,說道:“我看你們就別為他開脫了,寶爺的種種惡跡在南巫也是眾人皆知,很多人都不願意僱傭他,因為他這個人總是吃裡扒外的主,老闆,你當初說要請他的時候,大家都很反對是吧。不是我們不支持你,是那個寶爺他壓根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范先生,你說老闆看人准,你可知道,這次的行動根本就不看什麼人不人的,只看你有沒有本事。”
我聽了老蟒的話,看來這個寶爺以前在南巫也是劣跡斑斑啊,於是看向張賀方。張賀方沉重地搖了搖頭,就像是一個賭徒壓錯了法碼一樣無奈地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多說也沒有用,阿廖和李忠凱教授都死了,說這些也無法讓他們復活。”
我問老蟒道:“那寶爺現在在哪裡,你們知道嗎?”
老蟒看了看老么,於是老么就說道:“我們在密道裡面擺脫他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但是,偶爾我們在石窟裡面穿行的時候,還是能隱約聽見陶俑破碎的聲音,我們估計寶爺應該還是在砸那些神像。”